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方向最重要

夏向上仔细回想起和李继业互动的每一个细节，蓦然眼前一亮，想起在爬山时，李继业除了特意照顾康小路之外，不管谁落在了后面，他都会拉上一把，包括孙宜和易晨，说明他本质上是一个善良的人，内心有美好的东西。

吃饭时，李继业一个人滔滔不绝虽然说得最多，但话题从来不离开事业和电子产品的未来，尽管他的认知未必完全正确，至少他对事业的专注与用心，很专业也很努力。

也就是说，李继业有能力有动力，也有努力，态度也端正，两次失败只是过于渴望成功而导致了方向性失误。如果他方向对了，他比许多创业者都更具备成功的必要条件。

夏向上决定从中肯的出发点评价李继业：“我是不喜欢李继业的一些做事方式，但得承认他的专业、能力和态度。对他来说，如果方向对了，有了约束，不让他跑偏，他成功的可能性还是不小的。”

“对，对，夏向上的看法和我完全一样。”杭未连连赞同，“如果是我，借他钱可以，但要签一个约束性的协议，我要掌控资金的使用，决定公司的发展方向。等于是说，我是董事长，他是总经理。不能让他拿钱后不受管控，为所欲为。”

“明白了。”康小路一点就透，正好夏向上和杭未的建议和她的初步想法不谋而合，她心中一直纠结的一点算是解开了，“麻烦你送我到机场，我赶飞机。”

夏向上再是好脾气也不愿意了：“离机场还有30多公里，而且，不是我的车！”

康小路回身看向了杭未：“你想知道夏向上小时候的事情吗？”

杭未不上当：“不想。他小时候好多事情我都知道，单一糖说的。单一糖对他很了解，知道他从小到大的许多秘密。”

夏向上咧了咧嘴，才不信，他又不是什么名人，从小到大也没有什么值得记录的事情，单一糖不过是道听途说了一些他的故事罢了，多半是编造加工的。

“单一糖知道他小时候差点被活埋的事情吗？”康小路再次抛出了诱饵。

杭未好奇心被点燃了：“啊，这个真没有，快说来听听。”

康小路学杭未双手抱肩：“送我去机场。还有他小时候差点被淹死的事情，算是免费赠送。”

杭未立刻拿出了电话，打给了唐闻情：“闻情，我们送小路去机场，晚饭直接在老地方见吧。”

夏向上有几分郁闷：“我作为司机还有人权吗？你们都没有征求我的同意。”

“开车！”二人异口同声。

就当练车了，夏向上只好安慰自己。车内有两大美女作陪，他却丝毫没有幸运之感，更让他吃惊的是，康小路讲出的关于他的故事，居然丝毫不差。

被“活埋”的事情自然是他挖地道时的糗事了，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同学中，基本上没人知道。如果单一糖知道还说得过去，在家乡十里八乡口耳相传，倒也是正常。而他掉进水坑差点被淹死的事情，即便是村里，知道的人也不多，更不用说外面的人了，偏偏康小路就讲了出来。

在康小路的嘴里，夏向上的两次死里逃生的经历，比真实多了一丝神秘的色彩。

“先说他被活埋的一次……”康小路低低的帽檐加上微带沙哑的嗓音，凭空营造出了一种迷离加悬疑的氛围，正好汽车驶入了一段树木高大的路段，阳光一暗，忽然就多了几分惊恐的味道，“他当时刚上小学不久，看过了《地道战》后，就和几个小伙伴一起去村西头的大土坑里面挖地道，挖着挖着，忽然一声巨响，地道突然就塌了，七八个小伙伴，只有他一个人被埋在了里面。”

“啊！”杭未吓得惊叫一声，“是什么响声？为什么会塌？”

“我能说话吗？”夏向上忍不住了。

“不能！”杭未和康小路再次异口同声。

女孩之间看不对眼容易，达成共识也容易，夏向上算是领教了。几分钟前，杭未和康小路还恨不得赶对方下车。现在她们一致对外，他成了可怜的目标。

“据当年亲历事件的人回忆，当时的响声像是牛叫，又像是马叫，反正是挺怪的一种声音，后来有人说是龙叫。因为挖地道，惊动了里面的地龙，地龙翻身，地道就塌了。”

“传说只要是被地龙活埋的人，必死。夏向上被埋之后，身上发光，地龙一看不得了，原来是以后要成事的大人物，现在死不得，就放了他。夏向上就被一团光包裹着，慢慢地从地里长了出来。”

“噗哧……”作为事件的亲历者，夏向上实在憋不住了，笑了出来，“当时是有一声巨响，是有人放了个二踢脚，在土层的上面炸响了，可能就是鞭炮引发了塌方。我被埋后，是被小伙伴们救了出来。出来后，身上还有两个蚯蚓。”

“蚯蚓，民间又叫地龙。”

“你闭嘴。”杭未正听得津津有味，被夏向上强行拉回现实，有几分不悦，“我听的是故事，是传奇，至于主人公是夏向上还是夏向下，或者又是张三李四，并不重要。”

“小路，你接着说。”

康小路继续她听到的关于夏向上人生故事的演绎：“夏向上大难不死，又几年后，有一年村里暴雨，他当年挖坑的土坑，变成了一个水深5米的水坑。他和几个小伙伴路过时，有个小伙伴说看到水里有光在闪，还有人说听到水里有人喊夏向上的名字……”

“……”夏向上张了张嘴，刚要说话，被杭未拧了一下胳膊，他立马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好男不和女斗，识时务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夏向上如是安慰自己，随便她们编造虚假的故事吧，反正他就当不是在说他。

“夏向上说他什么都没有看见也什么都没有听见，就在这时，来了一辆拖拉机……农村的拖拉机你知道长什么样子吧？”

杭未忙说：“知道，知道，我小时候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