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成亲
蒙族人的比武就简单的多,没有大夏那些繁琐,人群自动圈出一个空地就成了。
从人缝里穿过,进入比武圈,袁重四下扫了一眼。
这个圈子直径十来米,中间已经站了一个身穿皮袍的壮硕汉子。
袁重发现,这个家伙体型很奇怪,上下一样粗,
腚大腰粗,胸脯子滚圆,脑袋直接坐在宽厚的肩膀上,根本看不见脖子。
我靠,让我这善于抹喉的刀法,有点无所适从啊!
手里提了一根粗大的,应该叫做狼牙棒的武器,锋利的尖刺,遍布棒体。
如果不是他穿得还算整齐,还以为是刚从原始森林里走出来的野人。
看袁重来到场中,立刻将身上的袍子往下一扒拉,
两只袖子往腰间一扎,赤着古铜色的上身,双手持棒,狼一样盯着对手。
周围人群一阵乱嚎,犹如狼群。
袁重心里放松下来。
这么个玩意儿,如果放在战场上,会是一个人形杀器,
可放在这里,那就是一个会移动的靶子。
来吧,袁重长刀一立,不管咋说,老子可是砍翻了一个金甲。
赛罕闷声嚎叫着,挥舞狼牙棒冲上来,两根粗壮的腿紧着倒腾,
可在袁重眼里,速度实在是慢!
稍微让了一下,狼牙棒砸在地上,震动下带起一片泥土。
袁重稍退急进,长刀带着风声吭地一声砍在赛罕的肩背上。
谁知对方根本不在乎,狼牙棒横扫过来,依然虎虎生风。
周围的嚎叫顿了一瞬,见挨了一刀的赛罕无恙,立刻嚎叫声大增,
好像在欢呼赞扬赛罕的刀枪不入神功。
袁重也觉得像砍在了牛皮上,长刀竟然被反震弹起。
躲开狼牙棒的横扫,身子一转,寻了个空档,长刀再次狠狠斩到了赛罕的后背。
这次赛罕往前踏了一步,身体停顿一下,转身恶狠狠地举起狼牙棒,砸向袁重。
袁重感叹,这身皮可真够厚的。
往侧一扭身,躲过棒子,同时长刀急送,前端滑进赛罕的肩颈处,用力拉着刀柄往后一跃。
赛罕用力过猛,狼牙棒砸空,惯性往前窜出去,正好与袁重的长刀相反,冲出好几步,站定。
两人同时转身面对,袁重抬起长刀,凑近眼前,看着刀刃上一缕鲜红,嘴角微微翘起。
而赛罕则目光有些呆滞,仿佛没有了焦距,楞楞地不知在想什么。
欢呼嚎叫的人群,慢慢静下来,很奇怪地看着场中两人,不知比武双方这是在搞啥玄虚。
静立片刻,赛罕那犹如黑色木桶般的身体,晃了晃,
突然从耳朵下部标出一股鲜血。
人群惊呃一声,瞪大眼睛看着越窜越高的血箭,随着赛罕翻倒的身体,洒得到处都是。
袁重将刀反握在手上,背在身后,看了眼倒在地上,间或抽搐一下的赛罕,
摇摇头:“嘿,金甲?”
随即走向栅栏门,围在四周的蒙人,自动在他身前哗然分开,让出一条道路。
站在远处的梁悦悄悄松了口气。
伺候在公主身侧的侍女张大富,撇着嘴轻轻道:“真能装逼!”
奶娘柳双眉白了他一眼,随即用手掩住小嘴,“咯咯咯”地乐出了声。
大勇二勇上前躬身接过袁重的长刀,
一个小跑带路,一个掏出手绢,擦拭着长刀上的血迹,
脸上同时堆满了仰慕的神情。
吃过晚饭,袁重在帐篷里摊开地图,琢磨着逃跑的路线和完成刺杀的各种可能。
大门前清净下来,夜色降临后,整个大夏居住区域再也没有了骚扰的人声。
三更过后,正在调息练功的袁重,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盯着帐篷门。
他听到了二勇在门口跟谁轻轻地说话。
稍顷,门开了,进来两个黑影,脚步很轻,一个快步进来后熟练地点起羊油灯。
袁重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梁悦和柳双眉。
三个人呈三角形相对坐着,梁悦垂着头,默然不语。
柳双眉则盯着袁重,欲言又止。
沉默片刻,袁重轻轻吐出一个字:“说!”
梁悦抬起头,咬咬嘴唇,“大人,您的行为有些孟浪了,让本宫...我感到恐惧...”
袁重不解地看看她,又转头看看柳双眉。
柳双眉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梁悦一眼。
轻轻咳嗽一下,
“袁大人,是这样,这一个多月来,我跟悦儿朝夕相处,耳朵里已经灌满了您的名字,悦儿来此执行死亡任务,全是因为您!”
袁重点点头,表示明白。
“可您不明白的是,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您要是出了事儿,那悦儿可就不只是死那么简单了。”
见袁重一脸疑惑,柳双眉接着压低声音道:“那个什么可汗,死不死的,根本没放在我们心上,
我们只是为了完成你袁重发布的命令,如果你不在了,悦儿可不就真的只能嫁给蒙人了!”
“我为什么不在?”
柳双眉声音略略提高:“你去比武了,是跟蒙族的金甲骑士做生死斗了!
金甲啊,你潇洒地舞个刀,装装...那什么,可我们的心,都提在脖腔子这儿呢!”
袁重笑了,双手伸出,往下压了压,
“放心好吧,公主与可汗的婚礼也没几天了,我啥也不干,就等这一天好不好?”
梁悦这时抬起头,倔强地看着袁重,
“不好,天有不测风云,我怎么知道这几天会发生什么。”
袁重无奈地摊开双手,
“你说怎么着,这几天我就在帐篷里不出去?”
柳双眉坚决地说:“悦儿全身心都在您这儿,就让她嫁给蒙人前,先嫁给您好了。”
袁重惊讶地看着又低下头的梁悦,
“这不胡闹吗!且不说咱俩能不能,只说怎么嫁给我,我们在这里举行婚礼?”
柳双眉连忙说:“不是的大人,悦儿她自从那一次受伤,就认定了您,
所以,今天晚上,她就住在这里,权当嫁给了大人您。”
看着快把头垂到地上的梁悦,袁重无语了。
这个以前满身匪气的女子,在山中无依无靠,自强自立,
被自己收服后,便以之为中心,全心全意依靠自己。
如今明白她所承担的任务,最是危险,真可谓九死一生,
仍义无反顾地随着自己来到西域,
为的是什么?
袁重不禁生出爱怜之心,
伸手抚摸着梁悦黑亮顺滑的发髻,
梁悦也乖巧地往他近处靠了靠。
见两人开始腻歪起来,柳双眉松口气,
起身悄悄地往角落的暗影里缩进去,又开始装透明人。
袁重见她仍然留在帐篷里,这可不是讨论问题,
而是两个年轻男女干点事的问题,
你咋还留下来了呢?
抱着梁悦的手,停止了动作,
疑惑地望着柳双眉。
柳双眉见他看过来,挥挥手,做了个口型,
意思是,
“赶紧忙你的,老娘啥没见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