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低奢
一般说来如果贵的东西肯定有贵的道理,比如说这只在奢侈品里都算是独树一帜的箱包,国外买都要接近6位数,加上进口关税后对普通人来说更是天文数字。
因为不知道要逗留几天,一些个人卫生用品只好重新从皮箱里摆出来,宁玛有些懊恼,这和抵达终点的时间超出了原本的计划。
再加上又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尽管是被动带入,而且是无意之举,但抢夺天珠时还是造成一起死亡——甚至不知道尸体此刻保存在什么地方?
或者有点太悲观了,最好的结果人没死成,重伤抬医院了?
宁玛靠在沙发扶手上把行李箱拖近脚边,伸出手的一刹那愣住了……
只见行李箱上黄铜质地的密码锁面有枚清晰可见的指纹,而早上出门时曾用纸巾擦拭过,记得很清楚因为有一角沾了点污渍费了功夫才清理掉,顺手擦拭了整个箱包的表面。
刚刚不到两个小时前,拖着行李箱准备去酒店大堂寄存,一出电梯间被告知需要滞留,想着房间门没关拜托仍是昨晚帮着运送行李的门童重新送回来。
会是那个叫做——“洛康”的门童吗?
会不会是搬运过程中不小心按上去的?
宁玛盯着指纹思索片刻,试着从不同角度去吻合,直到确定如果有一双大手,差不多能单手抓起一只篮球那种——推拉箱子时是有可能大拇指压在锁面上的。
自嘲地摇了摇头,老毛病又犯了,宁玛打开行李箱,把除了需要用的取了出来,视线落在之前一直装心珠的木匣上,想了想还是拿起放在一旁。
接下来的一天该怎么打发?手表上的时针才指向“9”,行政豪华房间内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一个微型酒吧台座,斜插着来自国内或者国外的各式红酒。
喝酒的话——时间早了点,电视也没有任何兴趣,窗外依旧是阴霾的天气下着像是永远不会停歇的大雨。
还好有一面书架,尽管当做摆设的作用更明显,但对百无聊赖困在酒店里的人来说,算是足够幸运。
没想到除了昨晚介绍整个景区的彩色画册外,六层高的书架竟全是离谱的书盒,抽开来里边空空如也,仅有的几本“真正”意义上的书也和酒店相关。
宁玛不甘心地把书脊上印着“阿加莎克里斯汀全集”的壳子重新塞回去,有没有一种可能——里边原本就是空的?
最后只好抽出介绍这家酒店的铜版彩印,翻开后发现其中又有大半部分是描述整个集团在世界各地修建的五星级豪华建筑,其中不乏类似在罗浮宫或者天堂电影院之类的知名旅游人文景点。
翻到后边是整间酒店的平面图,本来想直接略过,晃眼扫过时发现——却没想到酒店的负一层竟然有个游泳馆?
泳池?
接下来一页是介绍整间酒店里的各项设施,除了普遍意义上的餐厅、宴会厅、会议厅以及酒吧和咖啡厅外,另有多功能游艺厅,游泳,桑拿,健身房,棋牌,儿童乐园,甚至还有个室内网球室。
看来作为五星级酒店,该有的和不该有的一应俱全。
不过都没有太大兴趣,眼下唯一希望的是天赶紧放晴,出去的路早一点畅通。
视线落在放在门口的纸袋上,或者说叫伴手礼,牛皮外包装印着酒店的Logo,看外形猜不出里边是什么。
宁玛把纸袋打开,是一包当地产的茶叶,只有简易的包装,一小包透明袋,差不多有个100g左右。
大概看了一眼放在一边,另外还掉出来一张折叠的卡片,打开后是手写的留言:
“宁玛先生,您好:”
“万分抱歉昨晚发生的一切,酒店出现这样的事情是我们工作的失误,伤者已经送往就近医院抢救,目前尚未苏醒,待其好转后会继续处理,再一次表达我们的歉意。”
最后的落款是全名:“黄材德。”
宁玛又读了一遍卡片上的内容,“伤者”、“抢救”、“苏醒”?
意思是从五楼高的高度掉下去竟然没死,立刻被送往医院抢救,在昨晚进出酒店的公路断掉之前?
这么说来昨晚入室的黑衣人当真足够幸运,与此同时酒店内部看来也封锁了消息,包括接班的大堂经理都不清楚昨晚发生的情形,保密工作做得相当到位。
只不过——一袋简陋包装的茶叶作为封口费是不是寒酸了点?
不过至少没出人命,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宁玛心情不由得轻松不少,站起身来甚至有兴趣在豪华的行政大房里四处走动。
房间可能不算酒店里最顶级,但也是足够舒适,进门的玄关右侧是个推拉门的衣帽间,紧挨着是带有洗衣机和浴缸的卫生间,走进来是足够宽敞的中式客厅与卧室,二者用刺绣屏风相隔,即保持的私密性又提高了不少意境。
卧室的床是2.5米*2.5米,与其它酒店千篇一律的白床单不同,铺着当地特色的天青印染床单,玫红色的床围,暖暖的配色给人一种想立刻睡倒在其中的冲动,尤其是一对情侣入住……
除了很用心布置的大床之外,其它家具电器也都一应俱全,除了红酒架和小型吧台外,没看错的话另有一张手工缝制的牛皮沙发,虽然只是单人,不过坐上去身体线条与沙发重合,几乎不会再有起身的想法。
整个房间处处体现着对客人的迎合感,想喝酒有十几只进口的红酒,想放松有高端订制沙发,想睡眠有蓬松的鹅绒大床足够柔软,想看电视或者听歌有一整套的家庭影音系统,光环绕音响的音箱都足足有六个。
宁玛觉得该重新定义此刻身处的房间,虽然看上去不过是相当于大一点的套房,但这里边的陈设比之所谓的“总统套房”都要来得低调和奢华。
所以?昨晚如果只是单单调换房间——从普通的商务标间换到这儿——会不会有些夸张过度?
或者是那个黄经理作为自己对昨晚发生一切的缄**换?
手心里的天珠被体温熨热,宁玛把手从兜里抽出来,走向客厅和卧室的两扇窗户,看上去足够牢固,而且只能朝下打开一掌宽的空间,不用再担心睡到半夜床边站着一个鬼魅般的人影。
宁玛靠在窗沿长长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