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三十年前的命案
楚心出房间，拨通姜易的电话。
“姜警官，德雅中学一名老师出了事，这起案件是你负责的吗？”
楚心泡了杯茶，电话那头有些疑惑。
“德雅中学？最近没有关于学校的案件。”
楚心眉目微眯，望向那间房。
端着茶杯来到阳台，低声说：“帮我查一下，德雅中学有没有一个叫李人凤的老师。”
姜易不知道楚心为什么查这个，保持通话安排身边的同事搜查。
很快从系统数据库中找到了资料，姜易盯着显示器，表情顿时有些复杂。
让同事将资料打印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位，与楚心沟通起来。
“查到了，的确有一个叫李人凤的老师；不过，这个李老师三十年前卷走学校一笔助学金跑了，后来没找到人，案子也就不了了之。”
还有这事？
姜易将资料拍照发给了楚心。
当年李人凤是一个已有身孕的老师，人也很好，在学校的人缘更好，一些重要的事都会交给她去办。
有一天她去银行提取一笔三万块的助学金，之后便再也没回来。
三十年前大街小巷可没有监控，天河市的马路上也没有电子眼，无处可查大家才会认为她卷款跑了。
仔细查看资料，上面还有照片，与房间内的凶灵一模一样。
进入房间，米圈内的李人凤吓了一跳，蜷缩一团不敢目视楚心。
楚心单膝蹲在米圈外，认真问道：“你可知道自己死了多久？”
李人凤神情有些恍惚，摇摇头。
连死了多久都不知道？
怪不得现在才出来害人。
楚心盯着李人凤的魂体，似乎有所察觉。
凑近闻了闻，微微皱眉：“怎么有股尸气？”
凶灵身上怎么会有尸气？
这倒是楚心疏忽，一开始居然没发现。
将李人凤收进镇魔印，楚心带上布包出门，去学校！
换上一套简装，从门口还未整理的行李箱内掏出一双帆布鞋穿上，便出门了。
德雅中学离幸福小区不远，在附近逛了逛，加上姜易发过来的资料。
楚心发现五起命案发生点，都与学校很近，莫非这学校有问题？
来到学校大门口，楚心发现校门外有一个面目黧黑的女人。
女人双目红肿似乎视线不怎么好，眼神很空洞，穿着一件邋遢的短袖衫，应该是好几天没洗了。
胸前挂着一块纸牌子，上面写着有没有人看到自己的女儿。
这个女人在这找女儿？
没太在意，出示证件顺利被学校保安放进去。
校长办公室，楚心坐在了沙发上，一位年长的老者乐呵呵泡茶。
校长叫汪自在，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看上去身体很是硬朗。
“楚小姐是警察？”要不是有证件，看形象还真不像。
楚心面带微笑点点头，要是什么特查局，估计他老人家也听不懂。
索性通俗点，别人好理解。
“不知楚警官找我是？”
汪校长将茶端过来，楚心开门见山问道：“李人凤您还有印象吗？”
汪校长明显一愣，下意识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微微皱眉嘀咕一句：“李人凤？”
“哦！想起来了，李老师是本校的老师，只不过几十年前失踪了。”
说到这，汪校长神色一紧，看向楚心低声问了句：“莫非，她回来了？”
回来是真的回来了，可惜。
楚心摇摇头说：“没有，听说三十年前她卷款消失，这事是真的吗？”
楚心的问题打开了汪校长封存已久的记忆。
只见他摘下眼镜放在茶几上，撑着沙发起身，望向柜子上摆放的一张建校老照片。
照片上都是德雅第一批教职员工，其中就有李人凤，还能看到年轻时候的汪校长。
“那件事我记得很清楚，李老师是德雅建校后招的第一批教职工。”
说到这，汪校长的眼睛有些湿润，视线也有些模糊。
楚心拿着茶几上的抽纸走过去，看到照片上一张张纯真的笑脸，这些人不知道还有多少能聚在一起。
“李老师没过多久就结婚了，失踪是在她入职第二年。”
“当时上面拨下第一笔助学金，按照每个学生每学期八十块地发放标准，那一年德雅大概有不到四百名学生，算起来也有个三万来块钱。”
“可后来，李老师去银行取钱，便再也没回来。”
汪校长顿时感觉很疲惫，缓缓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长长叹了口气。
说实话，汪校长根本不相信她是那样的人，即便大家都怀疑她，但汪校长从未怀疑过。
三十年前，太久远了。
这时楚心好像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好奇问道：“进学校我就听到了，学校在施工吗？”
汪校长缓缓神，指了一下北面，说道：“学校后面一栋危楼要拆掉，现在施工队估计在处理。”
楚心心中有些异样，当下告别汪校长，独自来到学校后面。
就在教职工宿舍楼后面，隔着一大块空地是一片小菜地，那里有一栋单层黑瓦片危楼，已经被施工队拆了一半。
远远望去，阴气沉沉，让人十分压抑。
楚心有种不祥之感，从布包中取出阴阳山河图，发现苍龙尺剧烈抖动。
“好重的阴煞之气！”
望着脚下的一坨影子，楚心抬头微眯着眸子，都能感受到头发丝在火中炙烤。
空气吸入肺部，能感觉胸口一阵闷热。
“这种天气，怎么会凝聚这么重的阴煞之气？”
楚心右手掐一个道指，轻轻往额前一抹，开启地煞之眼。
再次睁眼，美眸中闪现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光。
随即视野中出现了浓郁的黑气！
那些黑气聚集在废堆中，久久无法散去。
“尸气！这地方怎么有尸气？难不成下面埋了东西？”
楚心跑过去喊道：“先等等！”
施工队不知道怎么回事，挖掘机师傅停下了动作，翻斗车司机探出头，双臂枕在车窗上好奇张望，不知道从哪跑来一个漂亮女孩。
楚心咨询现场的监工，才知道这地方一周前就要拆的，奈何当时下了两天雨，他们又有别的事，才拖到今天施工。
出示证件，让他们暂缓，楚心要进去看看。
屋顶已经拆掉了，只有几堵泥砖墙还顽强耸立着。
泥灰粉刷的墙壁，布满了一块块霉印。
墙壁上还贴着几张发黄只有两个轮廓的海报，走近一瞧好像是小燕子和五阿哥。
再瞅那木质的窗户上密密麻麻的虫孔，凑近一点还能闻到一丝丝桐油气。
进入屋子，苍龙尺便很难锁定方位。
地煞之眼看到空气中满是黑气，伴随着泥灰和霉腐的气息。
就那么几间房子，基本已经搬空，唯独一间偏北的房子有些奇怪。
这间房四面无窗，只有一个进出的门。
房间内还有三口老旧说不上牌子的卧式冰箱。
冰箱的四角已经锈掉腐烂，盖门好像粘住了，揭开有些费劲，里面空空的只有一些酸臭的积水。
而且屋内一角还有空调管洞，原先这里应该装有空调。
“这样的老房子，怎么会有三口冰箱？还在这样一个放冰箱的房内安装空调？”
心中有些好奇，余光发现了什么。
屋子内是硬泥地，没有水泥铺垫，但这间房正中间却有一块方形水泥印。
楚心跺了两脚，并非泥巴地的那种质感。
扫开上面厚厚的灰尘，摸了一下应该是水泥。
“难道是混凝土地板？”
注意到了手中的阴阳山河图，发现苍龙尺渐渐稳定下来。
“这里面难不成还有东西？”嘀咕一句楚心决定挖一挖！
与监工沟通一下，没过多久挖掘机推倒泥墙，将这块混凝土挖了出来。
是一块高度约一米，如一张单人床大小，外形凹凸不平的方形混凝土板。
“楚警官，只是一块混凝土而已！”
监工耸耸肩，楚心让他们将这块混凝土破开。
警察要求，监工只能执行。
挖机换掉挖斗，装上破土锤开工！
一锤子震下去，混凝土板碎掉了一大块！
“咦？没钢筋？”监工有些意外，居然是纯混凝土。
然而，里面却有东西。
一群人好奇围过去，当看清里面的东西，除了楚心，大家只觉头皮发麻后脊发凉，吓得差点瘫软在地。
楚心蹲下查看，混凝土一角破碎，露出了一条完整的手臂。
“怪不得，原来里面藏了尸！”
通知姜易，半个钟后这里被警方封锁起来。
为了不惊扰学生，汪校长正在跟姜易沟通。
那边尸体已经弄出来了，尸体被混凝土保护得很好，密封状态下没有出现任何腐烂迹象。
楚心首先看到的是那身穿着，随即看清了那张凄惨的面容，正是凶灵李人凤！
法医的现场结果出来，死者后脑遭受过重击，却不致命。
加上混凝土板外形并不规则，可以断定不是模板倒出来的。
应该是在地上挖个长方形的坑，将人推到里面，再填入混凝土。
死者被推入坑中，应该还有意识。
倒入混凝土后，通过一段时间有意识挣扎，才窒息而死。
死者的口腔和鼻孔都被水泥填满，不用解剖也知道肺部和胃里面应该都是水泥。
最重要的是，死者小腹微微隆起，生前还是个孕妇。
这一刻楚心的心情有些复杂，李人凤真的被人害死了。
姜易拍了拍楚心的肩膀，摸了摸下巴说道：“幸亏你及时发现，要是这堆东西被送到郊外填坑，李人凤的尸体估计很难再找到。”
楚心苦笑一声，远远望着现场，小声说了句：“那个凶灵就是李人凤。”
姜易神色一凝，看来这事情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