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帮她洗澡
苏妍恰好把房门拉开一条细缝。
傅斯承那句“小狐狸”好巧不巧落入她的耳朵里。
她把夏天的衣服翻出来,找到一条短牛仔裤,正想穿上。
目之所及,又发现一件泳衣。
泳衣肯定比牛仔裤适合洗澡,苏妍没多想就往身上套。
款式是普通的三点式泳衣,正面腰间有一条一指宽的交叉袋子,后背只有一根细绳。
还是前两年自己去泡温泉的时候买的,很新,今天才第二次穿。
可现在听见傅斯承说她“小狐狸”,苏妍心里怏怏的。
她也懒得脱泳衣了,直接把牛仔裤和短款T恤套在外面,走了出去。
傅斯承不耐烦地瞥她一眼,喉结动了一下,冷着脸先走进浴室。
苏妍提醒他:“要拿两张小凳子。”
他才面无表情地转身去阳台拿了来。
往浴室地上“咚咚”一丢,冷声道:“坐!”
苏妍识趣地背对着他坐下,热水还没开,她的脸先红了个透彻。
他清咳一声,混着层层水汽,满浴室回响缭绕。
她尴尬得不知道手该往哪儿搁,更不敢回头看他。
傅斯承的每一声动静都被放大,起身的响动,开水阀的细微金属响声,全都在苏妍的耳朵里像涟漪般无限放大。
“哗啦啦”
一大束冷水突然打在苏妍的后背。
“啊!”
苏妍的嘴唇瞬间泛白,牙齿打起寒颤,“咯咯”作响。
她把自己抱成球,颤抖着回头看傅斯承。
他愣愣地站着,手里握着花洒头,尴尬地眨巴着眼睛看苏妍。
“我,我不是故意的。”
上药包扎他都会,傅家男儿从小读的贵族学校,都有生存技能培训,他是未来家主,尤为严苛。
可伺候女人,他还是头一回。
紧张,手抖。
傅斯承手上的花洒还在“哗啦啦”地往外喷水,他慌张地伸手探了一下。
“热了。”
拿着花洒,对着苏妍又是一顿乱冲。
“啊啊!”
苏妍想起身后退躲开,水流顺着皮肤入了伤口,疼得她站不稳。
竟不小心浑身湿漉漉地倒入傅斯承怀里,伸手一摸,是他坚硬厚实的胸肌。
苏妍红着脸,躲开,膝盖都直不起来,如何站立?
傅斯承手臂一伸,扶住她的纤纤细腰。
隔着湿透的薄衫,他早已燥热得难熬。
他在浴室门前念了几百遍的清心咒,被苏妍几下撩人的尖叫打破。
沾了水的T恤严丝密缝地贴着苏妍的身体,线条轮廓妖娆诱人。
那天傍晚的素颜穿着温柔的白色裙子,柔美安静。
这几天天气渐凉,她把自己裹了至少两层。
该死!
傅斯承还想起自己被下药回家,出来看他的苏妍。
满目柔雪。
傅斯承偏过头去,疼得额角青筋蔓延爬向脖颈。
他咬着牙,闭目忍耐。
花洒在浴室胡乱地喷,苏妍身上湿透冷得发抖,伤口沾了水又疼得不行。
鼻酸眼热,她撇撇嘴,生气道:“看吧!”
“你还不如给我伤口包保鲜膜!”
傅斯承的理智又一次被她砸在地上摩擦。
他听见绷紧的神经一根一根碎裂的声音。
他只看见苏妍红着眼,抱怨地皱眉,嘴唇淡粉娇嫩,一张一合。
说什么内容真的不要紧。
他想吻她的唇。
像果农发现整片果园中最甜美的果实。
采下来!
傅斯承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旋着,“采下来!”
“尝一尝。”
苏妍盯着他喉结上下滚动,满眼猩红,她还没理解那句“尝一尝”是什么意思。
傅斯承一手揽着她的腰,让她站稳;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勺。
越靠越近。
苏妍红着脸,此刻除了潺潺水声,眼里只有一双着迷的眼眸。
紧紧盯住,不是询问,不是请求。
苏妍想把他推开,皮肤滚烫。
是夫妻啊!
苏妍如是想,轻轻合上双眼,冷香萦绕鼻尖。
她等待中的那个吻,最后并没有落下。
苏妍有些气愤地别过头!
姐姐说什么来着?
婚前检查很重要!
万一他不行,趁早卷铺盖走人!
苏妍背对着他不跟他说话。
傅斯承解释道:“我还是有基本道德的,好吧?”
“我知道你馋我,但是你伤成这样暂时不合适。”
哟呵!
苏妍狐疑地回头瞪他。
“谁馋谁还不好说呢!”
傅斯承冷笑出声,他真是怕说出来吓到她。
湿成那样,哪个男人能一个吻结束?
他低头靠近的瞬间,是地上的几滴鲜血让他悬崖勒马。
眼前的苏妍浑身是伤,趁人之危,尤其趁她之危,傅斯承怎么说都下不去手。
反正全身都湿透了,该疼的伤口也疼过。
苏妍嫌恶地让他出去。
傅斯承一脸狐疑,“?”
苏妍白他一眼,“我要换衣服!”
“你还要看着吗?”
傅斯承用理智压制的邪火,又被她撩起。
立马把花洒往架子一插,闪身出去。
苏妍坐在客厅等傅斯承帮她重新包扎伤口,全都沾了血水,贴着伤口很疼。
主卧的房门紧紧关着。
想来他是在里头洗澡吧。
他的房间里有个不小的卫生间,苏妍也不理解他之前为什么不喜欢用。
洗澡上厕所全都在外面解决,难道是怕有味?
真讲究。
傅斯承果然是在里面洗澡,出来的时候衣服全部换过,毛巾慵懒地搭在肩膀,他随意地擦着湿发。
苏妍竟还真有几分馋他,又帅身材又好,她又不是尼姑!
哼!
苏妍见他竟然穿着短袖短裤,问他:“你不冷吗?”
现在可是深秋,晚上只有14度。
苏妍冷得直哆嗦。
她要不是为了方便上药早就穿上秋裤了!
傅斯承瞥她一眼,擦着头发别过头去,“不冷,很热。”
他的体质想来怕热不怕冷,刚才还在里头直接开冷水冲!
“哦!”
傅斯承扫过苏妍面前的医药箱,不需要多说,便知用意。
他起身挪了过去,面色冷峻。
他小心翼翼地帮苏妍重新消毒,包扎。
节骨分明的手指在她眼前飞舞,每一下都生怕触碰到她的皮肤。
包扎完把所有东西收拾好,他问了一句:“能自己回房间?”
苏妍愕然地抬起头,有些失落在她眼中一闪而过。
“能。”
“那好,有事再叫我。”
二十九年了,傅斯承第一次知道什么叫“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