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驱赶

“问一下?他和你除了那三天的相处还有什么瓜葛?问他做什么?”周时烬冷声冷气的。

“意舟公子救过我,他人,挺好的,我就想报答他……不想欠……”季然还未说完就被周时烬打断。

“他有什么好报答的?你连他人都找不到吧。”周时烬的语气听着怪怪的。

季然不再说话。

周时烬却难得较起劲来:“不说话了?你真想报答他?”

“是想谢谢他。”季然改了口风。

“谢他?”周时烬声音猛然拔高。

看见季然诧异的神色,周时烬气势减弱,冷哼一声:“别忘了你现在还在我府里,要说当初好像是我救了那孩子和那老妇吧,你怎么不谢谢我?”

季然默然几瞬:“我昨晚真的看见房里有人。”

周时烬心虚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我来办。”

“我想自己去……”

“你不会还想着离开吧?”周时烬神色一冷,见季然默认般低下头,他手下力道加重:“季然!我说过!再次落到我手里,除非死,否则我不会再放过你!”

说完,他生气地丢开药瓶,想夺门而出,却意识到这是在自己的书房,季然脚又崴了,走不了,只得僵着身子背对季然。

季然看着周时烬直挺挺的背影,心里一阵刺痛,这个人啊,被她一次又一次伤害,却一次又一次忍不住对她好。

季然咬咬唇:“周时烬,若是……若是有人会阻挡你的宏图大业,你会怎么对他?”

这个问题显然是废话。

周时烬压抑着声音:“我会杀了他。”如果那人不是你的话,周时烬在心里又补了一句。

季然垂下眸子,掩住眼中的情绪。

之后的好几天,周时烬和季然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那会儿一样,季然躲着周时烬,而周时烬见了季然眸色会变得冷硬。

白妍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她心里暗自得意。

“扣扣扣!”

“进来。”

周时烬抬头,是白妍,他皱眉:“你来做什么?”

白妍笑道:“阿烬,那日你让我晚上找你,可是你不在,我便今天来了。”

周时烬放下手里的书本,站起身理了理衣服,朝着白妍走去。

他行至白妍身后,关上门,转身。

“白妍,你爹在本王母亲娘家府上干了多长时间?”周时烬走回书案,坐下。

白妍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会提起已故的阿爹?

尽管心中疑惑,白妍还是答道:“该有三十年了。”

“唔……这么久啊。”周时烬神色若有所思:“你爹当初救了本王,落下隐疾,现在卧病在床,正是需要儿女侍奉床前的时候。”

白妍面色一白,周时烬这是在赶她走。

她咬牙道:“前几日阿爹来信说……说身体已经快痊愈了,就是放心不下我……日后的婚事。”

“哦,那你回去嫁人吧,好让他老人家放下心。”周时烬淡道。

白妍一抿樱唇,挤出几滴泪,让她的眼睛看起来泪眼盈盈的模样,她哽咽道:“阿烬,实不相瞒,我……我其实早就心悦于你,这两年来,我一直陪着你走出季然带给你的伤害,我就是因为心悦你,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

“本王看出来了。”周时烬神色淡淡。

“那……阿烬你……是怎么想的?”白妍目光殷殷,她来之前是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没怎么想,你来川州,不是本王要求的,本王平日里照顾着你,是因为你爹救过本王,你喜欢本王,本王很抱歉。”

“不,阿烬,我知道我出身低微……我!”

“你知道就好。”

白妍瞪大双目,不可思议道:“阿烬,你怎会……你怎会这样对我?”

周时烬皱眉:“白妍,你到底是心悦本王还是心悦昭王妃的位子?”

白妍忙道:“当然是你啊。”

“是吗?那为何这两年你一边对本王嘘寒问暖,一边派人打听太子的每日行踪啊?”周时烬想到这儿,眼底的厌恶怎么都藏不住。

白妍身子微微颤抖着,她极力辩解:“没有,阿烬,我没有。”

“听说你偶遇了太子不止一次,而且还隐藏身份给太子送过情诗,白妍,真当你做过的这些事本王不知道吗?”

周时烬站在白妍面前低头看着她:“白妍,你说你陪着本王走出季然给我的伤害?真可笑!白妍,本王不想再说出更难听的话,你偷用禁香,本来是要被季然送衙门的,本王拦下了季然,若不是因为你爹对本王有恩,你这会恐怕已经是一堆白骨了!”

白妍苍白着脸摇头,嘴里喃喃道:“不是的,不是的。”

“你想待在府里,可以,于本王而言不过是添双碗筷罢了,可若是你再使些下作手段去害季……害别人。”周时烬语气停顿几瞬:“本王,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若是听懂了,就滚吧。”

白妍拽住周时烬的衣摆哭道:“阿烬,阿烬,你还喜欢季然是不是?她根本不爱你啊,她马上就会离开!唔!”

周时烬一把掐住白妍的脖子,逼问道:“你说什么?”

白妍伸手抓挠着周时烬的手背,艰难道:“她……她……”

周时烬神色一冷,松开手:“说清楚!”

白妍捂着脖子大口喘息道:“三日后午时……咳咳,是无意间听到季然和那个奶娘的对话,她们三日后的午时约定在城郊束柳亭。”

周时烬神色几经变换后恢复平静:“你的话本王不会相信,滚吧。”

白妍眼中闪过一抹不甘,她跌跌撞撞打开门跑出去。

她当年是做了两手准备,若是周时烬起不了势,她就投奔太子,可是这件事她做得及其隐晦,为何会被周时烬知道!

待在父亲身边根本不会有什么出路,父亲只会把她嫁给什么穷书生,她才不要,她白妍要样貌有样貌,不过是出身差了点,凭什么就该活得不如季然?她偏不!

白妍走后,周时烬坐在椅子上,静静的,手里捏着一个茶杯,白妍的话还萦绕在他的脑子里。

“季然马上就要离开了。”

“三日后午时。”

“她们约在城外束柳亭。”

“砰!”一声手里的茶杯被捏碎了,鲜红的血流出来,周时烬毫不在意,他死死盯着正在流血的手背。

季然,这件事最好,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