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百万分之一概率的罕见基因病
打发她走了之后，他发了一会儿呆，拿起电话，打回慕家老宅。
“况叔，把十方公馆的房子收拾一下，我抽空搬过去。”
十方公馆是城市中心繁华地带的别墅区，寸土寸金的地方，一共十六栋独栋别墅。
慕承轩那栋是楼王。
那里买下来装修好之后一直没住人，只是定期派人做日常维护。
颜若尔一回去，云姐就招呼她帮忙，一起收拾东西。
其他东西有搬家公司的人来装箱，但慕承轩的衣物和私人用品不准外人碰。
颜若尔好奇地问：“怎么突然要搬家？”
“我也纳闷呢，从十方公馆开车去公司，不堵车都要二十分钟，从这去公司还不到十分钟。”
云姐琢磨着，“可能这边住腻了，想换个环境？也可能想离江小姐近一点？江小姐也住十方公馆。”
慕承轩晚上有应酬，不回来吃饭，两人索性随便吃了点，埋头收拾东西。
收拾到内衣，云姐怕颜若尔不好意思，体贴地说，“放那吧，一会我收拾。”
“不要紧的，慕先生在我心目中是尊贵的雇主，不是男人。”
颜若尔话刚说完，感觉有哪里不对，那种不对劲，是一种如芒刺在背的感觉。
回头一看，慕承轩抱着双臂站在门口，脸拉得都快掉地上了。
颜若尔莫名心虚，手一晃，打翻了一盒刚装好的**。
她赶紧捡起来装回去，从门口射来不友善的目光，让她觉得这盒**有点烫手。
收拾完慕承轩的东西，颜若尔和云姐各自回房间收拾自己的。
她很多东西还没从行李箱里拿出来，倒是省事了。
找了个袋子把放在卫生间的东西装在一起拎出来。
谁知刚出来袋子提手就断了，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
一副硅胶胸贴鬼使神差地侧立着，滚到了房间门口。
慕承轩恰好路过，垂眼看着撞在他拖鞋上的胸贴，又扭头看向颜若尔。
看着颜若尔脸上的精彩表情，慕承轩面无表情，“我只是尊贵的雇主，不是男人，你不用在意。”
颜若尔，“……”
他这明显是报复吧！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已经快11点，颜若尔锁上房门。
带上耳机，点开手机中的一个隐藏程序。
找到联系人列表里的“G”，发送了视频通话请求。
对方很快接通。
一个满头银发的亚裔老人出现在屏幕中。
尽管看起来有六十多岁，但仍然能看出他年轻时必然是个少见的美男子。
一身白大褂里露出笔挺的双排扣马甲，身后背景是个医学实验室。
颜若尔开口，“外公，点点最近怎么样？”
老人举着手机，出了实验室，下楼，来到另一个房间。
很快，镜头里出现了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女孩，年纪虽小，却有着罕见的美貌。
女孩一头柔顺的披肩发，睫毛又长又密，像两片黑色的羽毛。
她脸盘极小，下巴尖尖的，一双大眼睛亮得惊人，视线却好像并没有聚焦。
女孩站在毛绒玩具堆里，两只小手无意识地揪着玩具兔子的耳朵。
两个金发碧眼的女护工见老人进来，退到一边。
老人走过去蹲在小女孩身边，慈祥和蔼的声音响起，“点点，看看这是谁呀？”
点点的目光有一瞬聚焦在手机屏幕上，随即飘开，咧着小嘴，露出一个无意识的笑容。
她挥舞手里的兔子，嘴里发出没有任何含义的单音节。
“点点！”颜若尔颤声叫她。
点点立即侧头，看向手机屏幕。
颜若尔惊喜极了，却被老人兜头泼了一桶凉水，“她现在仍然不认得人，只是对自己的名字有本能的反应而已。”
“她这种基因病，在世界范围内都是未解的难题，不是那么好治的。”
“不过我既然答应你了，就一定能治好点点，而且最近已经有了一个可行的方案。若尔，你也不要让外公失望。”
“你的一个堂兄和堂姐，任务进度都比你快。”
一小时很快过去，颜若尔万分不舍，却还是不得不对屏幕里的点点说再见。
每隔半个月，她可以通过视频看一次女儿。
尽管，她的爱和呼唤始终都是单向的，她的付出从来没有得到过回应。
大二那年，颜若尔家里生意破产，父母给她留下一封信就一起自杀了。
收到噩耗的同一天，她查出怀孕……
点点出生几个月就被发现有基因病，她不会说话，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各个器官会逐渐衰竭，最终变成植物人。
百万分之一概率的罕见基因病。
为了给女儿治病，她吃了很多苦，直到外公找到她。
她妈妈是她外公的私生女，像这样的私生子和私生女，她外公还有好几个。
只要能治好点点，她什么都愿意做。
12点整，颜若尔收到一条短信。
“纪诗羽，二年前慕承轩从国外带回，留在集团总部工作，因为工作能力强很快调任助理岗位。因为一些风言风语和江欣柔的反对，一个月后慕承轩就把她调到了新城分公司。但江湖传言两人没断，慕承轩经常去新城，纪诗羽也一直住在慕承轩在新城的一所宅子里。”
“顺便，她和你长得有些像。”
第二条短信，还附赠一张照片。
颜若尔点开，照片上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一身剪裁合体的职业套装，露出裙子下纤细修长的小腿。
和颜若尔相似的鹅蛋脸和妩媚的眉眼，就连气质都跟她有几分像，清纯又勾人。
颜若尔犹豫再三，点了保存图片，把这张照片放到加密相册里。
然后删掉那两条短信。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她觉得眼眶有些酸涩，躺在**，刚好看见那盏亮着小夜灯。
光感的小夜灯，白天自动熄灭，夜里关灯就自动亮起。
颜若尔问过云姐，云姐说不是她拿来的，应该是慕先生。
叹了口气，颜若尔拿着杯子去厨房接水喝。
从走廊拐过来，就看见厨房门口投射出的光亮，慕承轩的声音隐隐传来。
她走近几步，听见他在打电话。
“……我不相信巧合，我只相信大多数偶然都是必然，也相信耿炎的直觉，超市那场闹剧一定有问题。”
“超市是孟家的，查不到监控不会找当时在现场的人一个个问吗？”
“给你们两天时间，等你们到半夜，就给我这样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