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樱花树下

一切正如江可欣所料,冉月明人是到了楼梯口,可纹丝不动靠着墙,悠闲地以旁观者身份“参观”江可欣打扫清洁区。

“月明,你是怎么可以做到又无耻又可爱地站在我面前的?”

“因为我长得不美,所以,要必须想得很美啊!想着,想着,就变成现实了!”冉明月又咬了一口苹果,厚颜无耻地说道。

“可欣,我最不喜欢劳动了。我来学校之前就暗自希望自己能遇到一个勤快的室友……结果啊,还真遇上了!苍天有眼啊!”冉明月指指自己,又指指江可欣。一脸的满足状。

江可欣听着她叽叽喳喳地说,头都没抬一下问道:

“月明,没有人教育你要做一个勤快的孩子吗?”

“教育了啊!那是打小念叨到大啊。不过,我现在对他们的话有超强的免疫能力……”

“为什么?

“因为天生懒惰啊!

江可欣听着,有些诧异:“我也懒惰啊,可我怎么就这么听江大山的话呢?”

“你是天生的乖乖女,我嘛,嘿嘿……江大山?江大山是谁?”

“一个老头!”

“他说啥了?”

“他说要我做一个勤快的人,因为大家都喜欢勤快的人。”

冉明月看着忙忙碌碌的江可欣,又看看自己东倒西歪的悠闲样子,笑了:“你说的这老头不错啊!他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江可欣停了下来,脑袋一偏,眼珠子一转,也笑了:“看大门的。对,他就是一个看大门的老头。”

“一个看大门的老头,竟敢能教育得了你,这是犹如‘扫地僧’一般的存在!”

……

三十分钟后。

江可欣躺在**,正昏昏欲睡。却被冉月明摇了摇:

“太热了!太热了!可欣,我们下楼去吧。楼下那个楼道口,有风,呼呼地吹,凉快!”

“不去,不去!我要留在宿舍照顾病号!”江可欣没这么傻,这正课时间,不上课,不训练,坐在楼道口里等纠察找上门“聊天”吗?

“太热了!你不去,我自己去!”

“不行!”江可欣吓得立马睁开了眼,一把拖住这任意妄为的冉月明:“我的姑奶奶!你心里对自己的情况有点数好吧!你胆子大。你胆子能包天,我胆子小,怕纠察。成不?”

“这个好办。”冉明月拿起一个席子说:“我继续装病号,中暑的病号啊,我一躺下去之后就是在那里挺尸,不动不说话,好了吧。”

“那你可要好好装。别露馅!”江可欣也被热得浑身冒油,也想下去吹吹风。

“我保证!保证!”

“走!走!”

江可欣立马跳了起来,顺手拿起从家里带来的随身听,就下了楼。

两人贼头贼脑地探出头,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在附近后,冉月明麻溜地把席子往地上一扔,自己就乖乖躺了上去:

“我中暑了,我中暑了。我们都是小木偶,不许说话不许动!”

看着念念有词的冉月明,江可欣哭笑不得,可还是不放心地又张望四周,确定没有人看到他们,才拍拍胸膛说:

“还好,还好!除了那边有个人在办黑板报之外,四处没人!你赶紧找个舒服的姿势躺着,不准乱动。”

“废话!中暑的人还能乱动吗?我动不了,我现在需要通风,我需要休息……”

“嗯,赶紧休息!”

“嗯,我正在休息!别吵,我马上就要睡过去了”

……

“喂,冉月明。”

“你又干嘛?”

“你,你,你可别打鼾啊!”

“噗!你说什么呢,你见过这么年轻貌美的天仙儿打鼾的吗?我不打,坚决不打!”

这一年,汉江二炮指挥学院的校园里,两个年轻的女学员,在那栋种两排樱花树的楼道口里,轻声地窃窃私语,并发出一阵阵时有时无的轻笑声。

正在奋笔疾书的赵之安有些不可置信地竖起耳朵听了一下,可除了口号声和知了声之外,确实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耳鸣了?”他摇摇头,抠了一下耳朵。

可当他刚写了几个字,又隐隐约约听到有女孩子的笑声啊,而且还不止一个。再一听,又啥都没有。

“中暑会耳鸣、幻听?”赵之安自嘲地拿起一瓶风油精,倒出一点在手指上,揉了揉太阳穴。

顿时,耳清目明。

他扬起手,在黑板上洋洋洒洒地写了最后一个板块。然后倒退几步,看了看自己的黑板报,再对比一下旁边的黑板报,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突然,他感觉自己有些口渴便向楼道口下面的小卖部走去,就在离小卖部还有五六米的时候赵之安却停下了脚步。

他眼睛穿过那排樱花树,透过树叶的缝隙,看见一个身影坐在长椅上,带着耳机,眼睛微微闭着,微风轻抚过她的秀发,黝黑头发在风里轻柔地飘扬,有几缕抚过娇好的脸庞上,眉眼上……

尽管身着一样的作训服,可这么慵懒地半靠墙壁的身影,赵之安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停驻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不敢往前,怕惊扰了她此时的秘境。

可如果就此退离这里,赵之安的心,好像有点不甘心。最后赵之安终于鼓起勇气往前走,可就在这时候,那身影忽然摇头晃脑摆了起来。

赵之安惊奇的看着画风完全不一样的场景,前一秒还静如处子,下一秒就突变了……他皱着眉头走过去,在江可欣的身边停驻了脚步,这才发现:她原来在带着耳机。

“咳,咳!”赵之安故意发出一点响声,但面前的这个江可欣竟然毫无察觉。

看来这音量调得够大的!

赵之安嘴角一扬,慢慢俯下身把耳朵和江可欣的随身听放在同一个水平线上,原来在播放一首劲歌。

“你说,我要,结果,中间不必停留;你说,我要,一转头再来过;男的,女的,都不要再等候,自由,自由,现在就要自由……”

这个词听得陈之安头晕,他站直了身体,嘀咕了句:“什么乱七八糟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