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得到就该付出

宣景穿着黑色长袖上衣,锦缎面料泛着丝滑的光泽,领口处的颈链简约别致。

今晚的他看起来邪肆恣睢。

丛芸和马梦佳在门口迎人,走出电梯的男人气场十足,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看着冷冰冰的。

马梦佳小声说:“我现在十分确定。”

丛芸转过脸,只听马梦佳说:“公司里传你们俩的绯闻,绝对是假的。”

“……”

“他见到你,就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你们俩肯定没什么,真有点事,出电梯见到你,不得冲你笑?”

丛芸也很郁闷,但这种情况没法解释。

“你说得对。”

“但不得不说。”马梦佳嘴角掩饰不住的上扬,“人是真的帅!他朋友是不是也挺帅的?”

当晚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等丛芸认真看谢蔚的脸时,他已经变熊猫眼了。

帅不帅的不说,有点惨不忍睹。

“帅不?”

“别说了,”丛芸碰她胳膊,“让人听见。”

宣景走到包厢门口,马梦佳大方的称呼声:“宣总。”

“嗯。”宣景頜首,目光对上丛芸的,她问:“谢蔚呢?”

宣景说:“有点事,稍后到。”

“快入座。”马梦佳推门请人进包厢。

宣景拉开椅子坐下,马梦佳招呼服务生送茶水来。

丛芸坐在宣景右手边隔两把椅子位置,袖口露着一小节白纱布,她问:

“怎么样了?”

宣景抬眸,“疼。”

丛芸:“……”

马梦佳去而复返,回到座位上开始询问宣景的伤势,并感谢那晚出手相救。

宣景虽然脸上没笑容,但有问有答,语气温和,给人感觉还挺好接近的。

他问:“警察那有消息没?”

马梦佳说:“今早给我打电话了,人都抓到了,但缺少物证。酒吧里的服务生说,当晚喝酒的杯子碎了,唉……现在想起诉他都没证据。”

如宣景所料。

“你人没事就好。”

“有宣总和你朋友出现,我才没事。”

马梦佳扭身从包里拿出两个信封,送到宣景桌前。

“宣总,要不是因为我,你和你朋友也不会受伤,这是医药费和营养费,还请你不嫌薄,收下了。”

宣景连信封都没看,直接说:“拿回去吧。”

“宣总,这些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我也知道无法用这些钱衡量你的品质,但确确实实是我心里对你的感激之情,我不能让帮助过我的人自己负担医药费,请您收下。”

丛芸觉得话已至此,应该收了,不收不合适。

宣景却出乎她的意料,“钱我肯定不会收,这顿饭就够了。”

马梦佳还想说什么,被宣景堵住了。

“你再坚持,这饭可吃不下去了。”

闻言,马梦佳把信封拿起,回到座位上。

全程丛芸一句话没接茬,但看到宣景茶杯里的水见底,起身给他添上新茶。

“谢谢。”

丛芸看向宣景,他垂着眼,睫毛很长,在眼底落下一片阴影。

“客气了。”

她坐回去,两人没有半分眼神交流。

也是至那天后,宣景再没有对她有过任何冒犯,这不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宣景将手机反扣在桌上,“谢蔚到了。”

马梦佳刚要起身去接人,丛芸先一步站起来,“我去吧。”

谢蔚走出电梯时,丛芸就看他左眼戴着眼罩,像极了加勒比海盗里的杰克船长。

“你好,谢蔚,我是丛芸,路上堵车了吧。”丛芸主动寒暄。

谢蔚边走边说:“别提了,走南一桥下堵了段,要不早到了。”

丛芸抬手引导:“往前走,9号包厢。”

“宣景早到了吧?”

“来了十分钟吧。”

谢蔚推门而入,见到宣景就说:“不好意思大家,等急了吧。”

宣景说:“习惯了。”

当着陌生人的面揭短,谢蔚不好意思的笑。

“不带这样的,做人宽容点。”

人到齐了,丛芸喊来服务生开始走菜。

“二位喝什么酒?”

这家饭店宣景和谢蔚经常来吃,按照谢蔚平时的习惯,肯定要点一瓶高档红酒,但宣景先开口,让服务生把他存的红酒端上桌。

“这怎么好意思,我请吃饭,还要你们自己准备红酒。”

宣景淡笑下:“尝尝口感怎么样。”

菜陆续端上桌,红酒启开倒进醒酒器中。

马梦佳先端着酒杯起身敬两人,丛芸作陪,跟着连喝三杯。

红酒当时不上头,可一见风,头立马就晕乎了。

宣景扫眼一旁的人,“别喝了。”

丛芸尽量让自己清醒,撑着桌沿保持平衡。

“没事,这红酒真不错,口感也好。”

宣景说:“年份摆在那了。”

丛芸盯着红酒瓶的瓶身看,看到数字的那刻酒差点吓醒了。

恐怕这顿饭都没有桌上这瓶酒值钱。

中途,丛芸离席去卫生间,宣景隔了会儿也走出包厢。

两人在走廊相遇,宣景看她驼红的脸颊,说:

“不能喝别硬撑。”

“没有。”

宣景朝丛芸身前挪半步,挡住她的去路,双手抄着兜,微微歪着头盯着丛芸的眼睛,说:

“我挨得这下,你打算怎么谢我?”

丛芸纳闷,“嗯?”

宣景就知道她忘了,“你记性还真不是一般的差。”

丛芸说:“我记着呢,当时你们把梦佳拉回,手臂才受伤的。”

“没有你,我会去救她?”

“……”不是吧!?

这个责任该她负?

“回去好好想,怎么谢我。”

“我,”

“还有,骗我跟你父母住,这事儿怎么办?”

“……”丛芸一时语塞。

“我也是考虑自身安全,希望你能理解。”

宣景反问:“理解不了呢?”

“……”丛芸想说,再理解一次,多理解几次就理解了。

但话她没敢说出口。

“想不出来,我帮你想个。”

丛芸戒备地看她,“干嘛?”

宣景说:“我需要的材料提前一周完成。”

奸商!

丛芸几乎是秒拒绝的,“那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如果你连这个都做不到,就该做到其他的。得到,就该付出。这个道理,不懂?”

“什么意思?”

“你该懂的。”

话落,宣景的手背在丛芸发丝上轻轻一抚,绕过她往包厢走去。

之前被揭穿谎言后,丛芸总感觉心虚得很。

再想起他手臂上的伤,更是过意不去。

可现在,对于宣景提出的过分要求,她只想追上去把他的纱布撕开,再撒把盐粒。

饭局结束后,大家都叫了代驾,丛芸就看到宣景的车一路跟在她车后。

“……”他又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