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回:上)烟波浩渺肉欲横 碧海连天鬼梦惊

岳飞想到这,他将海水泼在师太的脸上,师太经海水一激,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人已经从梦呓中醒来,睁眼看到岳飞在自己的眼前,大吃一惊,抬手向岳飞打来,可是,打出去的手软绵无力,正要起身,却发现王重阳睡在自己的身旁,自己也是头发散乱,衣不遮体,这种情形让师太羞愧难当。

此时,岳飞已经退出舱外,对师太言道:“师太莫要羞愤,船上有鬼,我们上当了,所有武林皆是如此,请师太赶紧出舱,我们一块救人。”听到这个话,师太回味自己的呓梦,不错,好像是自己走入王重阳的船舱,并非岳飞无礼。

清醒过来的了师太,赶紧整理好衣服,匆匆退出王重阳的船舱,见到岳飞,师太满面羞红,悄声对岳飞道:“岳少侠,羞煞贫尼了,一世名节毁于一旦,岳少侠还是杀了贫尼吧!”“师太,莫要羞愤,此为歹人所为,千万不要有此妄念,轻言生死,这不正好中了歹人的奸计吗?水剑主已然被歹人所杀,此时不要计较太多,赶紧救大家要紧!”岳飞言道。

“好吧!贫尼暂且苟活这条性命,为救芸芸众人,请岳少侠吩咐如何救人?”师太问道。“师太,你随我来,先将岳某船舱中的思阳、紫薇、白菱姑娘等女眷背回各自的船舱,然后用海水泼在她们的脸上,她们多半被歹人使用了迷幻之药,只要经冷水一激,都会醒来,然后再找船主清算。”岳飞说道。

说完,师太随岳飞来到所有的船舱,见思阳、紫薇、白菱躺在岳飞的船舱;阿娜躺在洪七的船舱;欧阳锋的三个婢女分别躺在虚清、绝尘子、司马雁南的身边,了师太将她们各自背回,唯有欧阳锋船舱内传来**的声音,师太没有进入,岳飞只好勉强为之。

师太按岳飞的吩咐,淘来海水,逐一将思阳及峨眉弟子救醒,然后,她又将阿娜、白菱、紫薇、紫竹、紫藤、紫檀救醒。迷离双眼的阿娜睁开眼睛后,犹有怨言道:“师太何故将我弄醒,惊扰了我的好梦,七哥哥他……”说到这,她似乎觉得有点儿不对头,看到紫薇、紫竹、紫藤、紫檀都在身旁,含情脉脉的话语戛然而止。

师太也未听她多言,反身来到客舱之外,此时,岳飞已然将洪七、皇甫敦、汲可亲、虚清大师、司马雁南、黄药师、王重阳、绝尘子、鲁正阁等人悉数救醒。惊醒后的大家,一夜好梦,回味无穷,若痴若呆,尤不敢言。

这时,岳飞站在船舷外高声说道:“众位武林前辈英贤,我们都上了牟平的当了,饭菜中肯定有毒,请大家稍作调息,我与了师太到四层舱去找牟平,调息完毕,大家随后来!”说完,一个“飞鸟投林”,来到四层舱,厉声说道:“牟平匹夫,你出来,在下岳飞要找你算账,你不敢与我等堂堂正正一搏,为何要在饭菜中下毒,意欲何为?”

了师太使用一个“嫦娥飞天”,纵身来到四层,可是,无论岳飞如何说话,依然不见牟平等人回音,岳飞想:牟平等人必然是逃之夭夭,他让了师太在船舷外做好防范,自己推门进入船舱。进了船舱,岳飞更是大吃一惊,牟平等人亦如所有武林同道,浑浑噩噩,呼哧连天。只见牟平正与一个老妈子“吭哧”在一起,牟夫人正与一个船工黏糊在一起,其他女佣各有其主,就算岳飞推门而入,这些人也浑然不觉。

药力已经完全恢复的武林豪杰,纷纷来到四层,见此情景,瞠目结舌,羞得思阳、阿娜、白菱、紫薇等女侠,一个个无地自容,进而为自己的事情感到后怕,莫非,我等亦如牟平家眷,已然在睡梦中失去贞洁,特别是了师太、思阳、阿娜、紫薇、白菱等人,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不知是喜是悲。

岳飞心知肚明,反应奇快地带上舱门,对大家高声言道:“众位武林,好在我等还比较安详,救醒大家时,各自都在自己的房间,只是水剑主不幸被歹人所杀。现在请各位女侠退回自己舱中,烦劳司马掌门、皇甫长老、汲长老等前辈,将牟平的家眷救醒,然后,我等再行处置。”

就在司马雁南、皇甫敦、汲可亲等人收拾“烂摊子”时,黄药师对众人言道:“大家快看!在我们的左边有一条大船。”众人顺着黄药师手指的方向,果然隐隐约约看到一条船,这条船正随风在海面上飘**,此时,天色逐渐泛白,船上摇橹的船工都看得一清二楚。

黄药师议论道:“看情形,难道毒是那条船上的人所为?若是牟平等人所为,他们焉敢有如此模样,怎可不去逃命。”洪七说道:“黄岛主说的有理,即使再歹毒的人,也要顾及礼义廉耻。如若当真是那条船上人所为,那么,那条船必是血手印无疑,目的一如前夜。”

此时,牟平等人皆已救醒,并对三老擅自上四层船舱颇为恼怒,只听牟平大声言道:“岳少侠在哪里?登船之时,在下曾有言在先,中原武林止步于三层,为何在天露微旦之时,此三老穿行于牟平的家眷之中,不知岳少侠作何解释?”

“岳某在此!岳某正想问牟大侠,你为什么在我等武林的饭菜中下毒,让众位武林懵懂不醒。若非岳某早已服下‘冰莲花’,众武林岂不死在你的手中。还有,澜沧剑剑主水无痕与阁下何冤何仇,你却派人将他杀死,现在水剑主身首异处,惨不忍睹,岳某倒要请教牟大侠作何解释?”岳飞从船舱内边走边大声地问道。

“啊!有这等事。在下牟平虽是船家,但也深明江湖大义,君子一诺,驷马难追,我答应将尔等送到丹元岛,就一定不会失信,尽管没有好酒好饭招待各位,但也不敢图谋各位的性命,这样,与你与我又有什么好处?刚才各位已经看到,在下之家眷,丑态百出,虽生犹死,如若各位不信,尽管来取牟某全家性命,牟平绝不还手,死无他言!”牟平振振有词道,言毕,随手抽出自己的佩剑,将yin乱夫人的船工刺死,推入海中。

这样一来,众武林反而不知所措,只有澜沧剑弟子哭泣的声音传来,倒是牟平开口说道:“各位大侠、武林前辈,水剑主死于牟某的船上,牟平责无旁贷,澜沧剑弟子要杀要打,牟某绝无二话!但人死不能复生,行船之人图个吉利,人死在船上就要按船家的规矩葬于大海,还请各位武林前辈为牟平做主!”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一切皆无常,万事皆有法。牟施主言之有理,既然水施主死在船上,还是入乡随俗吧!时间长了,恐滋生瘟孽,危及他人,还请各位施主当机立断!”虚清大师言道。

众人在征求水无痕的弟子后,他的长子水秋寒同意众武林的意见,将父亲葬于大海,然后嗷声痛哭,请求各位武林前辈调查家父死因,为家父报仇,司马雁南说道:“水侄儿,水剑主的仇就是我等武林的仇,岂有不报之理,但等查出凶手,司马雁南第一个不会放过他!”水秋寒向司马雁南及众武林跪拜,然后,由澜沧剑弟子将水无痕的尸首裹好,抛入海中。

待水无痕的葬礼完毕,天色已经大亮,由于众人参与葬礼,没有注意前方,这时,客船的正前方出现一个方圆几里的小岛。只见这个小岛远远看去,宛如一只半浮半沉的葫芦,山顶上光秃秃一片,黝黑圆滑的礁石在晨曦中泛着亮光,真像是仙人丢在海面的一粒丹丸,岛的高度约与客船平齐。

牟平兴奋地喊道:“众位武林英豪,丹元岛到了,前面就是丹元岛,牟某有幸不辱使命。蓬莱老前辈与血手印约定的时间尚早,请各位在船舱中稍事休息,待血手印船只一到,我们一起登岛,诸位以为如何?”

岳飞言道:“牟大侠所言甚是,我等武林就在船上等候!请问牟大侠,蓬莱老前辈居住何处?”“喔!蓬莱老前辈一直住在岛上,他以此岛为自己修身养性之所,多少年不曾离开此岛,日常所需皆由在下供给。若非约战血手印,蓬莱老前辈恐怕早已忘记了世间,此老真是东海的神仙啊,年逾百岁,风骨犹存,是少有的世外高人!”牟平向大家说道。

“哈哈哈哈……牟老大,你言过其实啦!老夫哪敢与世外高人相比,只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几十年来,朝思东海,暮谒苍龙,今日得见中原武林,实属老朽百年之幸耳!”一个健朗的笑声,一声充沛的气力,从远远的海岛上传来,让当场的武林同道莫不为之震惊。

岳飞洪七等人心想,客船离海岛如此之远,牟平所言,即使我等年轻人也颇费耳力,没想到,偌大年岁的蓬莱老者竟能听得如此真切,这位老者究竟是何方神圣?但又一想,萧老前辈既然暗藏其中,他肯定有办法查出老者的真实身份。

晃思之间,一轮大如磨盘的红日从海平面上升起,鲜红的朝霞影映海面,白色的海精灵迎着朝霞飞翔,远处的海平面薄雾朦朦,欢快的鱼儿不时从水面跃起,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有生机,众人的心情也高涨了许多,昨夜的罪恶也随之冲淡,虽然昨夜的事大家没有明言,但他们都把这个罪恶算在血手印的头上,但等血手印到来,一定要找他报仇。

此前,在客船左边方位,那条若隐若现的大船,此时变得更加清晰,船工们不停地摇着撸桨,正向丹元岛方向靠来。就在大家欣赏日出,猜度船只的时候,思阳走到岳飞身边道:“岳飞,你到船舱中来,我有事找你!”岳飞看看众人,只好随思阳来到岳飞下榻的船舱。

一进门,思阳将舱门关好,瞪起眼睛问道:“岳鹏举,你对我说实话,清晨你对众人说的话是否属实?”“思阳姑娘,在下岳飞清晨说了什么不实的话了?”岳飞疑问道。“岳鹏举,你不要跟我丢圈子了,你说,昨夜我是不是在你房间?”思阳厉声问道。“哎呀!思阳妹子,你可不能乱说,岳飞爱惜姑娘的名节胜过性命,早上岳飞不是已经告诉各位了嘛!救醒大家时,各位都很安详,都在自己的船舱,如若不信,姑娘可问师太她老人家。”岳飞竭力解释道。

一声思阳妹子,让本来怒气冲天的思阳姑娘浑身酥软,多年的渴慕一起涌上心头,她真想不顾一切地扑倒在岳飞的怀中,可是,她心里清楚,这是不现实的,岳飞不可能舍弃银儿与自己重温旧梦;或者说,自己能放下自尊?不,不是自尊,是纯洁的爱,纯粹的爱,一个不想与其他女人共享的爱,让思阳渴而却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