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那个失踪的人

司机一听便知道顾辞问的是上次对太太动手脚的人。

“处理好了,是个惯犯,所有证据都已经交给专属律师处理,按他犯的事,很快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嗯。”

过了会,顾辞打了个电话出去。

江阳市最奢侈霏靡的包间内。

亚麻色的卷发毛茸茸的,巴掌大的娃娃脸精致得如同一个洋娃娃,深邃的眼眸细密的睫毛,鼻头微翘,修长的双腿懒散地搭在酒桌上,V字领的衬衫,露出性感的锁骨。

环住身旁美女的细腰,说着亲昵耳语的男人,不耐烦地掏出手机。

“那个王八蛋,这时候给老子打电话。”

等看清手机上备注的那两个大字时,陆之昊一把推开坐在自己腿上的金发美女,毫不怜香惜玉,以逃命般的速度冲出包间,找了个最安静的角落接起电话,笑得万分谄媚。

“大哥,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这大半夜的有什么事。”

对面的声音十分冷清。

“滚出来喝酒。”

还没等陆之昊反应过来,撂下这话,顾辞便挂电话。

“这尊佛,今天又是闹哪出!”

一边吐槽,陆之昊一边坐电梯下出了夜总会,找到自己的跑车,油门一踩,扬长而去。

两人坐在卡座,面面而视。

陆之昊双手搭在沙发背上,翘着腿,懒洋洋地坐在顾辞对面。

顾辞的手机的提示音不断响起,陆之昊露出一个八卦的笑容。

“跟我出来喝酒,嫂子这么不放心吗,我来帮你回,保管让嫂子放一百个心。”

说罢,陆之昊凑到顾辞面前,拿起顾辞电话,却发现屏幕上的消息备注的名字是另外一个人,顿时炸毛了。

“什么!梁妍回来了?”

顾辞一个人坐在昏暗的角落,端着酒杯,给了个眼神像是默认。

没了兴趣,陆之昊放下手机,不可置信地看向顾辞。

“是不是我眼睛花了,这几天美女看得有点多,估计是我眼睛有些不好使了。”

想了想,赶紧给自己眼睛做了套眼保健操。

“是她。”

顾辞的声音不大,陆之昊却仿佛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卧槽,你该不会还念着你这小初恋吧?”

出于震惊,陆之昊又把脑袋怼到顾辞眼前,四目相对,被顾辞一巴掌薅开。

“也没瞎啊,我女神你都不要了,你要那个梁妍!”

陆之昊抓了抓后脑勺,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突然笑成了一朵**。

“你离婚的时候一定告诉我,我到时候努点力,争取把我女神追到手,怎么样?”

顾辞的眼神瞬间化为刀片,凌厉的刺向陆之昊,吓得陆之昊一个机灵,立刻闭上嘴,老老实实地坐回顾辞的对面,摊开手道。

“哎呀,我也是开玩笑嘛。就打个比方,你们离婚了,那嫂子不是想嫁谁就嫁谁,你又管不了。”

顾辞神色一顿,看着手机里的消息,缓缓开了口。

“妍妍当年家里出了事,来找我时被我爸知道瞒了下来,家里没办法悄悄把她送出国,这两年家里事情处理好了才回来找的我,更何况她现在身体不好,于情于理我都应该照顾她。”

陆之昊随意的点点头,端起一杯威士忌喝下肚。

“你家那老头子,是这个脾气。这么说梁妍当年不告而别也是不得已,倒是可以理解。”

像是得到了认可般,顾辞心中忽然松了口气。

朝隔壁卡座的美女送了个飞吻后,陆之昊继续同顾辞讲话,“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和嫂子讲清楚这些,不是和我。”

“之昊,我和她之前永远不可能坦诚相待,她有不愿说的秘密,我也不可能毫无保留。”

这话倒让陆之昊有些迟疑。

顾辞说的没错,当年云笙十分仓促地嫁给顾辞,结婚的时候只有她的师母一个人出席,就算没有父母,可是一个好友也没有邀请,就像是故意和别人撇清关系一样。

他记得当年云笙在隔壁大学,人际关系特别好来着,“也是,像你们这样就跟我们家那老两口一样,互相猜忌,走不远。这样一想,早点离婚对你们俩都好。”

这种事,陆之昊可以说是深有体会,他的童年就是在这两人的无限猜忌中度过的,作为一定程度上的受害者,他还是有资格说出这句话的。

顾辞的脸半陷在阴影里,侧脸菱角分明,黑长的睫毛垂下,隐去眼中的情绪,薄唇微上扬,错开这个话题,询问陆之昊,“怎么,还不打算回去呢?”

陆之昊满不在乎,“我家那老头,你又不是不知道,好歹你爸还有点人性,陆老头可是人性都没有。我不回去正好,免得他我这不学无术的样子又把他给气的半死。”

明明就是还没为父母各自悄悄婚嫁而释怀。

似乎突然想到什么,陆之昊一脸神秘,“对了,你之前让我查的那个叫竹生的国画师,说来奇怪。三年前还能查到她出入各大画馆的记录,但是这三年跟人间蒸发了一样,突然就没了一点踪迹。”

“更奇怪的是,我去那些大师哪里打探消息,统一口径,放弃画画,人出国留学了。不过,我打听到了些小道消息。”

顾辞漫不经心的侧过眼,眉峰微挑:“哦?什么消息?”

陆之昊从顾辞的声音中听出顾辞来了兴趣,一脸神秘,左瞅右瞅见没人,做贼似的压低声音。

“听说当年有个新起之秀被一个倒卖假画的组织老大给盯上了,差点被杀害,好巧不巧这竹生就是三年前消失的,那苏大师不也是那会儿突然身体垮掉,没多久就去世了吗。”

“要我说,八成是人没了,这些人怕招惹上这个组织才说人家不画了,出去留学。”

顾辞慵懒的靠在在沙发上,酒杯中的酒颜色猩红,修长的双腿交叠,一手扣在桌面不紧不慢的敲着,“……嗯。”

当年国画届大名鼎鼎的新秀,怎么会甘愿沦为普通人,更何况还是那个人的徒弟,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原本想着找这人做幅画送给老爷子当寿礼,毕竟是老爷子年轻一辈最喜欢的画师,没想到背后出了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