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夫君竟然是玉面阎罗

祝南星对上言子卿的目光,心想:该死,这男人怎么长得这么好看,若是生成个女子,定又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孽。

正在她沉迷男色无法自拔的时候,外间传来栀香的拍门声。

“小姐,小姐你歇下了吗?药庐,药庐失火了!”

祝南星连嫁衣都没来得及脱,连忙就跑回了百草堂。

言子卿也跟在其后。

远远地,两人就瞧见火光冲天,将百草堂上方的天空都映照的如同白昼。

此时夜还未深,周围还是围了些人的,只是没有一个愿意去以身犯险,只能从外围一点一点地接水泼着。

可面对冲天的大火,这点水也只是杯水车薪。

祝南星到了跟前二话不说就要往里冲,却被言子卿一把拦住。

“火势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你冲进去也是白搭。”

可祝南星急道:“父亲的医书还在里面!”

言子卿听到事关救自己性命的医书,从旁边拦下了一桶水,浇在自己身上,随即脱下外衣罩在头顶,快速地冲了进去。

祝南星都没来得及拦住他,只能学着他的样子,自己也将外衣浇了个透,冲进火场。

这两个不要命的家伙性格上有些相像,都是为了达目的可以将性命都置之度外的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互相帮衬之下,祝南星顺利地在浓烟之中找到了放医书的箱子,并且在言子卿的帮助下,毫发无伤地离开了火场。

栀香和司墨见两人出来,赶紧迎上来,递上绢帕仔细擦拭着。

两人虽然此时狼狈不堪,但是好在医书还算完整。

大火烧了整整一夜,祝南星让言子卿先行回家后,又在一片焦黑之中呆坐了良久。

栀香见不得小姐这般模样劝道:“天灾不可逆,小姐不要伤心了,今日还是你大喜的日子呢。”

“天灾?”祝南星眼角闪烁出一抹狠厉:“我看倒像是人祸。”

栀香若有所思地问道:“小姐难道怀疑…”

祝南星又问:“你觉得这火的起因是什么?”

栀香回忆了一下方才报告火情之人所说的话,说道:“据说是因为烛台打翻在药材上才引发的火灾。”

祝南星摇摇头,指指面前的焦土:“起火点一共有三,后院存放药材之处和下人所休息的厢房这两个还能说得过去,可是栀香你看,这处起火点明明就是我的卧房,昨日我大婚,卧房之中根本不可能有人在,又怎么可能打翻烛台引起大火呢?”

栀香仔细辨认了一下,这里还真就是小姐平时休息用的卧房。

祝南星捏紧拳头:“贺氏她们担心一处星火不足矣烧毁整个百草堂,于是多处放火,殊不知这样恰恰暴露了起火的真实原因。”

“贺氏见自己得不到药庐,干脆就烧了它?!”栀香打心底觉得这对母**狠,真是好一副蛇蝎心肠。

“哼!”祝南星冷哼:“不过这样也好。”

栀香满脑袋的问号:“小姐你是不是气糊涂了,你平日最宝贝老爷留下的这间铺子,此时被贺氏烧毁你怎么还说好呢?”

祝南星拍拍衣角,焦黑中的大红喜服尤为刺眼。

“药庐毁了可以重建,她们这一烧,正好烧断了与药庐之间的联系。”

栀香似懂非懂:“小姐你是说?”

“今日之前,百草堂是父亲留给我的祝家资产,但是今日之后我已经是言家的人,即便百草堂再起,也与祝家再无任何关系。”

栀香恍然大悟,不过看祝南星话虽然说得轻巧,但是难掩心疼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于是跟在身后一同收拾起来。

“栀香,皇后娘娘的生辰是不是快要到了?”

祝南星没来由地蹦出这么一句来。

栀香回答:“是吧,听说这次番邦进献了梅花鹿作贺礼,就以鹿鸣命名生辰宴会呢。”

“这样啊,那确实应该去长长见识。”祝南星喃喃自语。

栀香一百个不理解:“小姐你不是一向觉得达官显贵多虚荣势力,怎么今日对宫里的鹿鸣宴有了兴趣?”

“过生日收到只鹿,就大肆开宴会显摆难道还不虚荣?”祝南星讽刺道:“不过听闻皇后每次生辰宴都会赏贺礼之人,若是遇到十分喜爱的,更是可以让进贺之人在宫中随意挑选一件东西作为奖赏。”

“是有这么个说法。”栀香点头:“可是按照规定,庶女是没有资格进宫贺寿的,所以每年都是祝兰芝进宫贺寿,小姐你想去恐怕…”

祝南星接着道:“作为祝家的庶女确实不行,但言先生好歹是太子伴读,我作为言夫人去不是顺理成章?”

栀香恍然,可转念一想还是心有疑问:“行是行,可是小姐你怎么突然想去参加宴会了?”

“贺氏母女烧了百草堂里的多数草药,我要给言子卿治病就得用宫里的一件东西…”祝南星说。

“何况祝兰芝不会放过这个出风头的机会,那我就新账旧账跟她一起算。”

就在祝南星绞尽脑汁地去琢磨给皇后贺礼的同时,言子卿也没闲着。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一名男子被铁链吊在空中,整个人被打的跟个血葫芦似的。

而这当中站着一个白衣出尘的男子,即便身处修罗地狱,身姿也犹如神祇。

“还是不想说?”

男人开口一如清泉沁透人心,只是此时的目光阴冷无比,星星点点的寒芒有如利剑。

血葫芦头朝下,脸憋得绛紫,嘴里血沫子让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了。

“...”

言子卿没有听清他说什么,稍微走近了两步。

血葫芦抓住这个机会狠狠向言子卿啐去。

“玉面阎罗?我呸!你...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血沫子混着唾液迎面飞来,言子卿却不躲也不闪,正好吐在了面具上,任由那血沫子从面具嘴角处滑下来,整个人平添了一丝妖异。

突然室内有鹰隼低空掠过,背羽好似龙鳞铠甲,勾爪有如脚踏金靴。

在空中转了一圈下来后,稳稳地停在言子卿一侧带甲胄的肩膀上,爪子抓挠金属的声音听得人牙根痒痒,而言子卿却步履轻健地走过来。

“想做硬汉?”他嘴角弯弯,平时言笑的样子此刻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那你要问过奥苏才行。”

语毕,那只名叫奥苏的鹰隼平铺双翅,经过的瞬间,血葫芦的一只眼睛就被血淋淋地叼了出来。

等反应过来之时,疼得他是嚎啕之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