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故事背后的故事
攻破了黄婷婷和黄海波姐弟两人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后，对他们的审讯自然就顺畅了很多。
当初，储银来曾经交代的，什么该说的和什么不该说的，姐弟两人一一交代了。
毕竟他们在被储银来玩的阴谋耍得团团转后，又被他捅了一刀，撒了一把盐，到现在心还在滴血。
黄婷婷低垂着眼脸，声音不大，似乎已经没有力气支撑她能说话的底气。
“我承认我是在储银来的授意下，潜入到长风柳木公司的，就想盗取范长风公司的商业秘密，然后搞垮他的公司。”
“就这么多，这么简单？”女警官问道。
“我只知道这么多，别的我不知道！”
黄婷婷说话有些有力无力。
“你可能吧，你再想想，你为什么后来又被绑架了。你应该知道其中的原因，我认为到了这个时候，该讲的你不能做任何保留了，这样对你和对这个案情都不利。”
女警官步步紧逼。
“对了，你不提这事，我还真的给忘记了，绑架我的另有其人，至于是不是储银来指使的，我还真不好说。”
女警官点点头，示意黄婷婷继续说下去。
“我敢肯定，那帮人不是我们本地人，但离我们不远，应该在邻省，所以不仔细听，你听不出来，毕竟与我们当地只隔一条淮河，口音极为相似。”
“他们一帮人有五六个人，将我和储银来堵在了房间里，一开始我以为是要债的，事实上却不然。”
“要债只是一方面，储银来拿了他们一百五十多万元的货款，没有能及时供货，他们就认为储银来是个大骗子，其实我后来才了解到，储银来不光是欠梁氏兄弟集团的货款，还欠着当地柳编编织户的一百多万元工钱和料钱不给结账。到处人模狗样地招摇撞骗。”
“我跟着储银来混日子，一时也不敢及时揭穿他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直到我刚才看到他和万小红的龌龊行径后，我才彻底地对他感到绝望。”
黄婷婷说着说着，就有些气愤。有一个女警察给她递了一杯热水。她趁热咽了一口。
“当那帮绑匪看到从储银来身上没有任何希望后，才向我动的手。对了这中间还有一个细节差一点漏掉了。”
“一个硬盘，一个打不开的硬盘，就是我从长风柳木公司里盗取的那个硬盘，是范长风公司的商业秘密，储银来简单的以为，将范长风公司的商业秘密一旦盗取，就会断了他所有的商业来往，开始我也以为是这样，为了能和储银来走在一起，我才决定再冒这一次风险的，昧着良心回到范长风身边。”
“在范长风那里，我知道潘红柳是我的情敌，我也是有意让她醋意大发，逼着她离开长风柳木公司，这样，我就可以无忧无虑地整天陪着范长风了。谁知道半路里又杀出个程咬金。”
“这个人就是长风柳木公司的办公室主任赵小慧。哎，你别看她天天不怎么说话，按说办公室的一把手应该能说会道，爱滔滔不绝，但这个赵小慧有点意外，说个不好听的话，她可是个不爱吭声真咬人的狗。”
审讯女警官有些不满意了，敲着桌子提醒黄婷婷。
“注意你的言语，说话要文明，不许侮辱人。”
“是的，是的，我的错。这个赵小慧是我一直没有想到的一个狠人。那天晚上已经很晚了，大概是十一点多吧，我得手后，和储银来约定，他来长风柳木公司大门口接应我，我知道那几天范长风不在鹿城县，去哪里了，他没说我也不方便问。”
“正当我拔腿逃离长风柳木公司办公室里，赵小慧突然幽灵般出现了，当时就把我吓蒙了，我一看就她一个人，加上门岗室刚来的老张，年纪大耳朵背，我就赶紧站起来继续往外面马路上跑，因为那里有储银来呢，我才不会害怕。”
“转回头，赵小慧又紧紧跟在我后面，还拉着我的衣服不丢手，这时，储银来看到了，用手里拿着的电瓶车环形锁把赵小慧砸昏了过去。”
“虽然，储银来对大门口的摄像设备做了手脚，我们还是害怕事情败露，这才连夜逃往肥城，后来的事你们就清楚了。”
“梁氏兄弟拿到了我盗取的那个硬盘，算是暂时心头的气平息了一些，但狡狡猾的梁振北怕硬盘有诈，就把我作为人质抓走了。”
“他们将我绑到一个废弃的化肥厂里面，梁振北带着其他几个人到城里去狂欢了，我以撒尿为借口，几历生死，最终逃出魔掌。”
“出来后，就给储银来打电话，没想到他就关机了。谁知他在和万小红这个贱货办那个事呢？肥城到处都有你们的公安眼线，我才在天明之前，到了肥城火车站，坐第一列的班车回到了顺昌。”
整个案件的线索形成闭环，女警官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连磨砂玻璃站着许壮志局长也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另一个审讯室，黄海波也在老老实实在交代自己参与储银来的犯罪活动。
“你安排你的几个弟兄们去盯胡老邪，是谁授意的？你们拿了多少好处费？”
王凌云敲着桌子问。
“当然是储银来了，他当时跟我说，这个胡老邪拿了他的钱，还不给他办事，想黑吃黑。我也没拿他多少，是他随便给的，他说是先用着，办事哪有不花钱的，我觉得他大方义气，才安排小兄弟们帮他盯梢的，但有一点，我和我的那帮小兄弟们可没有伤害胡老邪啊。”
“你说，胡老邪不会现在死了吧，我们几个背上了命案？”
“胡老邪现在下落不明，但不能说明你们几个没一点责任。你们这叫帮凶知道吗？”
“知道。”黄海波低下头，声音低得只有自己听得到。
“毕竟，胡老邪是我同学胡一瓜的爸爸，我们再过分也不会要他的命。”
“我相信你们几个毛头小子也不敢。”王凌云对此很是自信地说。
“我就不明白了，我们几个干的任何事怎么都瞒不住你们公安的眼睛。”
“不是我们厉害，你没有抬头看看现在的社会到处都是天眼吗，只要想查你哪一个人，不会费很大劲吧。”
审讯的最后，黄婷婷也是一脸的困惑。
“我就搞不明白，你们怎么能把我、储银来和万小红的事搞得一清二楚，还能拍到视频，甚至能追踪到春风旅社的209。”
“这个太简单了，只是技术处理，告诉你吧，我们早就锁定你们了，只是放长线钓大鱼呢，你们所住的旅社还有周边十公里内的可能入住的旅社，我们全部安装了针孔摄像机，就是在看你们的滑稽表演呢，想逮你们呀，我们可以随时收网。”
姐弟俩低下头一句话也没有说。
许壮志和局班子碰头后，大家形成了一个统一的意见，那就是先放了黄氏姐弟，让他们先回到家里的柳沟村，次日回到储氏金银柳编厂，回到厂里上班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要他们平静地等着储银来和万小红回到黄岗来。
到时候来个瓮中捉鳖，出其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