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哀莫大于心死

陶秘书也反应过来不对了。

苏小姐要离婚?

盛淮看着陶秘书:“那日我回来了,你有没有告诉她?”

“告诉了,我说您有事先回来了,苏小姐说她知道了。”

盛淮眉头紧紧皱起来:“没了?”

陶秘书仔细的将那天的事情回忆了一遍,最后小声道:“没了。”

似乎对于少爷的不告而别,并不生气,相反是很平静,但是陶君觉得苏小姐和别人不一样,她认得清自己的位置,所以不会取闹惹先生不开心。

可这时候,他脑子里忽然闪过一句话。

哀莫大于心死。

陶秘书猛地打了个冷颤。

盛淮的目光向他扫来,浑身散发着冷飕飕的气息,眼神可怕的很:“去查查她去哪了。”

“她说离婚的事情全拜托给律师,去查查,哪个律师接的案子,带过来。”

盛淮很平静,似乎在忍着怒气。

陶秘书赶紧应下,匆匆离开。

张姨小心翼翼地看着盛淮:“先生,您吃饭了没?要不然我去给您做个饭。”

盛淮坐在沙发里,手里依旧紧紧地攥着那一份离婚协议书。

眼神盯着那上面的字。

似乎要把它看穿。

净身出户。

呵,谁允许她净身出户了。

经过他同意了吗?

张姨的话没得到回应,默默地想离开,放低了存在感,刚转身一道冷声传来:“你讲讲,她在家发生了什么。”

张姨被点名,脑海里迅速把苏酒在家时候发生的事情过了一遍。

然后如实讲来,看着盛先生阴沉的脸色,小声说道:“苏小姐爱给您做饭,但您答应了回来又不来的次数也挺多的,苏小姐已经习惯了。”

“只有那日,我看到她似乎红了眼眶。”

张姨的语气里还带着埋怨:“先生,您要是有事要忙就给苏小姐说一声,要不然不要答应,不然,她辛辛苦苦做了一桌子的饭菜,眼睁睁的看着凉掉,任是谁都会伤心的,也就是苏小姐好……”脾气。

两个字没说出来,盛淮微微抬眸看向她,张姨顿时感觉浑身的冷,把剩下的话也吞了下去。

盛先生手腕狠辣,就连自己的亲人也不放过,张姨后悔的低着头,已经做好了被开除的准备了。

盛淮:“继续说。”

张姨:???

盛淮皱眉:“继续说她在这发生的事情。”

张姨不敢停顿,继续讲,讲了苏酒是如何整夜等着他回来,是如何期待他的,讲着这个家,她是怎么一手布置起来的。

“先生你爱喝这个牌子的红酒,夫人就让人常备着这个年份的。”

“您喝水习惯喝五十度左右的,家里的佣人的都知道,苏小姐会叮嘱不要弄错了。”

“还有您爱喝的咖啡,不要太甜的不要太苦的,哪个牌子的爱喝得多,一般苏小姐不在的时候,我们就按照她的指导来。”

“您的衣服,每日的搭配也是苏小姐做好的……”

那些小细节是盛淮从不关注的,这时候由着张姨说出来,他想了一下,这两年,他的确过得很舒服。

这一切都是苏酒弄的?

既然在别人的口中她是这样地对他好,那她为什么还要离开他?

盛淮的薄唇紧紧地抿着。

张姨忍不住地道:“先生,即使再爱一个人,一直得不到回应,慢慢的也会失望的,电视里不是说,真正的分开都是无声无息的。”

盛淮抬眸,张姨又意识到自己多嘴了,紧紧的把嘴巴闭上。

她就是想到了自己的女儿,要是自己女儿在一个男人这受尽了委屈,她才不允许。

“我去忙了。”

这次盛淮没再开口。

倒是张姨走出去几步又回来:“对了,前几日苏小姐晚上问过我您回来不回来,我说了您不回来,苏小姐问您是不是去苏雪那里了,那天晚上后半夜您又回来了。”

盛淮蹙眉,是苏雪回国那日?

和苏雪有什么关系。

盛淮压下心底的烦躁,又站起来打了几个点:“查查她去哪里了。”

“飞机,高铁,火车通通查了。”

今夜是个无眠之夜,就是这圈子里最不爱热闹的人都知道了,盛淮在满世界找人。

陶君忙了一夜,回到月亮湾的时候,看到盛淮站在窗户前在抽烟,身形萧条,冷光打在他身上,莫名的有点寂寥。

盛淮回头,把烟捻灭:“查到了吗?”

陶君把头低下来:“查到了苏小姐和她的经纪人去A国试镜了。”

陶君的话刚落下。

盛淮便言辞冷冽的道:“给我买A国的机票。”

陶君头低得更低:“查到了苏小姐到机场的监控,然而出了机场,便查不到苏小姐的行迹了。”

盛淮身子僵硬一下,一双幽暗的眸子盯着陶君。

陶君恨不得给跪下了,“苏小姐的行迹似乎被人刻意抹掉了,原本入住的酒店,也再她入住的第三天搬走了,搬到哪里,就查不到了。”

空气似乎凝滞了。

盛淮一拳砸在面前的玻璃上,玻璃如同蜘蛛网一样碎裂。

陶君吞了下口水。

“再把国内的人都查一圈,和苏酒认识的都要查,要是什么都查不出来,你就去沙漠种树去。”

陶君应了一声赶快出去,心里祈祷,苏酒只是耍个小性子,赶紧回来吧,他还年纪轻轻,不想亲自去为祖国的绿化事业做贡献。

天还没亮,有人的电话打过来。

盛淮看了一眼号码按了接听,没等对面的人开口,他先开口:“借我点人手,我要去A国一趟,那你熟。”

蒋曜靠在沙发上,目光盯着前面不远穿着白色裙子宛若误入老虎窝的小兔子,嘴角微微一勾:“听说你今晚把B市都翻天了,怎么,还要到A国去翻天?”

“这是什么人,能让你丢下医院里的那两位。”

蒋曜还是第一次见盛淮这样,眼底有点兴味。

“该不会是苏雪吧。”

盛淮懒得和他扯一些有的没的,声线冷淡:“借不借人。”

蒋曜和他从小一块长大,怎么会不知道现在这人不耐烦了,喝了一口酒:“你要用人,我还能不借。”

“你给我说说,你在找谁呢?”

盛淮把电话挂断,蒋曜低骂了一声。

和他一桌的有人弱弱地说:“盛先生好像在找苏酒。”

顿时围坐在一圈的人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