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也这么关心过乔阿染吗?

程罪的余光朝着门外那里扫了一眼,放下杯子:“折月,给她安排个房间,好生伺候着,别等以后痊愈了跑出去满天下的嚷嚷,说我这个表姐没有照顾好你,再让你落了残疾。”

乔阿染躺在担架上盯着她。

她可不蠢,现在还不会跟程罪撕破脸。

毕竟,周家现在有的是人把程罪视为眼中钉,根本轮不到她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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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您要的。”

晋堂这时先一步走进来,而后淡淡的看了眼站在门外没进来的那个男人。

只等周匪不紧不慢的出现,程罪先是欣赏了下他换的衣服,点头夸赞:“很帅。”

周匪偏开了一点脸。

后头的南振觉得奇怪。

您老脸皮明明挺厚的,这会儿耳根子粉嫩个什么?

“周匪,晚上要翻牌子吗?”她开始叫他大名了。

他转回头,只见茶几上放着一个托盘,托盘里面挂着五个牌子。

五个牌子,分别写的是——

周太太、小三、小四、小五、小六。

这俨然古代君王翻牌子的程序?

“你没病吧?”周匪走了过来。

“有。”程罪点点头,笑着道:“你要给我看看么?”

“……”

周匪眉头紧锁,好像都快要打不开了。

程罪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可说完话的女人已经在他走神的时候离开了。

他的走神,无异于一种疏离,默认。

经过二楼时,程罪冰冷的眼神扫过那三个女人。

她们三人立马齐刷刷贴墙,乖乖站好。

面对人家正主太太,她们全然一副小虾米的样子。

只等周匪跟上来,注意到这三个人时一愣:“你们怎么在这?”

梦梦艰难而尴尬的挥了挥手:“嗨,周总!我们……”

麻木脸接了话,开口解释:“我们现在是太太身边打杂的。”

周匪深呼吸,扭头阔步朝着主卧而去。

狠狠地推开门,他刚想问点什么,就见女人扶着床沿弯着腰,看样子不是很舒服。

周匪一瞬间把什么都忘了,大步流星的过去,可还不敢乱动她,只能对外大喊:“那几个打杂的呢?赶快叫住家医生过来!”

小三小四小五立马出动,不敢耽搁正主太太的身体健康。

程罪摆摆手,声音比平时要弱很多:“没什么事,就是肚子突然疼。”

肚子疼……

肚子……

孩子!

周匪瞳仁震**着,他扶着女人坐下来,素来强悍到顶天立地的男人,眼下居然有些无措。

他问:“那……那要怎么弄?揉一揉会不会好一些?要不喝点水?”

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程罪忽然笑了:“周匪。”

男人正在倒水,抽空回头语气焦急:“你说!”

“你也这么关心过乔阿染吗?”

她又不是已经超脱六界的真佛,哪能真的那么大度呢?

都是装的。

装给那些想要看她下场凄惨的人看的。

因为没人知道程罪到底是谁,也不知道她是制香的国手,只知道她孤身一人,是周匪的发小。

他们都说是程罪命好,早早地遇到了周匪,所以有了这么一场婚姻。

那些流言蜚语五花八门,其中难听的占据大部分。

不过外界的声音,从来都打不透程罪,她也从不理会。

周匪端着温水回来,“快喝。”

“回答我。”她脸上没表情。

男人蹲下来,一只手按在她腿边的床沿,“没有!赶紧喝了。”

程罪没喝,“我要是不信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

程罪扬了扬下巴,“你现在过去骂她一顿。”

话落,周匪却沉默了。

她与他离得很近,近到程罪的眼神并不好,却也还是看到他的眉头皱起了几道痕。

“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程罪并没有喝那杯水,放下便准备躺下。

刚躺好,就听男人懒洋洋地问:“骂什么啊?”

程罪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听到了什么声音。

那像是外面的冬雪有了融化的动静。

可是不对,这还没过年,还没初春,雪是不会融化的那么早的。

“什么都好。”她轻轻闭上了眼睛。

女人突然之间的入睡任谁也没想到,医生跑过来给程罪检查的时候,人已经没了反应。

周匪站在一边无声的看着。

住家的三位医生觉得,今天他们要是说出半句太太不太好的消息,可能都走不出这道门了。

不过还好,程罪只是这两天情绪不稳定,加之没休息好受了寒,所以影响到了胎气。

“要静养,不然很可能滑胎。”医生硬着头皮说出了实情。

周匪注意到他们说的:“情绪不稳定?”

他如今并不觉得程罪对自己有什么感情。

要不是当年她那一句‘要不是早就知道周匪是燕京周家的私生子,我怎么会还等他’的话。

他也会觉得今天的程罪,或许还爱他。

所以为他情绪不稳定,不太可能。

可程罪从小到大都是那种典型的情绪不外露的性格,多生气愤怒,她却都能保持住微笑。

按理说,不应该。

“谁惹她了?”周匪问了句。

南振就在门口,顺口就接:“你啊。”

声落,他沉冷的视线劈空而来,南振立马不敢吭声了。

守在附近的折月准备在自己的账本上给这南振记上一朵小红花。

这位兄台有话是真说啊,绝对能处。

“你们出去。”周匪吩咐。

可折月有点担心,一步三回头,最后还是被南振给拉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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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

程罪感觉自己小腹暖暖的,暖得让她想蜷缩起来好好保留住这份温暖。

之后又仿佛是做了个梦,她还听到周匪对她说——

“老公揉一揉,把病痛都赶跑。”

他呢喃着最土的字眼,却好像真的把程罪所有的不适都带走了。

而现实中。

周匪就那么一手抱着她,一手贴着她的小腹,他不敢真的揉,怕压着她肚子里那个也不知道成没成型的小东西。

年少时,程家两位老人偶尔还会回到城里去参加什么宴会。

程罪不敢自己在家里就在外面等着,下雨也等。

一次次生病的时候,都是周匪在小诊所的病**,这样哄着小阿罪。

灯光下,看着她熟睡的脸,周匪情不自禁贴了贴她的额头。

他的眼睫无意掩盖住了其中纠缠的痛苦:“小阿罪哪儿都好,就是不太听话,没有乖乖等我回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