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李凡的谢恩帖
第六十二章李凡的谢恩帖
朝会结束，柳荃回到了养心殿，却留下了宫雪、纪玲琅、周祭酒、郭望舒以郭琪等人。
至于凶手金涛和刑部尚书侯中郎都以开口笑处死，同时流放三族，女的进教坊司，男的发放岭南。
对于这种陷害大周元老的逆贼，不诛灭九族已是最大的仁慈。
宫雪颤抖的跪在地上，声音也出现了颤音：“陛下，我与此案没有关系！”
柳荃冷冷的扫视了她一眼，说道：“倘若你与此案有关系，你还会站在这吗？”
宫雪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刚要站起来，然而随即柳荃的一句话，又让她的心提了起来：“李凡说的对，朕给打更卫太大的权利了！”
扑通一声，宫雪又跪了下去，心里把李凡这个名字骂了十万八千遍。
柳荃道：“朕本来想要取缔打更卫，但……李凡说了你们尚且有用，便先留着你们的命。”
宫雪就如同从鬼门关上走了一个来回，身上的劲装都被汗水打湿了。
“陛下，难道此案能够真相大白，左相能够沉冤得雪，是因为李凡？”纪玲琅听出了什么，开口问道。
杨荃缓缓点了点头，说道：“若无李凡，朕还不能那么快发现此案的种种疑点，确实是他破了此案。”
此言一出，殿中的几人都是心中一凛。
李凡此人也实在太厉害了吧？
连破案也会？
推恩令已经不动刀刃的化解了诸侯王的威胁，现如今还救了左相的命。
郭望舒道：“陛下，此人救了臣与臣女的性命，请允许老臣亲自上门拜访，向他致谢！”
柳荃曾经制止过他们，不让他们去寻找李凡，否则郭望舒早就想去见识见识这位推恩县男了！
柳荃道：“朕自会向他致谢。”
忽然她想到昨天与李凡发生的事情，脸颊不禁微微一红，虽说李凡很快就缴械了，但毕竟也用身体奖赏了他一次……
不过，这毕竟也不能算作奖赏。
毕竟自己也很愉悦……
而且自己说了是惩罚便是惩罚！
“青凤拟旨，赐李凡加爵推恩县子、赏银万两，授永业田百亩，口分田两百亩，牛马百匹……”
柳荃开口道。
殿中一众大臣都是暗暗心惊，没记错的话，李凡还不到三十岁吧？不到三十岁的县子？
而且还不是靠战功得来的县子。
这在大周，
不，不止大周，就连武国，司国也是绝无仅有的！
可以想象得到，这道旨意一旦掰布，必定在紫京城引起轩然大波。
然而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认为不妥。
郭望舒是第一个赞同的，毕竟没有李凡，他就死在这一次的陷害案中！
道家天宗圣女洛紫烟虽说不屑的嗤笑了一声，但想起当日李凡讲过的西游故事，又陷入了沉默。
什么时候再去一躺，让他讲讲故事呢？
周祭酒则是想起了当日李凡说到的横渠四句，心中暗道，能提出这四句的人，将来的成就必不低于一个县子！
而纪玲琅，则是心想，李凡研究杂交水稻，乃是天下万民之福，区区一个县子，也没有什么。
柳荃道：“明日前去宣旨。”
青凤皱了皱眉道：“陛下，这一次要用什么理由？”
若是用破案的理由给李凡封爵固然是好，但如今刑部尚书侯中郎背后的人还没揪出来呢！
若是这么加爵，只怕会让幕后之人注意到李凡，并对他不利！
柳荃也想到了这一点，上次封李凡为推恩县男，是因为推恩令一下，诸侯必定被瓦解，就算派人刺杀李凡也无济于事……
和这次不同，这次还有个幕后操纵者未能抓到。
纪玲琅道：“陛下，不如以杂交水稻之名，对李凡进行加爵。”
此话一出，柳荃眼睛一亮，说道：“好，便以此为由。”
而左相，周祭酒却都是面露疑惑之色，左相忍不住问道：“纪尚书，何谓杂交水稻？”
“呵呵，杂交水稻啊，便是……”
纪玲琅当即把杂交水稻的理念说了出来，说完之后，现场骤然陷入了一片寂静。
左相激动得双手不住的颤抖，老目含泪，激动道：“他真的这样说的，那杂交水稻能够亩产千斤以上？”
纪玲琅点了点头：“不假！而且李凡如今已经研究出亩产七百余斤的杂交水稻了，千斤指日可待！”
“好，好，好！李凡此乃国士也！若他真的能够研制出杂交水稻，让百姓不再挨饿，休说是封爵，便是封侯，封王，也不足为惜！”
“封王？这过了吧？不就是一个水稻吗？”洛紫烟忽地开口道，她并不解，一个水稻就算亩产千斤又怎么样？
左相却突然激动起来，哼道：“不就是一个水稻？洛圣女，你只知闭关修长生，有没有见过饿俘千里的画面？有没有见过易子而食的画面？有没有见过农民挖树根，吃泥土的画面？你没有！可我有！”
郭望舒激动得额头青筋直跳，“洛圣女，你可知道挨饿的滋味？或者说，你有没有挨过饿？你没有！但我有过，我挨饿之时，甚至恨不得把手指砍下来吃了！若他真的能做得到，真的能研究出那亩产千斤的水稻，那便是圣人！那便是足以万千百姓为其立庙的圣人！即便是君王也比不上他！”
说到最后，郭望舒竟然老泪纵横，似乎想起了当初挨饿的时光，又似乎看到了饿俘千里的画面。
洛紫烟被他一阵抢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冷哼一声，抢门离开。
她不理解，因为她未曾挨过饿。
柳荃轻轻一叹：“确实，倘若李凡能够研究出那亩产千斤的杂交水稻，他便是世人应当立庙的圣人！”
柳荃发现自己的眼光仍是短浅了些，明明第一次见过李凡，就知道了杂交水稻，也让纪玲琅去试种，却并没有太过重视。
而老臣郭望舒曾经亦是平民，挨过饿，受过冻，方知道这杂交水稻的重要性。
“青凤，再拟旨……”
“陛下，我想与青凤一起去。”这时，周祭酒开口说道，自从上次见过李凡，读过那横渠四句后，她便感觉自己的人生发生了改变，以往所追求的如今看来却简直可笑。
她也想借着这一次，当面谢谢李凡。
柳荃微微一愣，便微笑着点了点头：“朕允了。”
李凡是她未来的皇后，立庶民为后是大周不曾有的，她要为李凡积攒人脉。
也是因为李凡是她的皇后，她昨日才会对她那样……
毕竟在她看来，那只是君王的赏赐。
雨露雷霆，具是君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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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院中。
李凡在书房中阅读医书，喃喃道：“原来我并不是那啥有问题，而是第一次过于激动……靠！这下子真的要被当成无能之辈了。”
越想李凡就越郁闷。
多么美好的第一次啊，可惜还没享受，就那啥了。
越想越气！
便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李县男，接旨！”
啥？
接旨？
李凡愣了一下，才走出门去。
……
庭院中，周祭酒展开圣旨，代为读之：“大周天子念李凡研究杂交水稻有功，此乃拯救苍生之举，陛下甚为欢心，特加爵李凡县子，赐……”
念完之后，周祭酒将圣旨递给李凡，微笑道：“恭喜了，李公子……不，李县子。”
李凡还愣着呢，这才反应过来：“啥？陛下给我加爵了？”
他还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就加爵了，待看清圣旨上的内容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杂交水稻的事。
“奇怪……是谁把杂交水稻泄露出去了？是纪玲琅还是荃妹？”
李凡很是疑惑，但也没多想，将周祭酒迎了进去：“哟，周祭酒，近来气血不错。”
周祭酒苦笑一声，说道：“上次李公那四句话，实在教我恍然大悟……如遇重生，李公，你的志向，非周某能比。”
“周祭酒莫要折煞我了。”李凡笑了笑，这周祭酒看起来也才三十岁左右，竟然叫自己李公，这也太别扭了。
不过幸好没叫李公公。
“以后便叫我李凡就行了，李公什么的，太难听了。”
“这……好吧！”
泡上茶后，周祭酒一边饮茶，一边说道：“李公……李凡，你栽种杂交水稻的事传到陛下那里去了，陛下大为宽慰，很是喜欢你，还想要你进朝为官呢！”
李凡淡淡一笑，对着周祭酒的面，他可没有那么蠢去说女帝的坏话。
一壶茶喝完，周祭酒发现李凡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似乎不愿进朝为官，也是起身说道：“李凡，我还有公事，不久待了。不过陛下赐你爵位，按惯例，你该写道谢恩帖。”
李凡一愣，随即想到大周的确有这个惯例。
他皱了皱眉头，心想女帝明显想让我去做官，这次圣旨上赐我良田百亩，隐隐有让我研究杂交水稻的意思……我感觉这女帝想把我当驴使啊！
还谢恩帖，写个毛。
刚想拒绝，李凡却又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倘若谢恩帖这么写的话……
嗯，女帝必定厌恶我，但却不敢杀我，以后也不会再给我找事做……
想到如此，李凡立马露出笑脸：“周祭酒，你等等，我这就去写谢恩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