第2章 你就是这么自轻自贱的?
秦宁宁不敢贪睡,没多久,就生将自己从睡梦中拔出。
浑身的酸痛弥漫,而始作俑者此时早已穿戴整齐,坐在一旁好整以暇地品茗。
似是察觉到她的注视,目光从澄清茶汤挪到她脸上。
一如既往的冰冷,跟**两模两样。
秦宁宁已经习惯了。
她半拉着眉眼,微带责怪地说:“早就醒了怎么不叫我?难道是心疼我想让我多睡会儿?”
陆深薄唇轻抿,外头走进一人,将一个装着衣服的袋子放在床头。
“我不喜欢迟到。”
他起身,服帖的正装不带一丝褶皱。
秦宁宁微怔,随即绽开笑靥,“收到。”
……
“哎哟,首席秘书就是不得了,竟然让我们大家伙儿等这么久。”
集合点,一个头顶略秃的男人瞥向秦宁宁,话里都带着酸水味。
葛尚是秘书处的老人了,在秦宁宁来之前,秘书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他说了算。在上一任秘书主管退位后,几乎所有人默认他是下一个,没想到被资历不如他的秦宁宁占了先机。
秦宁宁耐着脾气,道:“现在还不到集合时间呢。”
话音正落,后头有几人跑来,气喘吁吁的。
葛尚挂不住脸,干咳两声,“你跟这些人不一样,你可是组织人,你得有责任心。”
“这样啊。”秦宁宁若有所思点头,“看葛秘书是个顶顶负责任的人,要不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你干嘛去?”
“当然是去讨好老板。”秦宁宁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秦宁宁,你这个狗腿子!”
“彼此彼此。”
秦宁宁微微一笑,越过大巴向着陆深的车走去。她敲驾驶座的车窗,“今天的车由我开吧。”
司机不敢动作,只敢透过后视镜观察老板的动静。
陆深没有言语,秦宁宁已经打开车门。
“陆总,你比我早这么多时间到,之所以没走,是在等我吧。”
司机额头蒙上一层薄汗,秦秘书说话总是这样,不,好像比以前更大胆了。
陆深轻嗤,“倒是敢想。”
“陆总不就喜欢这样的吗?”
陆深没有反驳,反而道:“让她开。”
秦宁宁成功坐在驾驶位,却不急着发车。
陆深:“说吧。”
“陆总果然聪明。”秦宁宁毫不吝啬夸赞,“我希望这次能由我陪着你去鹿城。”
“理由。”
“秘书部最近大换血,经验足的仅有我跟葛秘书。此次行程约为一周,葛秘书一个大男人,哪能照顾你,更何况,我还可以……”
“可以什么?”
“可以……”
秦宁宁转过头来,视线在他身上流转。什么都没说,好像又什么都说了。
陆深眸间闪过一丝冷意,“你就是这么自轻自贱的?”
车内陷入寂静,静得连空气流动的声音都听得清。
秦宁宁面不改色,那双眼,还是痴痴的。
“讨你欢心,可不轻贱。”
“好。”
许久,陆深说出这句话。
这会儿轮到秦宁宁愣住了,好什么?
秦宁宁正思索着要不要问葛尚出局的原因,只听陆深说:
“他被开除了。”
谁?
葛尚?
下一刻,她就接到了葛尚的连环消息。
【秦宁宁!是不是你跟陆总说了什么!】
两辆车都没出发,秦宁宁还能看到葛尚在车前跳脚的样子。
秦宁宁:【他就在车上,你自己来问呗。】
葛尚又连环写了一堆废话。
而后,秦宁宁就见那个微胖的身影向着自己这边走来。
可惜还没靠近,就被两个保安架住。
车内隔音效果不错,秦宁宁听不到葛尚的呼喊,看着口型,好像是什么脏话。
“还不走?”
车辆疾驰。
这次行程着急,几乎是即刻出发。
鹿城在遥远的江南,与他们这边有不短的距离,等两人落地时就已经是晚上了。
合作方早已在此等候。
“陆总比想象中年轻啊。”
说话的是个身材高挑的长腿美人,也是合作方靳氏的负责人之一,董爱丽。
她红唇艳丽,一早挑开嘴角,“真是好久没见过帅哥了。”
“董经理倒是不怕得罪其他人。”边上的人笑着附和。
“实话有什么得罪人的?”董爱丽轻笑。
……
秦宁宁看向人群中高大的身影,他眼尾微垂,看不出喜怒。但秦宁宁知道,他不喜欢这场面。
“大家好!”
齐刷刷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划开大方得体的微笑,道:“我是陆总秘书,姓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约好是明天。”
时间有片刻的凝结,董爱丽:“二位远道而来,我们作为东道主,不来接也不合适。我们靳总已经备下接风宴,还请陆总赏脸。”
话语末端,她直勾勾地盯着陆深,眼中蕴藏旖旎的笑意。
“我们陆总……”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秦宁宁话音未落,只觉肩头一沉,下一刻,她贴上他的胸口。
这……过于明目张胆了。
时间有片刻的凝结,最后还是董爱丽开的口,“是我们考虑不周。”
她唤来一群人,顺手牵过秦宁宁手中的行李。
“我们已经提前准备好了酒店,还希望两位能接受我们的好意,以及原谅我们的唐突。”
不知道是否是秦宁宁的错觉,她总觉得董爱丽一直盯着自己,眼神别有深意。
事实证明,她的直觉不错。
两个人出差,对方只给了一张房卡。这种低级的错误合作方是不该犯的,唯一的解释是……
“他们认为我带你出差,是为了潜规则。”
陆深大喇喇的说出秦宁宁的想法。
秦宁宁脑中映出刚刚他的举动,这倒也怪不得别人多想。
好在他们还算大方,起码这是个套间。
秦宁宁捡着自己的行李,准备往大厅放。
抬眼,陆深已经脱下外套,手指扣着领带松开,上层两颗扣子已经懂事的解放。
秦宁宁的心漏了一拍,是因为他秀色可餐,也是因为某处感到酸痛。
“陆总……今晚……”
“嗯?”
看着他淡漠的眼神,秦宁宁觉得自己该是想多了,不由得转了话锋。
“今晚我睡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