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假死药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有人注意到季然这边。
周时烬神色中闪过一丝不耐，回头看了采玉一眼，暗含警告。
而后下楼，拉着季然的手走出茶楼。
采玉勉强站着，捏起帕子虚虚擦拭了下眼角。
这个动作，配上她通红的眼眶，怎么看怎么惹人怜。
周时烬拉着季然到一处没人的巷子里，他皱着眉头“你……”
语气顿珠，他不知道该问什么。
季然无奈道：“我收到一封信，叫我去的。”
周时烬眸光一冷：“看来是有人存心想要你看到方才那幅场景。
“那是采玉姑娘吧。”季然语气肯定。
“若不是她救过你，她现在早就成了死人。”周时烬神色不虞。
“也别说的这么……”季然看见周时烬瞬间沉下来的表情，她逐渐呐呐不做声。
“你为什么不质问我？”周时烬语气幽怨。
季然不明所以：“什么？”
“她刚才抱了我，你不问问怎么回事吗？”周时烬略有些别扭道。
季然哭笑不得：“我不用问也知道，你只是我一个人的周时烬。”
周时烬的神色肉眼可见的愉悦起来。
“我们谈谈另一件事吧。”季然正色道。
周时烬看向季然。
……
京城，一处宅子里。
“我不允许！”周时烬激动的站起身，语气焦急又生气。
季然拉住他的袖子劝道：“你不用担心，那药对我没有多大的伤害。”
周时烬不答话，只是生气的盯着脚下的地板，故意避开季然。
季然无法，只得站到周时烬面前，双手箍住周时烬的脸，让他看着自己。
“假死药吃了不会死人，我不会让自己出事，你也不会的，对吗？”季然温声道。
周时烬看着季然的眼睛：“假死药是不会死人，但是会出意外，我不允许！”
周时烬眼神含着责怪又带着小心翼翼，看得季然心头一软。
“这个办法是目前来说最稳妥的方法，只要接手我‘尸体’的人是信得过的人，那就没关系的，阿烬，我信你，你也信我，好不好？”
周时烬盯着季然的脸：“三年前，我弄丢过你，我为此尝尽苦头，那样的痛，我不想再经历一遍。”周时烬将额头抵在季然肩膀上，像是在寻求安慰一般。
季然的心脏传来阵阵心疼：“这次，到死，我都不离开，好不好？”
“我不舒服。”周时烬拖着浓浓的鼻音，语气略含着撒娇。
季然心里咯噔一下，忙将他的脸托起来，紧张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周时烬任由季然打量着，然后凑近季然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季然的面上爆红，几乎在周时烬说完后不顾形象的吼了一声：“周时烬！”
周时烬低低笑出声，得逞又恶劣。
季然瞪了周时烬一眼，推开他，转身离开，周时烬看着季然离开的背影，笑容略微收敛起来。
聚客茶楼三楼雅间。
一双素白修长的手执着黑子落在棋盘上，燕修然弯了弯眼睛，笑道：“霍大人，我赢了。”
坐在对面的霍砚盯着棋盘，神色有些心不在焉，他刚才看到了方才楼下的那一幕。
燕修然看出霍砚心中所想，勾唇道：“霍大人，我的提议，您确定还要再犹豫吗？”
霍砚仍然垂眸盯着棋盘。
“我们时间可不多了，要知道，别国使臣私自留在境内，是要被下诏狱的。”燕修然说得漫不经心，伸手将莹润光滑的黑子一颗一颗收进瓷制器皿中。
霍砚闻言，终于抬头，他的眼神幽暗，让人看不清他的喜怒，在那幽深的眼底，有些隐隐约约的疯狂与不顾一切。
“那这几日，劳烦燕大人就先住在鄙人府中。”霍砚开口。
“啪！”一声，燕修然将一颗黑子扔进器皿中，笑道：“那便叨扰霍大人了。”
“能让我，见见她吗？”霍砚沉吟道。
“当然可以。”燕修然抬手示意。
卷帘被掀开，锦娘走进雅间，屈身行礼：“大人，霍大人。”
霍砚看见锦娘的真容时，略有些失神，像！太像了！
燕修然将霍砚的反应看在眼里。
“锦娘，为霍大人斟茶。”
锦娘闻声起身朝霍砚走去，素手执起玉白的茶壶，给霍砚面前的杯子中倒茶。
霍砚的目光移到锦娘的手上，锦娘放下茶壶“霍大人请。”
随后温顺的退到燕修然身后。
霍砚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锦娘，最终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锦娘温顺的垂着脸，她知道对面那位大人在通过她看某个人，眼神深幽，令人心绪颤动，或许是因为那位“意安郡主”吧。
霍砚垂着眼，他心里更多的是对季然的愧疚，他知道季然同燕修然之间有过节，而他却和燕修然联手，他知道最后季然是不会原谅他的。
可是，那又怎样呢？当初的他一直顾及着季然的感受，尊重季然的想法，却什么都没得到，这一次，只这一次，他想遵从自己内心的阴暗面，对于季然的，疯狂的想法。
当天晚上，霍砚府中悄无声息的进来两辆马车。
霍砚将燕修然带到客房中，准备离开时，燕修然扬声拦住霍砚：“霍大人，锦娘她还未经人事，季然，却已经同周时烬苟合。”
霍砚脚步一顿，随即抬脚离开。
他心中烦躁，在庭院中四处游走，不知不觉间走到锦娘的卧房前院。
他看到锦娘正站在窗前，明明是长着同季然几乎毫无差别的一张脸，方才在聚客茶楼里时的神态都像极了季然，然而现在站窗前的锦娘，神色淡淡，秀气的眼中波澜不惊，双唇微抿，乖巧得像是不关心任何人任何事。
圆月当空，夜色笼罩下光线变得朦朦胧胧。
霍砚准备抬脚离开时，身后一道娇声喊住他。
“霍大人。”锦娘从屋子里走出来。
霍砚定住脚步：“你的声音……”
锦娘眼睛微弯：“这是我真实的声音，之前的七年间，大人都不让我用原声，必须模仿季姑娘的声音，这次是这么多年来，我头一次喊出我的真声。”
锦娘的语气略显雀跃。
霍砚面不改色：“你……好好休息。”
面对着季然的这张脸，霍砚总是无法镇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