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维护

几个丫鬟看着季然跃跃欲试想上手,季然的视线模糊,叫白妍钻了空子,白妍趁机翻起身:“把她给我按住。”

季然的手脚被人死死捏住,白妍刚想上巴掌,她的手就被拉住,随即一股力将她推开,季然觉得自己浑身一轻,她被人抱起来了。

“白姑娘受伤了,送她去就医。”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是周时烬。

“阿烬,我……我害怕。”白妍美目含泪,有些心虚。

周时烬淡淡瞥了一眼白妍:“我知道了。”说完抱着季然回到季然的院子里,奶娘这时候手里拿着一株草在书书鼻子边晃来晃去,书书已经不哭了。

奶娘看到周时烬抱着季然回来,忙扔了茼蒿跟着周时烬一同进了屋。

“小孩儿怎么样?”周时烬一边拿出伤药,一边问奶娘。

“给书书闻了茼蒿就不哭了,看来是白……是有人给书书闻了‘惊泣香’。”奶娘将书书放在小**。

周时烬听到这个名字,眼神一冷。

“我在白妍身上找到了这个。”季然将袖子里的香囊取出来,周时烬放在鼻尖上闻了闻,将东西扔进香炉里烧掉。

惊泣香和华松香是两种完全对立的香,惊泣香只对小孩有用,一旦小孩闻了惊泣香就会惊泣不止,严重的话可能会致死,但是惊泣的小孩只要闻到话松香就会停止惊泣,这两种香本是一些江湖人士做出来私底下卖给宫里人用的,后来惊泣香已经被禁了,而华松香则是变成了一种常用的普通香。

白妍自己戴着华松香,不知从哪弄来的惊泣香给书书闻到了。

周时烬沉默不语,他拉过季然的脚掌给季然上药,方才季然跑出去时连鞋子都没穿,脚底早就被磨破了。

周时烬下手故意重了点“唔,好疼,你轻点。”季然拖着腿,嘶嘶地叫着。

“这会儿知道疼了?和人打架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周时烬冷嗤。

“我要报官,白妍使用禁香。”季然戴上白绸。

周时烬动作一滞,帮季然把绷带绑好,然后站起身,神色淡淡道:“季然,不要报官,这件事,确实是白妍的错。”

“然后呢?”季然将头转向周时烬的方向。

周时烬的手掩在背后紧攥着:“没有然后。”

季然盯着周时烬的方向突然笑出声:“周时烬,我说过的,有什么都冲我来,不要伤害书书,这是我的底线。”

“书书是你的底线,还是和你一起生下书书的那个人是你的底线?”周时烬神色冰冷。

“这和你没关系!”季然负气道。

周时烬冷笑一声,一拂衣袖:“我说了,这件事我会处理,我不会让你去报官,若你执意要去,我也能打点好,让白妍全身而退。”

季然气得浑身发抖,咬牙道:“行,周时烬,只要我还在这府中一天,我便不会让白妍好过一日,她动了书书,这是她该受着的!”

“她该受着的?那你呢?你该受的怎么没见你受着多少?”

这句话一出,季然愣住,她近乎残忍地笑了笑,走到周时烬身前抬头。

周时烬心里一慌,他几乎预感到季然会说什么。

“周时烬,你该不会……还喜欢我吧?你……呃”季然的笑讽刺极了。

“住口!”周时烬掐住季然的脖子,不叫季然说出那句话,季然张开嘴大口呼吸,两只手抠着周时烬的手。

周时烬眼底猩红,神色癫狂,心里有个声音叫嚣起来:杀了她吧,这个女人,这么狠,杀了她,让自己解脱吧。

季然流出生理性的眼泪,顺着下巴落到周时烬的手上,周时烬手臂发力将季然摔在地上,季然一阵头晕眼花,挣扎几次竟是没爬起来,她心里是害怕的,方才周时烬,是想要杀了自己的,她察觉到了。

季然躺在地上,她本来也没休息多久,又跟几个丫鬟打了一架,此刻头晕得站不住脚,意识也有些模糊起来,看着季然倒地不起,周时烬心里一慌,抬手将季然抱着平放在**,他不禁后悔起来,季然身体这么弱,不该这么对她的。

他仿佛使尽了浑身解数,却对季然毫无办法,他妥协了,向自己的内心。他不知道此刻是恨那个抛弃自己的季然还是更恨对季然狠不下心的自己,他一直在查当年的真相,可是翻来覆去,无论从何处查起,都是同一个结果:季然抛弃了他。

“季然,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纵着你,最后一次心疼你,周时烬在心里喊出剩下的话。

季然眼皮动了动,小指蜷缩了一下,周时烬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并未发现。

季然醒来时眼睛已经可以视物,只不过还是稍显酸涩,她眨了眨眼睛,适应了一下,才发觉自己已经回到自己的卧房里,膝盖也没那么疼了,她翻身坐起来“醒了?”是周时烬。

他依然着玄色劲装,只是眉眼间少了几分戾气,他怀里抱着书书,从季然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两只白白嫩嫩的小手摇摇晃晃,抓着周时烬的头发。

“阿妍往后不会再过来了,也不会再靠近书书,我怕你伤到她。”周时烬淡漠地说完,放下书书转身欲离开“周时烬……”

季然喊住他。

周时烬停下脚步,等着她的下文。

“什么时候……放我走?”季然艰难开口。

周时烬转过身,眉眼一如方才般淡漠,甚至隐隐带了丝笑意“季然,你两年前就该想到的,抛弃我后又落到我的手里,此后你再无机会可离开。”

季然的嘴唇颤抖着,她感到一阵无力。

周时烬说到做到,这几日白妍真的没有再来找她,书书的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季然看着书书白嫩嫩的脸蛋,按照白妍的尿性,她迟早会再找上门的,只要她敢来,这一次,她要把白妍给收拾通透了,在宫里十年,伴着太后,再天真的人都会生出一颗玲珑心来。

周时烬最近不在府中,南县那边好像是在闹匪患,当地官员被威胁着不敢上报给周时烬,直闹出几条人命来,这才惊动邻县的官员,周时烬领兵前去剿匪。

南县匪寇?季然脸色白了又白,似是回想起一些不堪的往事,周时烬走了之后,她一直心绪不宁,晚上更是噩梦连连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