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交易失败

“傅总,你这位病美人好像有听床角的爱好?”

喘息间,南栀的红唇贴上他的耳际,轻言细语。

“我的傅太太有表演的欲望,我只能配合了。”

黑眸看她,兴致浓厚。

南栀瞥了眼依旧亮着的手机屏幕,撇撇嘴,这女人真是闲得慌了,自己给自己找虐,非得听到最后。

火堆燃得正旺,差点油。

南栀伏下身,温温柔柔地伸出手臂环住傅斯槿的肩。

爱恋的舔舐着,而后,狠狠一口咬在他脖颈的下方。

“嗯。”

血腥气溢满口中,听到他强忍的闷哼,南栀抬起身,心满意足地笑了。

再看一眼被她扔在一旁的手机屏幕。

黑了。

“把她气到你就高兴了?”

傅斯槿的眼镜被南栀摘下,凤目之中,尽是了然,薄唇染了她的唇色,红艳至极。

“当然不是了,傅总把我想成了什么人了?”

南栀媚眼轻翻,纤纤玉指又一次点上了他的胸口。

那里,衬衫上被她沾了口红写上了一个“狗”。

“气不气她,我倒是无所谓。”

南栀弯着眉眼,心情显得很不错。

“想到傅总要费一番心思去哄伤心美人,能给傅总找点麻烦,我倒是挺开心的。”

南栀就这么坐在傅斯槿的腿上,欣赏着他,墨黑的短发,幽黑的瞳仁,偏偏唇色染了红,实在诱人得紧。

睡了这么个极品五年,她一点都不亏。

笑容浮上南栀的嘴角。

修长的手指抬起,指节抹去薄唇上的红,傅斯槿瞥了眼自己手指节上的红。

“想到傅太太要花好一番心思去请林教授,我也挺开心的。”

南栀的嘴角顷刻垮了下来。

宾利的后座上,娇小的女人亲密地偎依着男人,原本是旖旎的气氛,可目光相接之间,只有你死我活的争锋。

“傅总,我们再做一笔交易吧。”

南栀舔了舔湿润的红唇。

傅斯槿放松了身体靠在椅背上,衬衫被南栀解开了大半,敞着紧实的胸膛,目光闪过兴味。

“你说。”

“帮我请林教授帮我妈妈手术。”

“代价随你开。”

南栀说完,水眸紧盯着傅斯槿,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和傅斯槿这种商场老狐狸相比,她稍有不慎,就成了他口中的菜鸡了。

“随便怎样都行?”

凤目睨着她,南栀老脸一黄,嗲声嗲气地将手伸进了衬衫领口。

“怎样都行。”

傅斯槿捏着她的下颌,让她坐在自己身上和他接吻。

南栀抵着他的肩,眼角泛起了红。

嘤咛喘息间,他蓦然停顿,南栀睁开眼,有些困惑。

黑眸深处,全然是玩味的嘲讽。

“怎么办,我现在想到还要哄病美人,就一点兴趣都没了。”

“拜你所赐,傅太太,交易失败。”

“呯!”

繁华的闹市区,宾利猛然停下,南栀下车,重重地摔上车门。

车窗降下,露出了傅斯槿那双凤目,注视着南栀一瘸一拐的身影。

“走吧,”他放松了身体靠在椅背上,取下眼镜,疲惫地抬手掩住眼睛,“林教授回去之后有新的回复了么?”

前座的Mandy带着担忧看了后视镜一眼。

“他回复了,和几个专家商讨过,说是方女士的脑瘤确实不建议动手术。”

意思明确,就是等死了。

傅斯槿放下手,黑眸看向窗外想要追寻南栀,可是她早已没入人群。

“先生,既然治疗方案已经确定了,可以告诉夫人么。”

“她一直惦记着找林教授也不是个事,毕竟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Mandy提出自己的建议。

“回公司。”

窗户升起,掩住了那双深潭一般的黑眸,宾利开动,汇入车流中。

南栀漫无目的地在熙熙攘攘地人流中穿梭,思绪纷杂,一会是重病的妈妈,一会是数次无端阻拦她的傅斯槿。

违和感在脑海中逐渐清晰。

傅斯槿和妈妈的关系处得很不错,至少在妈妈面前,他一直陪着自己扮演恩爱夫妻的角色来哄妈妈开心。

他没有理由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拦妈妈找林教授手术啊!

南栀蓦然停下脚步,之前被傅斯槿气得怒火中烧,这会一个人站在街头,种种场景缓缓在思绪中堆叠,眼看即将触摸到事情最有可能的起源……

“嗡……”

手机的震动打断了她的思考,南栀拿出手机,是方雨琴住的疗养院打来的电话。

“南栀小姐,您母亲目前的情况不太好,脑瘤影响神经,又出现精神失常了!”

电话那头,隐隐传来方雨琴痛骂的声音。

“贱人,你活该!”

“剧团汇演你放弃了,孩子也死了,那个狗男人也娶了别的女人,你怎么不去死啊!”

电话那头的医生再催促南栀。

“南栀小姐,不知道您请到林教授了没有,时间不多了。”

南栀孤独地站在热闹的街头,勉力挤出一个笑。

“快了。”

好友路遥赶到酒吧就看到南栀面前已经堆起了酒瓶子。

“不是去找林教授了么?他怎么说?”

南栀手中的酒瓶被人一把夺下,“路遥啊,林教授没请到,我妈妈又发病了。”

路遥“啧”了一声。

“傅斯槿呢,他不会就惦记着他的心脏病小甜心吧?”

“但凡他帮你一把也不至于找不到林教授啊?”

“呵呵。”南栀冷笑。

她倒情愿傅斯槿就只惦记着心脏病呢,不然也不至于几次三番拦她。

“不行。”

南栀把酒瓶往吧台上一摆,瞪着惺忪的醉眼,放出了豪言壮语。

“不能这么便宜了这个狗男人,我得让他帮我把林教授请了!”

傅斯槿接到路遥电话的时候,正在开视频会议。

电话里,路遥一口气不带歇地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时不时还穿插着南栀不清醒的骂声。

“傅斯槿那只狗!”

“只要能帮妈妈做手术,让我睡那只狗我都可以!”

视频会议里,他还是那么温润地含着笑,似乎接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广告电话。

耐心十足地听完,挂断。

酒吧里,南栀喝多了,路遥坐在一旁。

余光一瞥,昏暗的灯光下,高大的男人一身黑西装,脸也黑得很,整个人都隐于黑暗中注视着她们这里。

“来了。”

路遥不动声色地提醒。

南栀笑嘻嘻地拉着帅气酒保的手要给他看手相,

“栀子,你老公来了。”

路遥用手肘顶了顶南栀,音调不大不小,正好让傅斯槿听到。

“去他的老公,”南栀弯着眉眼对着自己面前金发碧眼的酒保笑道,“你别听她胡说,我没养老公,狗倒是养了一只。”

傅斯槿缓步走来,路遥可以清清楚楚看到他满脸的戾气。

她的身边,南栀还在满身酒气地不知死活地酒保调笑。

“我记住你了,等我回去阉了我家那只狗,就来带你回家呀!”

“那只狗天天碍我的事,哪像你这么乖。”

在她身后,傅斯槿沉默地站了好一会儿。

酒保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美丽女人背后的男人,湛蓝的眼眸闪过戏谑,回应南栀,“好啊,我等你。”

说完,举起一杯鲜红的鸡尾酒,冲着面色阴沉的傅斯槿示意,张了张嘴,用无声的口型说话:

她说要把你阉了,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