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就是看你不爽
咣当！
桌椅被掀翻在地，白鹿先生踉跄身形，倒在桌椅上，冷汗唰的一下从额头冒出，伸出手指指向萧策，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萧策提刀而来，刀锋在地面上溅起几点火星。
甚是恐怖。
“著经释文，我不如你；作诗，你不如我！”萧策缓缓开口：“做文坛大家我不行；做人，你不行！”
“你...你...”
白鹿先生面色惨白，连一句话都说不清楚，但求生的欲望让他用尽最后力气喊道：“你不能杀我！我是白鹿先生，是文坛大儒，你杀了我将会给大乾的文坛造成多大的损失你知道吗？”
“萧策，你就真不怕受到天下读书人的口诛笔伐吗？”
“还是说，你觉得你一个阉人可以对抗天下世子？”
三言两语之间，白鹿先生就将萧策放在了天下读书人的对立面，以求自保。
萧策停住脚步，站在白鹿先生面前三四步的地方。
白鹿先生大喜过望，以为萧策真的忌惮悠悠众口，慢吞吞站起身，还要收拾一下刚才有些凌乱的衣领，幸灾乐祸道：“萧策，老夫有功名在身，又是读书人敬仰的大儒，今天你是动不了我的！”
同时，他有忌惮地看了一眼萧策手中长刀和旁边的锦衣卫：“之前的事情何不就此一笔勾销？你们今后井水不犯河水，甚至我可以从今以后都不回京城，你看这个结果怎么样？”
白鹿先生怡然自得的等着萧策同意，自己能够主动提出和解，已经是给萧策很大的面子了，希望他不要不识好歹。
可萧策却发出森然冷笑。
“一笔勾销？老匹夫，你知不知道上一个和本公公说出这句话的人现在还在昭狱里面待着呢！”
“萧策！你不识好歹！”
白鹿先生压住声音：“你今天最多只是证明这诗确实是你自己写的，但是我徒儿骆明杰的死还是和你有关！”
萧策这才恍然大悟：“你不说我都快忘记了，还有骆明杰，幸运的是，就在今天，本公公找到了骆明杰被杀时的人证！所以今天才来晚了一点。”
萧策的声音不大，但是能清楚地传到每一个人耳中。
原来这才是萧策今天来晚的原因。
众人皆是好奇，翘首以盼。
唯有白鹿先生被冷汗浸湿了后背，故作冷静地说道：“萧策，我徒儿骆明杰就是被你杀的，你现在说是找到了人证，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故意安排的？”
“这个人是不是我安排的，老匹夫等会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萧策拍手，一个瘦弱的身影被人带了上来，他穿着破旧的青衫，还有些胆怯。
“是你？”
白鹿先生长大嘴巴，这个人他认识，是跟在他身边的小厮。
小厮则像是没有看见白鹿先生一样，先胆怯地对着萧策说道：“萧公公。”
萧策微微颔首：“不要怕，将你那天晚上看见的，听见的，一字不差的全部说出来，若是有半句假话，定斩不饶！”
小厮缩了缩脑袋，满脸恐怖。
在来之间，他就已经见识过一次锦衣卫的可怕，而且那些听名字就让人胆寒的刑罚很多都是出自萧策之手。
现在在小厮眼中，萧策比洪水猛兽都可怕。
白鹿先生一个劲给小厮使眼色，却都被小厮忽略。
“回萧公公，小人本是白鹿先生身边的小厮，文试招亲那天晚上，骆明杰回来后和白鹿先生仔细说明了当天的情况，然后我无意中发现白鹿先生想要占据那首《登高》，为此...”
小厮咽了咽口水，恐惧地看向白鹿先生才继续说道：“为此，他居然亲手杀了骆明杰，并且想要借此嫁祸在萧公公身上。”
真相大白，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向白鹿先生。
白鹿先生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吼道：“放肆！你这小厮，老夫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联合阉狗来陷害我？”
说着，做出一副被冤枉的模样指责道：“萧策，你好毒的心！居然买通我身边的小厮，想要借此在我身上泼脏水，你以为这等小把戏就能中伤我吗？”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萧策威逼利诱来陷害白鹿先生的。
同时也愤愤地看向那个小厮，他们觉得不齿，一些威逼利诱就让他屈服，就是一个软骨头。
一些学子见不得自己敬重的先生被人污蔑，纷纷高呼：“白鹿先生乃是当世大儒，怎么可能会杀人？”
“就是，污蔑也不知道编一些更容易让人信服的故事。”
“萧策就是不怀好意，这分明就是故意折辱！”
白鹿先生脸上笑意盈盈，小声道：“萧策，看见了吗？老夫倒是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萧策却是叹息一声，喃喃道：“为什么总会有这么蠢的人？”
“如果这些学生不蠢，怎么会为我所用？”白鹿先生得意道。
“不！”萧策摇头：“我说的是你！”
“你为什么会这么蠢？”
白鹿先生还没有反应过来，萧策已经当先一脚将其踹翻在地。
一口老血喷出，撒在花白的胡子上。
“你怎么敢...”
质问声戛然而止，萧策一脚踩在白鹿先生的胸膛上，压得他难以呼吸。
“我为什么不敢？”
“你以为我让他来是为了和你争辩的吗？”萧策一手指向惶恐不安的小厮。
“本公公才不会管骆明杰是为什么死的，本公公只需要一个理由就好，一个杀了你的理由！”
白鹿先生瞳孔变大，他没想到萧策如此胆大妄为。
“不！”白鹿先生嘶吼：“你不能这么做，什么事情都要证据，你现在根本没有证据，不能杀我，你会被所有读书人口诛笔伐的！”
“口诛笔伐吗？我不在乎！”萧策耸肩说道：“难道我不杀你，他们就不会骂我吗？”
长刀举起。
“所以，多一点，又能怎么样？”
“毕竟，我就是看你不爽啊！”
长刀正要落下，一直沉默不言的赵乾突然开口：“住手！萧策，你以前滥杀无辜就算了，现在还敢当众行凶，老夫一定会亲自去找陛下，治你的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