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豁出去了！
“这些都是我在铺子里随便挑的几个蒙料，咋们各自选三个，谁开出的绿多，谁的价值高，谁就赢，如何？”
所谓蒙料，就是没有开窗的原石，整个石头全身都被风化的砂皮包着的，从外面直接看根本看不出里面有没有翡翠。
只有一些老道的行家，能凭借石头的纹路，砂皮壳子的紧致程度，加上手电打光，粗略地推测出蒙料子里有没有翡翠。
而且一般这种蒙料，切十个，有七八个都真的只是石头。
所以这种蒙料，哪怕是有上百斤，售价也不会有多高。
然而一旦开了窗，看见了石头里面有翡翠色，那这原石马上就会身价翻上好几番。
比如一块数十万买的蒙料子，一刀切皮发现了里面有翡翠，那它马上转手就能卖上百万的价格。
当然，这切开发现了翡翠的料子，也不一定里面就全是翡翠，甚至有可能就这一刀看到的表面就这点翡翠。
所以如果有人花大价钱把这块开窗的料子买回去继续切，也有可能到最后反而血本无归。
这就是买家卖家相互之间的博弈了，买，是在赌开窗里面还有翡翠。卖，是在赌里面已经没有翡翠。
而孙石鬼今天带来的，全是蒙料。
“行。”张老板指着孙石鬼的鼻子说道：“要是你赢了，你要什么？”
孙石鬼毫不客气：“我要是赢了，我要你关了这间铺子，从此不再踏入玉石圈！”
此语一出，在场的吃瓜群众不禁愕然。
“孙石鬼，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马上有人反驳道。
“什么狮子大开口，他就是个骗子，我今天是来为民除害！为赌石圈清扫门户！”孙石鬼说得大义凛然。
张老板这件铺子，不算里面的原石，至少都能值个四五百万。
在孙石鬼看来，张老板敢站出来迎战完全是狗急跳墙没有退路了迫不得已，他一定会拒绝自己提的条件。
到时候，自己在气势上就能再压他一头，再提其它的条件也无妨。
要是这张老板答应，那这个铺子，他就收下了！
孙石鬼心中的如意算盘噼里啪啦打得飞起。
“行。”
出乎孙石鬼意料，张老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听到此话，孙石鬼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他根本不相信湖市有什么默默无闻的相石天才，这个什么张老板肯定是徒有虚名。
“张老板，爽快！”孙石鬼竖起大拇指向张老板比了一比，满脸的笑意。
只不过眼神中带着嘲讽，仿佛是在看一个傻子。
“那张老板，说说你的条件吧！”
张老板指了指铺子前孙石鬼吐的那口唾沫。
“我也不要你什么，一会你输了，把脏了我铺子的这口唾沫给舔回去。”
有孟琰坐镇，张老板压根不担心这什么孙石鬼能掀起什么风浪出来。
“你！”孙石鬼瞪着张老板，牙齿磨得咯咯作响。
这才是欺人太甚啊！
“怎么着？不敢？不敢就回去请便吧，我还要睡觉呢，没工夫跟你瞎闹。”
张老板摆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好像完全不把孙石鬼放在眼里。
这副模样，成功把孙石鬼激怒了。
“行！有种！我孙石鬼在湖市混了几十年，还没有人敢跟我提这种要求！”孙石鬼怒极反笑。
他本来只是张老板抢了他生意还抢了风头，他想来踩他一脚让他滚出湖市，顺便为自己挣挣面子。
但这姓张的话说道这份上，欺人太甚，就不能怪他下手无情了。
那些带来的蒙料子，他可是做了手脚的。
好几块料子，都是他反复看过，确认里面有翡翠才带上的，而且在上面做了记号，就是怕真碰到个硬茬好不落下风。
这么一激，他可就不管不顾了。
今天这个姓张的，赌上他孙石鬼的名声，必须踩下去！
不一会，几个人七手八脚地从张老板铺子里抬出了一个大桌子，十几块原石摆放在了上面。
张老板铺子面前已经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吃瓜群众，大家都是来看张老板这个传言中的相石天才跟孙石鬼的比试的。
毫无疑问，众目睽睽之下，换石头的把戏自然没有办法做出来。
还有热心的几个人把切石机器都搬出来了。
毫无疑问，这场比试，只要选定了石头，就没有办法作弊。
玉石市场的几名警察也在维持秩序的同时凑热闹。
他们是玉石市场的警察，所以平时对湖市的玉石行业也有所了解。
张老板的传言，孙石鬼的名声，他们也早有所耳闻。
所以他们现在不仅没有赶人驱散聚众人群，反而维持起了秩序。
有几名警察在，一会谁输谁赢要是突然想不通要打人，马上就能上去摁住。
这场临时起意的比试，发展到此刻，居然保障得非常齐全。
孙石鬼伸出手，向面前的张老板示意了一下。
“张老板，你是受我挑战的，你先请。”
张老板听闻此话，微微抱拳：“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罢，一步上前，看向桌上的料子。
“对了！孙大师，咱们为这些石头编个号吧。”张老板突然说道。
听到此话，孙石鬼不禁疑惑，选就选呗，编号干什么不怕麻烦吗？
“张老板，编号干什么？”
“哎呀。”张老板挠挠头：“我这不也是怕，有些人一会开了石头不认账嘛，编个号，一会石头可别弄混了。”
“你！”
孙石鬼一听，这话分明是说他要一会要赖账。
被莫名其妙又骂了一顿，此时他心中的怒火更甚一分。
“行，编就编，把笔给他！”
此时此刻，孙石鬼心中已经把张老板骂上了一千遍。
“哼，一会有得你哭！”
张老板听闻此话，不禁心中一喜，拿起油性笔，看了一眼正对面人群最前排的孟琰，开始在石头上编号。
“一，二，三……”
不多不少，总共二十个石头，全部用数字标上了好。
“行了！”张老板把笔扔到一边，同时看了一眼孟琰。
“我开始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