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叛军来袭!

满场愣眼巴睁……

还有负伤倒地,尚未气绝的,一时瞪着两眼都忘了叫唤:老子白挨砍啦!?

梁兴背后,握着刀的亲信一脸茫然:“主……主公,咱们不上?”

“你要上前跪迎?”梁兴喝了一声:“那还不赶紧滚过去!”

上?

拿什么上?

对于皇甫奇在汉阳做的那些事,梁兴可是门清得很。

韩正、王成这帮背靠大树的俊杰都被他一个个横扫,自己才几斤几两,够他捏的吗?

趁早跪好从心,是唯一的活路!

亲信愣了之后,将刀一甩,跟着梁兴一块跪了下去。

扑通扑通——

很快,

原本厅堂内,和梁兴一块叫嚣激烈的凶徒们,直接跪了一地。

只剩皇甫征一行人杵在那,盯着高头大马上的皇甫奇发呆……

“数……数日不见,公子威势至此,皇甫家大兴有望啊!”刘清激动得直结巴。

皇甫奇翻身下马,提槊入屋:“梁兴,你这谎虽然撒得不怎么样,但我看得出来,你是个聪明人。”

大槊一挺,贴住对方的咽喉:“将你的事都老实交代,是你唯一的活路。”

梁兴深吸了一口气:“汉阳那边传话过来,说公子没法活着回到安定。”

“他们即将举事,让我先对皇甫家下手,扫清阻力,到时候举郡投降!”

皇甫征等人一听,后背直冒凉气:得亏皇甫奇关键时刻杀了回来,不然他们今天算是交代了啊!

“还有么?”皇甫奇眯起了眼睛。

梁兴连忙喊道:“梁兴绝不敢欺瞒公子!”

“你里应叛军、欲献郡土、又想谋害我族与我父……你说,单凭你坦诚,我就能饶恕你么!?”

槊尖微微用力,恰好挑破对方皮肤。

见血心寒,而不致命。

庞德张绣各持兵器,蓄势待发,目光锁定梁兴。

但凡此人有任何反抗苗头,他们便会立即将其格杀!

梁兴聪明得很透彻,没有敢动丝毫歪念:“小人受反贼一时蒙蔽,望公子给条活路!”

皇甫奇凝视半晌,大笑:“能活多久,取决于你有多听话。”

“多谢公子!”

梁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直接叩首:“公子但有吩咐,小人绝无不从!”

皇甫征将拔出的佩剑丢给了随从,大笑走来:“几日不见,我儿倒是威风了起来!”

“哈哈,父亲也很威风啊。”

“你小子,敢嘲笑老子!”皇甫征老脸一红。

见面之后,皇甫征、刘清才知传言非虚,一时如至梦幻~

“那战平马超一事……”

“日后慢慢说,先去看看你儿媳妇吧。”

“儿媳妇?”皇甫征下巴都要落地:“你……你真把她给带了回来!?”

“不然呢?”皇甫奇耸了耸肩。

说来也气。

韩正王成这两个不干好事的,新婚之夜就急着对自己下手,搞得他洞房都没来得及入,就匆匆上路。

接连几天,都在赶路,两千多号人跟着,两口子也不能野外洞房不是?

好在,总算是到家了。

皇甫奇带着少数精锐闯入梁兴庄中,马云禄和北宫左则督大批人马在外,将此团团包围。

一只鸟都没放出去!

当天晚上,汉阳方向传来消息:韩正、王成、阎行领着一万五千叛军,杀奔安定而来!

于是乎,和马云禄讨论枪法的事,被迫再次搁置。

皇甫征通过家族关系网,连夜给洛阳方面上书,告知朝廷凉州叛乱将至!

而皇甫奇则开始接手各处动员军队,安排防御一事。

“最多还有两日,他们便能赶到薄落谷前!”庞柔语气紧张,脸色不太好看。

安定是小郡,只有八个城,人口相当有限,而且缺乏坚固大城。

一万五千惯战叛军,打这么个小郡,可以说是手拿把攥!

“不慌,敌攻我守,何惧之有?”

话虽如此说,但皇甫奇心中却难捱激动。

演武再真实,终究是比斗性质。

但此番是真正的战争!

胜则枭贼首为功绩,彻底掌握地盘、扩充人马,乃至封侯拜将,真正开启属于自己的争霸之路!

败则——完结撒花。

皇甫奇压下心中波澜:“等父亲回来,看看郡守那边怎么说。”

为了应对局势,皇甫征连夜去找安定太守了。

这时,门被推开,皇甫征面带怒色:“郡君失踪了!”

“逃得可真够快的。”马云禄翻了个白眼。

冬日将至,又是深夜,她披着一件白色大氅和雪狐毛裙裹,俨然如从冰雪中走出的美人。

偏偏气质活泼,灵动怡人,挨着丈夫立着。

即便战事逼近,也让皇甫奇一度为之走神……“那他手中的郡兵呢?”

“散了个精光!”

失去了郡守的支持,皇甫奇手中直系兵力只有皇甫家宾客、麴义死士、北宫左的义从,以及来投奔他的凉州游侠三百余人。

哦,还有马云禄带来的少数忠诚骑士。

全加在一块,共有两千两百余人。

这些人虽然是十足的精锐,但数量还是太少。

到了第二天,皇甫征拉来了两千余人。

主要由各家族兵、县兵、衙役、乡勇、壮丁等等组成。

与此同时,韩正人虽未至,但话却已送到:

“交出皇甫奇,与民相安。”

“否则,屠灭安定八城!”

消息一出,安定沸腾。

各家百姓,都在凑集军粮。

虽然同在凉州,但安定因为地接并州,又有皇甫家族坐镇,这些年被叛军光顾极少。

也正因为此,安定以及东边的北地两郡,老百姓日子还是有的过的。

而西凉叛军——他们造反的原因就是因为没有活路,可他们造反之后,就会给最底下的人活路吗?

自是不可能!

军阀、豪帅并立,他们的活路打开了,但百姓的日子无疑更苦了。

不过,这年头没人会在乎他们。

“哎,皇甫公子此一去算是招出大祸来了。”有人叹息道。

有识之士摇头:“叛军行动,兴师动众,耗费钱粮人马,不会是只是为了个女子……近年叛军势愈大,这一日迟早是要来的,不是皇甫家在,安定怕还太平不了这么久。”

“是这样吗……”得到解惑的人释然,那一点怨气化作感激和期待:“希望皇甫家能胜,挡住叛军吧!”

“哎。”原先那人又叹起气来:“这太难了,叛军人数众多,皇甫家匆匆凑了两千多人拉去前线……我们安定太小了,城小人少。”

有人不甘,猝然朗声振奋:“我看未必!之前我们都说皇甫家在替他家公子吹牛,可如今皇甫公子确确实实赢了不是么?”

“那‘败王成、降北宫、破韩正、斗马超’的事都是真的,他未必不能再赢一次!”

摇头叹气的人看来是个读过书的,再次道:“决胜战场,和演武岂能同论?上万人的大战,不是一两人的力量能够轻易改变的。”

嘈杂的声音渐渐沉了下去,被绝望萦绕之中,还带着些许倔强不可熄灭的希望:

“也不一定……”

“就是,万一皇甫公子再次创造奇迹呢?”

“其人藏锋二十年,瞒过了我们所有人,说不定能再给我们一个惊喜。”

“希望他能赢……据说郡守已经逃了,要是皇甫公子赢了,我们就推他为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