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徐北凉的条件
这一幕,直接让现场众人傻眼了。
什么情况?
堂堂联合商会会长,居然向一个扫墓工鞠躬敬礼?
可纵使他们心中有一万个疑惑,却不敢多问,一个个如鹌鹑一样,将脑袋深深地低了下去。
而此时的徐北凉却是眉头一挑,从魏史观的态度中察觉到了什么,低声说道:“你知道了?”
魏史观不敢怠慢,急忙点点头,道:“上次是老夫眼拙,差点跟徐先生失之交臂,所幸当时有记者,拍下了全过程。”
“媒体报道后,被吴将军看到了,吴将军立刻给老夫通了通气。”
“也是在吴将军口中,得知了叶先生的事迹。这才惊觉,叶先生是如此英雄人物。”
“上次见面,确是老夫怠慢了。”
徐北凉摆摆手,说:“行了,别整你们那一套话术。”
接着,他正色道:“黑隆商会的事,后续如何了?”
魏史观扫视了四周众人一样,随后对自己带来的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立刻心领神会,直接开始赶人:“出去,都出去,这里要谈秘密情报,泄露出去,你们全都要死。”
“等会儿。”徐北凉指着陈母和陈薇薇说道:“她们是我的人,就不用出去了。”
那人扭头看向了魏史观,征求他的意见。
魏史观点头:“照做。”
那人表示明白,把剩下的田家人就往外赶。
田家人惊疑不定,但不得不被赶了出去。
他们离角落远,魏史观和徐北凉的对话声音也不大,所以完全没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只是粱友燮看着徐北凉一脸惊愕,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扫墓的怎么就会让魏史观都对他客客气气的。
田丹丹更是不甘心的说道:“你们别被他给骗了吧?他就是个扫墓的啊?为什么对他这么客气?”
魏史观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赶人那手下,直接上去就是一巴掌,直接把田丹丹的牙都扇掉了一颗。
田丹丹捂着嘴,嘴角和着血,满脸畏惧,眼睛都不敢看。
粱友燮赶紧扶了她快步离开,不敢多言。
只是临走时,田丹丹极度不甘心的看着陈薇薇和徐北凉。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陈家已经落魄到这种程度了,陈薇薇还是能压她一头。
不理会田家人是什么个想法。
此时,整个包厢只剩下了徐北凉和魏史观的人。
魏史观斟酌了一下,说道:“黑隆商会的事,非常棘手,在隔山市的分会,坚决不承认任何罪行。”
徐北凉冷笑:“证据确凿,还能一句不承认就算了?”
魏史观神色凝重地道:“当然不是,我们其实立刻动用了会里的高手进行强制控制。”
“就算不能直接对黑隆商会总部下手,至少也得先拔掉隔山市的这个分会。”
“但是黑隆商会总部强硬插手,说我们违规抽查,因为眼红他们的利润把莫须有的罪名按在了他们分会头上。”
“他们还派出大批高手强行攻打证物部,把我们的证据都销毁了。我们在隔山市的力量远不如他们,被他们打得节节败退。”
“现在,整个隔山市的商会都被他们控制在了手里。他们还约了我明天去市联合商会中心谈判。”
“这摆明了是场鸿门宴啊,我正为此事发愁呢。”
徐北凉听了,眉头都皱了起来,“你堂堂联合商会会长,一个黑隆商会都压不住?”
魏史观苦笑着说道:“我本来也以为手到擒来的事情,但没想到事情就是如此难办。”
“黑隆商会,平时不显山露水。”
“现在突然来这么一下,着实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我总部的人马要调集过来,还需要一些时间,现在形势比人强,也只能避其锋芒了。”
徐北凉想了想,道:“他们约了什么时候?”
魏史观眼前一亮,报了个时间道:“徐先生可有什么好办法?”
徐北凉淡淡地说道:“你解决不了,那就我帮你解决吧。”
魏史观愣了下,随即点点头:“那就有劳徐先生了,感谢徐先生为隔山市商会所做的这一切。”
在魏史观想来,徐北凉怕是要动用军部的人。
虽然自己跟吴黑虎相识,但是商会的事情,不好让军部来插手。
但徐北凉就完全没这个问题了,人家本来就是军部大将,完全可以说是私人恩怨。
他哪里知道,徐北凉完全就没有叫人的意思。
黑隆商会的事情说完,徐北凉看了看一旁看着完全插不上嘴的陈薇薇两人,扭头对魏史观说道:“我帮你,是有条件的。”
魏史观点头,徐北凉会提出要求,本来就在他意料之中。
他是个商人,在他看来,任何人做任何事情都是利益交换。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地帮助别人而完全不讨要任何好处。
他已经有了决定,只要徐北凉提出的要求不是太过分,他都可以满足。
谁知,徐北凉只是指着陈薇薇和陈母,说道:“这两位,是烈士遗孤。”
魏史观对着两人点头示好,有点搞不懂徐北凉说这个事是什么意思。
接着徐北凉掏出了那张黑卡,接着道:“这张卡里,是所有北凉军牺牲烈士的抚恤金。”
魏史观内心一颤,顿时预感到了什么。
徐北凉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希望这笔钱交给你,成立一个项目。这个项目,所有的资产和收益,都属于北凉军牺牲将士的遗孤。”
“他们有些人失去的是兄弟。”
“有些人失去的是丈夫。”
“有些人失去的是儿子。”
“有些人,失去的,是全部。”
“这些钱,远远无法补偿失去这些的痛苦。但,至少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让他们在失去兄弟、失去丈夫、失去儿子之后,不要连生活的希望也一起失去。”
“这件事情,靠我一个人几乎无法完成。”
“我希望,你能好好地用这笔钱,为那些遗孤们,重新找到生活的希望。”
魏史观看着那张黑卡,内心汹涌澎湃,自身也被徐北凉的话语感染了,双手颤抖地接过那张黑卡,轻轻擦拭着那光滑的表面。
“徐先生如此义薄云天,在下实是自愧不如。”
“此事,吾定当竭尽全力,为北凉军牺牲的将士做点事情,好叫他们能够安心地于北地长眠。”
陈薇薇听了,想到自己死去的哥哥,也是眼含热泪。
杨兰更是泣不成声,直接跪在了地上,对着徐北凉就要道谢。
徐北凉哪能受这个礼,赶紧起身将陈母扶起,说道:“伯母,使不得,您的礼,我受不起。”
“你们的礼,早就用完了。”
“就在北凉,在那片风雪掩埋的雪地里。”
“以后,你们也不用对任何人施礼。”
魏史观微微点头,也是劝道:“大妹子,徐先生说得有理,您确实不用再对任何人施礼了。”
说着,他自己也给杨兰鞠了个恭。
杨兰本来在儿子死后,就已经自暴自弃了,此时第一次因为儿子而受到尊重,不由后悔地想到了自己之前荒唐的赌博生涯。
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烈士遗孤啊!
自己丢人就算了,不能给儿子丢人啊。
杨兰泪流满面地说道:“好孩子,谢谢你。”
徐北凉摇摇头:“伯母您不用道谢,此事我应该做,也是必须做的事情。”
魏史观见没自己什么事情了,便跟徐北凉告辞。
徐北凉三人也回到了陈家府邸。
三人开始分工合作,开始清理之前被黑眼无常带人打烂打碎的家具和玻璃。
只是宅子太大,只有三个人不知道要整理到猴年马月去。
徐北凉当即给花布丸打了个电话。
花布丸表示已经初步整合了黑蝎子的帮会成员,这就带人去帮忙,顺便让手下的人认识认识新主子。
等花布丸带人来到陈家府邸,杨兰还差点以为赌场又来人了呢。
徐北凉却在人堆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火妹?她怎么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