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韩老师,您能帮帮我吗
第十九章韩老师,您能帮帮我吗
“张三犯了非法采矿罪。”
“大家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什么?非法采矿?”
“水是矿吗?是的,感兴趣的同学可以查一下矿产资源法。”
“同学们是不是很意外,我家里有口井,我活了二十年,都不知道原来我家里有矿。”
“原来我家里也有矿。”
“天呐,我老家的也有井,我竟然犯罪了。”
“我们老家家家户户都犯罪了。”
“长知识了,怪不得叫矿泉水。”
“我每天都在喝矿。”
“刚买了一箱矿泉水,勉强算是家里有矿了。”
讲座到了最后,安排了学生提问的环节。
同学们踊跃发言,问的问题也是千奇百怪。
有个学生问韩飞:“您在之前的直播中说过,希望我们从业以后不要是失去人性。”
“那请问您如何看待为罪犯辩护的行为呢?”
韩飞说道:“好,我想问问大家,你们觉得律师为什么要给坏人辩护?”
“是不是有人会觉得,就是为了钱?”
“如果在座的同学这么想,那你永远没办法成为一个好律师。”
“我们学习法律,研究过许多过往的案例,你们有没有看到过冤案?”
“有,而且有不少。”
“有没有上诉后,改判的?也有很多。”
“那些被误判的人,在当下也是千夫所指,可是实际上呢,他们没有罪。”
“之所以为被告辩护,是为了在最大程度上,避免冤假错案的发生。”
“那肯定还会有人问,确定被告有罪后,知道他就是坏人,律师仍然进行辩护是为什么?”
“是为了让他受到他应有的惩罚。”
“首先,大家要明确一点,律师是为了维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
“即便是坏人,他也有属于他的合法权益。”
“不可能所有人犯了错,你都一棍子打死,对不对?”
“在这里,我要提醒一下同学们,如果将来你们为被告进行辩护,千万不要一开始就带着偏见。”
“如果你一开始就带着偏见,那你很有可能会判断错误。”
“最近翻案的那个案子,那家应该都知道吧,被判了死刑,结果二十年后翻案了。”
“你们想想,二十年前,被告是什么心情,他该有多绝望。”
“所以在你不了解案件细节的时候,不要轻易做出判断。”
韩飞提到的那起冤案,改判的时候,上了热搜。
直播间里的观众也都知道这件案子。
“我知道这个案子,都被执行了死刑,二十年后才翻案。”
“人都死了,还有意义吗?”
“之前也有一个类似的案子,也是被误判了奸杀,处死刑了。”
“昨天我还不是很懂,为什么韩老师说不清楚案件细节,不好判断,只是举例分析,现在懂了。”
“那这么说,顾念的案子会不会?”
“人家妈妈都出来现身说法了呀,案件细节都说出来了。”
“就是呀,见死不救不是明摆着么。”
……
弹幕说着说着,又扯到了顾念的案子上。
台下,后排角落的位置上,一个女学生听了韩飞的话,泣不成声。
韩飞又回答了几个问题,这次讲座就圆满落幕了。
学生退场离开后,韩飞到校长办公室坐了一会儿,和校长谈了会儿话才离开。
才走出校长室门口,韩飞又被人喊住了。
“韩老师。”
韩飞回头看去,对方看样子应该是学生,鼻子、眼睛都还红着。
韩飞想,这是看到他太激动,激动哭了?
白薇薇走到韩飞面前,小声问道:“韩老师,我有件案子,想请您帮忙。”
白薇薇有些不好意,低着头没有看韩飞。
韩飞挑了挑眉。
他看到了系统所说的人气值。
“这里不适合谈话,我们换个地方说。”
“嗯。”
白薇薇站在校长室外面的时候,就一直在做心理建设。
在网上咨询是一回事,当着面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很紧张,也觉得有欠妥当。
可是,刚才韩飞的那番话,让她看到了希望。
两人一起去了学校对面的冷饮店。
两人面对面坐着,白薇薇的手放在膝盖上,手指挠着膝盖。
韩飞看出对方的拘谨,先是点了两杯冷饮,问道:“你想请我帮什么忙?”
白薇薇组织了一下语言,问道:“韩老师,您刚才说,帮助被告辩护,不要一开始就带着偏见。”
“我想问您,如果有一个人,一审被判强奸罪和故意杀人罪,二审维持原判。”
“现在请您帮忙上诉,做无罪辩护,您会帮他吗?”
韩飞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会。”
白薇薇抬头看向韩飞。
她没想到韩飞会回答的这么快。
“真的?”
韩飞点头,补充道:“我不会带着偏见去做判断,但是……”
听到‘但是’两个字,白薇薇的眼神又黯淡了下来。
她就知道,哪有那么容易。
“我说过,为被告辩护,是为了让他得到他应有的惩罚。”
“不应该由他承担的罪责,我不会让他背负。”
“可万一我了解了案件细节后,确定对方构成强奸罪和故意杀人罪,我也不会为他开脱。”
“如果你能接受这种结果,我可以帮你。”
白薇薇低头想了一会儿,等她抬头看向韩飞的时候,眼眶又红了。
她带着哭腔说道:“我可以接受,我相信您的能力,我也相信,我爸爸一定是清白的。”
韩飞问道:“你说被判强奸罪和故意杀人罪的,是你的父亲?”
白薇薇点头。
“我爸爸是个货车司机,三年前,他和我堂哥一起,去外地送货。”
“我们村里有个女孩,正好也要去外地,爸爸是个热心肠,就让她坐顺风车,一起去。”
“后来那个女孩被人发现,死在沿途的小路边,是被人奸杀的。”
“爸爸和堂哥的嫌疑最大,就被警察找去问话。”
“一开始爸爸和堂哥都不认罪,被害人身上也没有发现精物,没有证据可以定罪。”“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堂哥改口了,说是我爸爸做的,他说他只是胁从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