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外室进门
傅青淮一口气上不来，“督主……”
死变态，你知道自己是个太监吗？
若跟了卫作然就能保傅家上下，她并非誓死不愿，总过不过是个阉人，做不得什么。
可是现下这情况，卫作然感兴趣的是身为男人的她！
卫作然若知道了自己是女人，她怕是活不过今晚……
“怎么，你嫌我是个阉人？你放心吧，乐子多得是。”
“青淮绝无此意，只是身为读书人，又是傅家嫡长子，身负重担，还望督主高抬贵手；除了这个，其它我能做的定然为督主肝脑涂地！”
卫作然捏了捏她的脸，瞧着她低眉顺眼赌咒发誓的模样倒是正经了些。
便收回了手，在她放在一旁的干净寝衣上擦了擦，漫不经心道：“你是读书人，那就考个状元吧。”
？？？
傅青淮险些绷不住脸，怀疑这厮在开玩笑，她考不考得上还是另说。
就算能被圣上点成状元，对他这等权倾朝野的大太监有什么用？
可这不归她管，于是傅青淮喉头一动，只好大着胆子说：“若中了状元？”
卫作然真是随口一说，状元是说中就能中的？
见傅青淮似乎不敢当假，想了想就笑道：“若中了，我保你扶摇直上，位极人臣。”
傅青淮有些哑然，她不怀疑卫作然有这个本事，毕竟他颇得圣宠。
圣上信他，许多高门簪缨的世家由他一句话就得覆灭。
“中了状元，便算回报督主了？”
夜空中忽的一声无名尖啸，刺耳至极。
卫作然气势一凛，收起脸上玩世不恭的笑，“中了再说。”
人走了，傅青淮又在浴桶里呆了一刻钟，直到水凉透才出来，端是怕他突然折返，发现自己是女人。
……
那外室是定然要进门了，傅青淮担心甄氏性子软，把握不住场面，便日日叫三元去蹲守，看何时来人。
她自己是一步都不出院门。
三元日日蹲守，倒是还蹲来个事。
“大爷身边一个奴仆死了，就是那晚来咱们院子的，说是把大爷的徽墨摔了，结果家法没挺过去……”
什么徽墨，不过是借口罢了。
只可惜打杀一个“犯了错”的下人，谁也不会在意。
这老逼登，倒是心狠手辣！
这个外室进门，必定得压住了，不然这一世母亲还是会早死！
乡试前三天，三元一早就气喘吁吁敲了书房的门，“大少爷，要来人了！”
原来家中仆从清晨已经起轿去接人了。
傅青淮将早已默看无数遍的文章放下，当机立断去了甄氏房里。
“我儿，你怎么一早来了？”
“那外室要进门了，稍后您就卧床不起，一切有我。”
傅青淮交代完，又对皖嬷嬷说道：“嬷嬷，劳您去把夏姨娘叫来等着。”
夏姨娘是甄氏的陪嫁丫头，从小跟着甄氏的，最是忠心不过。
做了姨娘也只养育了一个姐儿，因此傅青淮愿意抬举她。
交代完这一切，傅青淮马不停蹄赶往祖母那处。
祖母年岁不小，看着比傅老太爷要老，吃过饭也只在院子里闲逛，见到傅青淮过来很惊讶，“马上要乡试，如何今天来了？”
傅青淮将大腿掐一把，逼红了眼，“祖母，前几日父亲夜半去我院子踹门，还打了孙儿一巴掌，我心中实在气不过。”
这事傅家老太君还真不知道，眼睛一瞪，“都要乡试了，他竟如此！”
“还不止，今日抬了姨娘进门我也无话可说，可是父亲是曾说过要打死我的，就因为那外室的小儿自己摔了，他怨我，说是我推的，这也罢！若今日那外室去拜见我母亲还好，可是去都没去！这一进门还不得宠妾灭妻？”
一条条委屈把说的傅老太君也动了气，傅老太君是原就是当家主母，最见不得勾引人的狐媚子，听了这话当即叫人。
“去把大爷和那刚进门的贱妾都叫到我这富荣堂来！”
“等等！”嬷嬷要走，祖母略一思忖，“甄氏若能起来，便叫她也过来。”
那嬷嬷忙去了。
许是存了给傅青淮出气的意思，傅老太君也没让她走，反而拉着她一同坐着闲话。
傅与业就是个窝里横，傅老太君叫他带人过去，他不敢不带，还把三岁的盛哥儿也带去了。
“盛哥儿，快去给祖母请安。”
不等傅与业说话，来觐见的黄氏便跟正妻般笑意盈盈。
盛哥儿迈着小短腿过去，傅老太君却叫嬷嬷抱走了站到一旁去了。
盛哥儿要娘，便哭闹，那嬷嬷伸手就堵。
“吵死了！外室就是外室，竟是这般教养孩子的，三岁还不知事！”
傅老太君将拐杖一柱，厉声说道。
黄氏无措地扭头看傅与业，傅与业忙道：“母亲，盛哥儿喜欢您，您——”
“莫要说这些，人带进来如何不去拜见甄氏？”
傅与业嗫嚅，眼神落在一边若无其事吃杏脯的傅青淮上，心火便起。
“是这不孝子在您跟前说了什么吧！”
“关淮哥儿何事，你明知他要乡试，为何还去扰他？我还没与你算账，你且一边儿去！”
傅老太君一拐杖就打过去了。
黄氏倒也是个乖觉的，柔柔地说：“老太君息怒，今日进门没去大奶奶那是因为知道她生了病，不敢随意打扰，就打算等大奶奶好些了再去呢。”
傅老太君不理她，就像没听见她说话似的，反而跟身边的嬷嬷道：“去瞧瞧甄氏来了没有！”
黄氏低头，暗中捏拳，眼里满是恨意。
甄氏没来，来的是夏姨娘。
傅青淮暗中点头，还好有皖嬷嬷在，明白她的意思。
“问老太君安，妾和三小姐在大奶奶处侍疾，因大奶奶不能起床，故妾前来替大奶奶听训。”
夏姨娘是做惯丫头的，姿态自然叫人舒服。
起初甄氏跟傅与业也是有过一段蜜月期，甄氏很快便怀上大姑娘，孕期不能同房，这才给夏姨娘开了脸。
从奴婢成主子，夏姨娘是感激的。
傅老太君听了这话点头道：“黄氏，你睁大眼看看什么才是良妾！”
黄氏险些撑不住脸上笑意，“是，妾定会跟这位姐姐好好学，明日妾也去侍疾。”
“侍疾用不着你，当着老太君的面我妄言一句，妾室进了门都不去拜见正室，你这安的什么心？”
夏姨娘瞧着她蔑笑道。
傅与业治不了傅青淮，一个姨娘却治得。
于是一脚踹去，“容你在这里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