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容易想歪
顾少玺坐的是傍晚飞往旧金山的航班，第二天早上才到。
他去的是旧金山自己私下置办的一个别墅，那里住着顾少玺最在意的女人，季暖。
白色的欧式建筑，上下三层，房子很大，房间也很多，但是住在这里的人就只有两个。
顾少玺推开门，季暖抱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的背影很孱弱，白色的连衣裙已经是最小号了，穿在她身上依旧是异常宽松。
听到门响，下意识地回头，看到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季暖惊讶地捂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看到我不高兴？”顾少玺难得展开笑颜，问沙发上的女孩。
回应她的，是她热情的拥抱，很用力地扑进顾少玺的怀中。
“少玺，你竟然来了，却没有给我电话。”她又哭又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顾少玺摸着她的头发，淡淡地说：“我想给你个惊喜。”
这样的柔情，眸光似乎能滴得出水一样，顾少玺全把给给了一个女人，唯一的一个女人。
季暖是谁？是顾少玺心尖的爱，他做了很多的努力，便是为了给她一个安慰的环境，以及家。
“刚到吗？是不是很累？先坐。”季暖体贴地说，顾少玺点点头。
张巧是季暖的看护，看到顾少玺来了，很自觉地退下，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人。
“我很开心，少玺，好久没见到你了，最近很忙吗？”
“有点。”顾少玺坐着，季暖躺着，把头放在他的腿上枕着，他的脸上布满柔情，跟平时的他简直有天壤之别，没了高高在上以及冷漠。
“你这次会呆多久？少玺，我好想你，真的很想。昨天艾克医生说我现在好很多了，我跟你一起回国好不好？我不想自己孤零零地在这里，一个月只能见你一次。”
季暖的表情很落寞，没有人能理会生病时孤单的感觉，她的病不是普通的病，而是心脏病，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若不是顾少玺的悉心照料，她说不定就已经死在手术台上了。
顾少玺沉吟了一声，摇了摇头，“别任性，拿自己的身体健康开玩笑不划算，在这边修养，等时间到了，我会接你回国的。”
一向高不可攀的季暖，只有在顾少玺的面前，才会露出小女孩心情，跟他撒娇。
“可是我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少玺，我感觉你越来越久才来一次了，是不是我变得越来越不重要了？”
“别胡说，你知道你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我跟你一起回国好不好？我不要自己一个人被丢在这里。”
顾少玺的俊脸上，难得被阴霾笼罩，微微叹了口气，他只是揉着她头上的发丝。
若是可以，他又何尝不想把季暖接回国？但是显然不行。国内的阻拦太多太大，他不能冒这个风险，更别说季暖本身还生着重病。
顾少玺长长思考了一段时间之后，给出季暖不想听到的答案：“暖暖，你继续住在这边。”
洛芊芊的病不严重，在医院住了三天，回去休息了两天，就痊愈了。
但是顾少玺却一直出差没有任何消息。
她也没好意思打电话骚扰他，免得他对自己有意见，于是孤零零地上班，下班，熬到了她生日那一天。
傍晚夜幕降临，洛芊芊走街上慢吞吞挪着，给自己买了生日蛋糕，在超市门前吃了两口却食不下咽了，于是她丢了。
蛋糕这东西承载了洛芊芊许多的记忆，那是跟叶之衡有关的，现在不想跟这个男人扯上什么关联，连带的洛芊芊连蛋糕都看不入眼。
郁闷的洛芊芊打道回府，回到家门口，看到外面停着一辆黑色跑车，在夜幕里显得黑沉如墨，驾驶位上的男人手中夹着一根烟，缓缓从口中吐出烟雾。
洛芊芊目不斜视地走过，男人很快反应过来，面色一喜，从车上跳下，二话不说拉着她的手臂。
“放开。”她语调平常，不喜不悲，淡淡地命令。
清风扬起叶之衡白色衬衫的一角，他的气质一如既往的清华风贵，站在旁边宛如谦谦君子，把以前的洛芊芊迷得晕头转向。
叶之衡蹙着眉，不理会她的命令，而是说了跟这个毫不相关的话题：“芊芊，今天是你生日。”
原来他还记得？
洛芊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下巴微微扬起一抹幅度，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然后呢？”
“你现在才回来，而且，还是你自己一个人的。顾少玺呢，为什么让你孤零零一个人过？”他的话，像是质问，又像是责怪。
她有些好笑，“你是站在什么立场跟我说这话的？叶先生，不用轻易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我是有夫之妇，你是有未婚妻的男人。”
他不在家守着他的姜汐，却跑来骚扰自己，这样的举动，很容易让人想歪。
叶之衡握了握拳，脸色微微一冷，“就算我们早就分手，也不至于连个朋友都没得做吧？”
她的犀利让他不安，时间是个好东西，可以把原本爱他的女人锻造成一把锋利的武器，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能戳死他。
“我没那么大的肚量，跟前男友做好朋友，而且还是甩了我的前男友。”洛芊芊很平静地说着这个事。
她想，自己最近确实有长进，看到叶之衡，能不喜不悲，冷静如斯到这个地步，果然是好现象。
叶之衡脸色狠狠一遍，涌上怒意，大手一扬，将她纤细的手臂紧紧抓在手中，几近咬牙切齿地朝着洛芊芊怒吼。
“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要甩你，若不是你做得太过分，我何必这样？洛芊芊，你那时候害死的，不仅仅是汐汐肚子里的孩子，还差点害死了她。”
这才是叶之衡最膈应，最痛恨她的地方。
这个话题，终究难免被再次提及，洛芊芊以为自己会血液逆流，愤怒异常。
但当她听到叶之衡如此指责自己的时候，心里却异常平静，“对啊，我差点害死了姜汐，我还害死了你们的孩子，我不都是杀人凶手了吗？我们之间，就是仇人的关系，你恨我怨我，我鄙视嘲讽你。那你今天出现在这里，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