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若哭了,孤便剁了你们的手!

御医见孩子突然大哭,疾步上前欲为她检查,谁知,一股渗人的杀气直扑后背。

御医吓得踉跄一步绊倒在床边,头也不敢抬,随即跪趴在地上求饶:“皇上息怒,皇上饶命。”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惹龙颜大怒了。

其他人见状,也跟着跪下求饶。

殿内气氛瞬间凝固,阮星还在哭。

郁寒夜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棱角分明的脸微微耸动,转眼看向阮星,冲她低吼:“小东西,孤命你停下,闭嘴,不......许......哭!”

安公公头一次见主子如此压抑又躁郁。

生怕主子恼怒之下将那孩子给杀了。他怯怯地试探问:

“皇,皇上,奴才觉得,是否应该找个乳娘来看看这孩子?”

毕竟,奶娘更懂孩子。

阮星正哭得带劲,听到安公公的话,瞬间就不哭了。

她对着安公公的方向笑了笑,小拳头在身侧挥舞着,果然,公公是懂女人的!

郁寒夜见小东西不哭了,他缓缓移开视线,凌厉的眼睛瞪向安公公。

安公公吓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急忙低下头,他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子,暗暗责备自己不该多嘴。

愣神时,男人冷漠的声音传来,“还不快去!”

安公公猛地抬头,应了一声,迅速爬起来一路喊着“快叫奶娘!”离开了寝宫。

其他人接收到郁寒夜冰冷的目光,也很有眼力见地逃离。

宫殿内此时就剩下阮星和郁寒夜一大一小。

阮星盯着那模糊的人脸,心里琢磨着要不要继续哭?

不哭吧,这个男人会不会发现她能听懂他们的话,把她当另类看?

哭吧,万一惹怒了这货,一把掐死她,那可就不划算了。

不过,他将她从阮府带来皇宫到底有何企图?

一个世界的统治者,从阮府抢了个女婴带来皇宫。

若说他喜欢孩子吧,从他方才乃至现在的态度来看,他并不喜欢孩子。甚至厌恶到极致,所以,可以排除暴君有不良癖好。

可若说他不喜欢孩子吧,那他救她作甚?还为了将她带走,答应娘亲给娘亲一个承诺。

突然,阮星眸光一亮,难道,她并不是阮尚书的女儿,而是暴君和娘亲生的?而那块玉牌是暴君给娘亲为他生孩子的补偿?

所以,她是暴君的女儿?

可是转念一想,根据她接收的这个胎儿的零星记忆,她的娘亲为人正直善良,柔弱贤惠,根本不可能背叛阮尚书。

实在想不明白,阮星心道:算了,不想了,既来之则安之,先保命要紧。

肚子“咕咕咕”叫着,阮星心中轻叹了口气,从出生到现在,她一口奶都没吃上。

肚子空空的,烧烧的,加上又脏又湿又粘的身子,再想起海老头对她不管不顾不闻不问,亲生父亲狠心将她送人,娘亲生死未卜,暴君还凶巴巴的,委屈瞬间涌上心头,喉咙堵得难受,想哭。

阮星小嘴巴紧抿,眉头一红,两颗泪珠挂在睫毛上,就在此时,男人阴冷的声音扑来,“不、准、哭!”

阮星憋屈啊,宝宝不会说话,只能靠哭来表达自己的需求和情绪。

现在,尿了拉了不准哭,饿了冷了不准哭,伤心难过也不准哭,哪有这样冷酷无情,凶残暴躁的人嘛!

海老头,你快出来,把宝宝带走,带宝宝重新投胎也行!宝宝不要跟这个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男人独处一室!

眼泪都挤出来了,就差哭了,结果,硬生生的暴君给逼回去了。

好在奶娘和宫女来得及时,郁寒夜命令:

“将她的身子处理干净,不要惹她哭,孤若听到她的哭声,便剁了你们的手!”

郁寒夜话音落,一脸嫌弃地瞥了一眼自己的龙袍,转眼消失在殿内。

正跪在地上的奶娘和宫女吓得急忙起身冲到龙榻前,生怕孩子突然哭出声惹怒了皇上招来砍手之灾。

奶娘顾不得阮星身上的污秽,拿起襁褓将她卷起,抱在怀中掀开衣襟就要给她喂奶。

只要堵住孩子的嘴,她们的手就保住了。

阮星被强行喂奶,一开始心里多少有些抵触抗拒,肚子实在饿得不行,最后无奈妥协,闭上眼睛叼着就往口中吸,因为哭过,鼻子堵得难受,她吃了两口,便急忙松开,别过脸换口气继续吃。

边吃边安慰自己,每个小孩生下来都是这么过来的,三岁以后她就记不得这么尴尬的事情了!

奶娘的衣襟偶尔落下遮住她的脸影响她吃饭了,她的小手还不忘努力将衣襟往上扒拉。

奶娘低头看着怀里闭着双眼安静吃饭的孩子,小声提醒宫女赶紧给孩子擦洗身子,处理脐带换衣裳。

阮星终于吃饱喝足,身体也被擦干净换上了干净又柔软的襁褓。奶娘抱着她左摇右晃,小声哼着曲调。

阮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好想告诉奶娘,她不困,还不想睡,不要摇了,晃得她实在是想吐。

小小的身子在奶娘怀里挣扎,宫女见状,小声对奶娘道:“嬷嬷,小公主是不是不困?”

奶娘压低声音道:“不困也得困,你们没听皇上方才离开时说什么吗?这孩子若是哭了,咱们的手就没了。她还小,只要使劲摇摇,就晕过去了。”

宫女会意,继续收拾换下来的衣物。

而阮星反应过来时,已经迷迷糊糊被奶娘摇得“昏”睡了过去。

奶娘与宫女相视一眼,宫女笑道:“果然还是嬷嬷有办法。”

绛云殿,郁寒夜半倚着坐在书桌前,修长的手指抵着眉心,揪心的感觉已经消失,烦躁的心也瞬间平静了不少。

就在此时,一个蓝色人影闪现。

郁寒夜看着单膝跪在面前的亲卫,问:“事情办得如何了?”

翎湛恭敬应声:“回皇上,十二州所有漏网的巫师全都已经关押天牢。”

郁寒夜眸底寒光闪过,沉声道:“去天牢!”

话音落,转眼消失不见。

翎湛似乎早已习惯主子瞬移的能力,他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桌应了一声“是”!而后起身离开了绛云殿。

阴暗潮湿的牢房内,时不时传来各种凄惨的叫声,郁寒夜在狱卒的带领下来到关押着那些巫师的牢房前。

此时的他,如暗夜里的阿修罗,强大的威压让人恐惧不安。

深邃的凤眸扫了一眼躲在墙角狼狈不堪的巫师们,缓缓开口,

“孤可以给你们一条活路!”

众人听到郁寒夜的话,动作整齐地跪下,埋着头,认真听着。

郁寒夜:“你们其中,懂得咒术地站起来。”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明所以。

会咒术的不敢随便站起来,不会咒术的犹豫着要不要站。

人群里,一个身材矮小的巫师哆嗦着站起身,又一人跟着起来,接二连三地有巫师站起身。

余下一半跪在地上审时度势。

郁寒夜扫了一眼站起来的那些巫师,对翎湛道:“跪着的,全部处死!”

站起来的巫师被带去另一间牢房,跪着的人惊恐万分。

有人求饶,有人不愤大吼:

“郁寒夜,巫师自古就存在于这世间,你是杀不完的!便是你屠尽十二州所有的巫师,他们的孩子,家人,难道你都能将他们全部杀了?”

“郁寒夜,你滥杀无辜,弑君杀父,会遭天谴的。”

“君子一言九鼎,你好歹是十二州州主,天下的主宰,竟出尔反尔!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不得往生、不得轮回。”

郁寒夜心中冷嗤,蓝滥杀无辜?弑君杀父?呵!若不是这群所谓的巫师,郁天昊又怎会对他心生忌惮?甚至为了杀他,不惜将他在乎的人一个又一个处死,将他们的人头,一个又一个捧到他面前。

他被郁天昊利用了这么多年,助他坐上十二州州主的位置,换来的,却是郁天昊一道又一道处死他的圣旨。

郁寒夜手背青筋凸起,突然抬手,一股寒气直扑向说话的那几个巫师。

他们的脖子就像是被一只手死死地掐着,双脚缓缓离地,身子悬在半空,脖颈上的青筋暴起,脸色越来越难看。

郁寒夜薄唇动了动,幽幽开口:

“你们倒是提醒孤了,杀光所有巫师确实还不够,只有屠尽和你们有血缘关系的所有亲人,这个世上,便再不会出现巫师!”

“郁寒夜,我诅咒你......”

话还未说完,就被郁寒夜冷声打断:“一个连咒术都不会的废物还妄想咒孤?”

“你杀了我啊!”

郁寒夜收回手,那几个巫师坠落在地。

郁寒夜:“杀了你?你配么?”

话落,提醒站在一旁的翎湛:

“火刑伺候,露骨加冰。”

幽州的火刑,并非烧成死灰便可。那可是幽州八大酷刑里最残忍的。

将罪犯的皮肉烧得露出白骨,而后往骨头上浇冰撒盐,硬生生被折磨到死。

此刑法,就是为了专治那些嘴硬的硬骨头。

翎湛脊背一寒,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在开裂,他恭敬应道:“是,皇上。”

郁寒夜连夜审问了余下的那些懂得咒术的巫师,只是一无所获。

没有一人知道他中的咒术到底是什么,甚至是不是咒术也不敢确定,更别提如何化解。

郁寒夜恼怒之下,命人将余下的巫师也全都处死。

如此,也就意味着,在没有找到解除他与那个孩子之间咒术的方法之前,他就必须将那孩子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确保她万无一失,甚至还不能惹她哭......

想到此,郁寒夜阴着脸低声道:这该死的咒术,孤何时受过如此屈辱!若是让孤知道是谁下的咒,孤定将他剥皮去骨,剁碎喂虎!

话刚说完,心口突然揪得痛,郁寒夜的手紧扣在胸前,咬牙切齿的道:一群废物,连个孩子都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