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娆给顾行南下跪,哭着求他

顾行南找江念快找疯了。

江念不接顾行南电话,后来,顾行南一直打不进去了。江念把号码拉黑。

她走的悄无声息。

也决绝。

顾行南心烦意乱的扯开衬衫领口,他急躁怒火下,猛拍打下方向盘。

随后,一脚油门踩出去。

说不好现在什么感觉,早上醒来发现江念不见了,他只是心口吊着,以为她只是去了卫生间洗漱。

但是当顾行南出卧室看到客厅茶几上江念留下的离婚协议书和房车钥匙时,他整个人都僵硬住,不敢置信。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江念走了,在他眼皮底下。

难怪昨晚,江念热情主动不像话,她缠着他,让他说爱她,她吻他,她轻轻哭,就是让他疼惜,让他顺从,让他分寸大乱,她好找机会抽身离开。

原来都只是表象。

江念早做好放弃他的准备。

他竟然丝毫没察觉!

顾行南心尖猛的一阵抽痛,她不信任他。

江念不信任顾行南!

顾行南急火攻心,打不通江念电话,重重一拳砸椅子上。

他去找江念。

他不会让她离开,他不允许。

火车站机场大巴售票处,顾行南能想到的地方都想到了,没江念信息。

顾行南开车找了一天。

晚上,顾行南急的人要疯了。

褚子越给派出所朋友打电话,劝:“现在没消息就是好消息,至少说明江念没做极端的事。七哥,你一天没吃饭身体哪受得了,我帮你找人问问,你千万别急。”

顾行南垂眼,嗓音很低:“我怎么能不急,我怕她想不开会出事。”

江念心底深藏着的伤疤被人大庭广众之下揭穿揭短,她的伤口被恶意戳到,她很痛吧。

她会想不开。

她会承受不下去。

一想到江念毫无生气的躺在医院,想到她会用某种方式在某个他不知道的地方跟角落结束掉自己生命,顾行南心口一阵发慌发疼。

他冷静不下来。

从来都没有这么慌乱无措过。

江念走了,顾行南的一颗心都空了。

念念,昨晚你还说爱我,今天就不告而别。

念念,你怎么舍得。

怎么舍得抛下我,一个人走了。

我去哪里找你?

顾行南一夜没睡,在阳台呆坐了一夜。

他回忆跟江念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从跟江念相遇,相识,到后来他接近,再到江念表白他们在一起,江念经受的折磨太多。

一切,都是他给的。

他给她的伤害太多,给的爱太少。

所以,江念不要他了。

她干净利落的抛下了他,一句话没留。

顾行南目光落到手中的离婚协议书上,看着江念的签字,她一笔一画,比在结婚证上签字都认真。

顾行南眸子紧缩,双手紧握成拳,骨节咯咯作响。

离婚,休想!这辈子她都是他的,别想摆脱。

顾行南倏的起身。

他第一个要找林洁伊算账!

————

江念停了手机号。

没有人知道她走的事,谁都没说。

在看清了所有人的面孔,身心疲惫不堪再也经不起透支后,幡然醒悟,江念知错了。

遍体鳞伤体无完肤,都是自找的。

怨不了谁。

江念狠狠哭过一场后,去洗手间捧着清水一遍遍洗脸。

出来后,她找出了大巴车票,拉着行李箱义无反顾检票进站。

车离开最后一刻,江念视线模糊。

这个地方,她永远不会再回来!

漫无目的在陌生的地方停留了三天后,江念在外省办了临时手机号,打车去省城买机票,飞云南。

她究竟是不适应陌生的城市。

一个环境新鲜,但一个人不认识,总觉得孤独不安。她慌恐,害怕。

云南是江念熟悉的地方。

她打算留下。

也许在漓江,也许在昆明,又或者在哪个不起眼甚至地图上都找不到名字的小地方歇脚。

她需要疗伤。

需要一点点舔舐伤口,给自己留恋人世的支撑勇气。

死,很简单。

但死了,她的梦就没了。

江念还没有找到妈妈。

她一直都没放弃过找母亲。

顾行南消沉几天后,去顾家认罚。

顾爷爷没说什么,只是让他跪着。

好好的反思。反思不好就别起来!

顾行南一句话不辩驳,跪了。一个年纪三十的成年男人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一声不吭心甘情愿的下跪反省,顾母瞧见不好受。

但也觉得顾行南该跪!

一直到晚饭,褚子越到顾家看顾爷爷,顾爷爷才让顾行南起来。经过顾行南面前时,顾爷爷气不过还是有力的给了顾行南一脚!

“丢人,老婆都能丢!”

顾行南没驳。

褚子越解气笑说:“爷爷九十了,还身子骨硬朗呐。”

顾行南漫不经心回一句,“你让爷爷踹一脚试试。”

褚子越忙拉爷爷上楼,“爷爷,咱俩下盘棋。”

上楼时,顾爷爷瞥一眼褚子越,“你是想替行南当说客吧。他自己做错事,罚他是该的。”

褚子越点头称是,说:“我真是找爷爷下棋的。”

顾爷爷回头看楼下一眼,叹气,“说句实话,我也没觉得江念那孩子有什么不好。”反倒是江家,那几个人的性子就不好说了。又说:“知道江念什么原因离开,要跟行南离婚吗?”

褚子越聊着:“我估计是误会了。”

楼上边下棋,边聊着江念的事。

褚子越自然向着江念,说江念的好话。

顾爷爷认真听着。

褚子越陪顾爷爷下完棋,从顾家离开,同顾行南坐一辆车,

顾行南腿疼,坐副驾,褚子越自然去开车。

路上,问顾行南:“伯母后来又打你了?”

顾行南揉揉后背,说:“我妈出手比我爷爷可狠多了。”跟顾父学的,老爷子爱罚跪,一跪一下午。

但顾父不同,轻的时候动手脚,重的时候用皮带抽条。这个褚子越也清楚,以前皮的时候和顾行南一块被抽过。后背疼的那叫瓷牙咧嘴。

只是这次,换顾母抽的。

顾家家风严正,不允许男人欺负女人。

但顾行南结婚当晚就气走了江念,江念还提了离婚,自然是男人错,顾行南的错。

顾家妻女为大,男人排后。

褚子越突然想起来,“你叫我找人查的,还在查,有了点眉目。七哥,你真要对付江家?”

顾行南仰靠椅背,神色低敛:“干净吗?”

褚子越笑一下,“能干净哪去。到了一定地位这钱一多,不飘也禁不起小姑娘勾引。除了夜场两个小模特,江北辰还有一个在交往的女大学生。小不了江念几岁。”

顾行南冷哼一声。

车内安静几秒。

稍后,褚子越接着说:“就江家手头那几个项目,估计就没少压榨,贪污受贿肯定有,勾没勾结人不用查也能想到。你真的想整江北辰,倒也没什么话说。问题是,你查江娆妈干什么。”

顾行南没说话。

他目光透着一抹冷意。

过了会儿,顾行南开口:“姓林的跟念念过不去,我不相信她就没点瓜葛。查吧,都查清楚再说。”

又叮嘱,“从夏岚疯了后失踪那事开始查。”

褚子越一愣,“谁是夏岚?”

顾行南淡淡说:“我老婆的亲妈。”

褚子越缓了会儿,想起来。

江念的亲生母亲叫夏岚,江念两岁时就疯了失踪了,一直没找到人。警方根据当时的线索说,人不在了的几率比较大,只是尸体暂没找到而已。

突然明白点什么了。

不过,倒是佩服起顾行南的思维缜密度。

他都没联想到这层面上来。

有意思。

呵!有好戏这是。

顾行南猜测向来有根据,貌似江家人有不少的猫腻。

褚子越不禁对这事有兴趣了。

————

两周后。

顾行南在办公室开完会,窗口抽烟。

乔助理敲门进来,“顾总,江小姐要见你。”

顾行南没回头,手指点点烟灰,问:“哪个。”

乔助理:“江娆。”

顾行南继续抽烟,“跟她说不见。”

乔助理出去了会儿,又回来,为难开口:“顾总,江小姐硬不走,劝也劝不动。一直哭,你看……”

顾行南不耐烦,回办公桌旁。

缓一秒,“叫她进来。”

顾行南将烟蒂使劲摁在烟灰缸里。

不用想,就知道江娆来找他的目的。

前段时间,顾行南动用资源和一些私人关系,加上徐楷和李慕沉的帮助,半个月的时间,他查清了二十年前发生的事。

江家的丑事。

利用舆论,顾行南将一部分消息放出去。

被曝光后,加上顾行南私底下有意的推波助澜,江家丑闻迅速蔓延开来,在本市闹的沸沸扬扬。

后来,还一举成了热搜。

从江北辰被举报主动勾结受贿养情妇,再到江家儿媳妇二十年前手上有条人命,江家企业短时间内濒临崩盘倒闭。

江老爷子气的进了医院。

江沐这个总经理也不好过。

江家没全乱套,也基本上乌烟瘴气的。

这一切,背后都是顾行南做的。

……

江娆进门,见顾行南坐沙发上。

他姿态从容淡定,但脸上神色却疏离冷漠。

江娆心痛了几分。

张了张口,想喊,眼泪先一步掉下来。

她吸了吸鼻子,喊一句:“七哥。”

顾行南目光淡淡,起身问:“离过婚了?”

江娆脸色惨白,她咬着唇。

表情万分的悲伤难过。

她无力摇摇头,眼泪一滴滴掉下。

顾行南望着江娆这张跟江念相似的脸,现在却对江娆的眼泪没有半点感觉。

他淡声说:“现在不离,迟早也会离。”

江娆忍不住哭起来。

她来到顾行南面前,抓着他的胳膊求顾行南。

“七哥,放过我妈妈好不好?”

顾行南不说话。

望着哭着的江娆,目光里没有什么温度感情。

江娆满脸泪,

等了会儿,不见顾行南动摇,他无动于衷。她控诉:“你为什么啊?因为我妈害我姐离开了你,你就报复我妈妈对吗?我没有怨过我姐啊,我孩子没了是我自己的错,我又没怪我姐啊!你为什么要伤害我妈妈啊。”

顾行南推开江娆:“没别的原因?”

他冷情的说一句,“你妈妈推江念妈妈下水的时候,有没有忍心想要救一下。”

又问:“你妈妈无辜,你姐就不无辜了吗?”

江娆愣住。

她摇摇头,哭:“七哥你在说什么?”

江娆给顾行南下跪,抓着顾行南的裤腿,哭着哀求。

“七哥,我答应你跟顾简云离婚,我不丢你们顾家的脸。但是——”她哭:“你放过我妈妈好不好。”

江娆哭哑了音:“她是我妈妈啊。”

顾行南注视着江娆梨花带雨的脸,他想的都是江念在他面前奔溃哭着的样子。

顾行南心越痛,看江娆的目光就有多冷沉。

“杀人偿命。懂吗?”

他抬脚离开办公室。

背影淡漠疏冷。

江娆目光绝望,身体瘫软在地上哭的凶了。

走廊外,顾行南通电话,“夫人找到了吗?”

那头说:“顾总,夫人去过好几个地方。从火车票,机票信息看,应该是去了南方。现在应该在云南。只是具体还不知道在哪个城市哪个地方。”

顾行南心有一瞬的欣喜。

他说:“就从云南找。”

那头问一句:“找到夫人,用带回来吗?”没说强制两字。

顾行南眉心蹙下:“别动她!”

片刻,他缓声:“找到了人就立马告诉我。记住,你们别去打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