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神秘的电话

箱子里的血色淋漓充入人眼。

如果没识错的话,那是两颗被摘下来的心脏……

这份天降大礼,简直看得人头皮发麻。

沈宴之严肃的面色如遁入冰窟一般,他沉着声音问白羽笙:“能看出来是人的吗?”

“是人心。”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果这两颗心和案子有关的话,证明留给他们的时间真的已经不多了。

“我先去电话局,回来之后我希望能有最全面的报告。”

“没问题。”白羽笙爽快答应了下来。

关键时刻,冤家也能培养出默契来。

津海电话局。

巡捕房沈探长大驾光临,局长格外重视,亲自前去迎接。

但是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查到这个号码,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为此,局长特别指派电话局里经验最丰富的接线员来为沈宴之解决难题。

“我想要查这个号码具体发信位置,还有通讯记录,能查吗?”

接线员有些为难的说:“探长,通讯记录是可以查到,毕竟我们是通过接线记录通话时间来收费的,但是需要一定的时间。”

“多长时间?”

“大概三四天吧。”

“两天时间,辛苦你们了,可以吗?”沈宴之此时也很着急。

在众多号码中去找一个号码,等同于大海捞针一般,接线员回应的也很艰难,:“探长,我们相当支持巡捕房工作,一定会尽最大努力查到通话记录。不过这个号码的发信位置我们确实是查不到的,实在抱歉。”

“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接线员想了又想,:“办法倒是有一个。就是拨通电话,在这期间我们应该可以锁定到接电话的信号区域,毕竟在津海能用得起私人电话的还是少数。”

沈宴之有些迟疑。

在不确定这个号码究竟是什么来头的前提下,怎能贸然去拨通电话?

“探长,这个电话不能打。一旦拨通,就是打草惊蛇,万一对面是人贩子不就跑了吗?”

“不打,案子只会停滞不前。白法医那边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这个办法虽然铤而走险,风险与收获对等,那就可以试一试。”沈宴之相当冷静睿智的权衡之后,还是选择拨通电话。

赌,只要有胜算,就可以一试。

沈宴之与接线员简单商议一番之后,接线员已经准备就绪。

沈宴之拿起电话,拨通前询问孔武:“江父什么口气?说话有什么特点?”

“莽夫,比我还莽。”孔武的描述可真到位,沈宴之瞬间领悟。

沈宴之面无表情的拨了电话,举手投足间尽是老成稳重,与以往大不相同。

接线员准备就绪,沈宴之顺利接通了电话。

“喂。”

那边的声音很低沉,很小心。

沈宴之此时满口都是“鸟语花香”,尽自己所能伪装成了最粗糙的痞子:“巡捕房都特么的找上我了,钱不够!再添点!”

“开什么玩笑?”

“不添,到时候出事了别怪老子我!”

“能瞒过去就给你加价,否则的话谁都别想好。”

“喂!喂!”

电话撂了。

而此时,接线员那边已经捕捉到了信号接收地。

“探长,接电话的地方是长安街附近,再精确一点应该是云晖中学。”接线员十分确定的说。

这个答案,在意料之中,却又让人觉得后背发凉。

“能确定?”沈宴之反复问。

“探长,基本可以确定,长安街那边是郊区,就只有这一种可能性。”

“好,谢谢。”

沈宴之带人回返,将最终的目标定在了云晖中学。

“孔武,回去之后马上派人秘密包围云晖中学。凡是办公室里有电话的,包括校长严立德在内,全部扣下!”

“明白。”

这一来一回的折腾,回到巡捕房后已经是夜里。

孔武带人去云晖中学,沈宴之直接去了法医办公室询问情况。

“怎么样了?有什么发现吗?”

沈宴之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而此时的白羽笙正坐在解刨台前,直勾勾的发呆。

这可能是白羽笙从事法医以来最简单的一次尸检,也是最残酷的一次。

两颗心脏,变成了四颗……所以,是四条人命。

“这是怎么回事?”沈宴之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你们走了之后,又送来了两颗心脏。根据心管儿上下切割的痕迹来看,是在人体完全死亡的状态下切下来的。从心脏大小上来看,死者年龄大概十四五岁左右。”

“能确定男女吗?”

“两男两女,女性的心脏里的毛细血管要比男人细一些,而男性的心脏要比女性大一些,这四颗心脏,刚好符合。”白羽笙做起事来一丝不苟,干练利索。

可眼下的情况却又让二人陷入了深思,沈宴之沉吟片刻后,说:“基本确定云晖中学在贩卖学生,可是一般贩卖人口不会杀人的啊,就算是杀了人又为什么要将心脏送到巡捕房来呢?我想不明白。难道是是我在电话局打电话的事暴露了,所以在跟我示威吗?”

如果真是这样,沈宴之的这通电话代价就大了。

白羽笙否定了沈宴之的猜想:“那未免太快了。我现在不能准确推断出死亡时间,但我推测这几颗心脏的时间不短了,最起码要一周以上,甚至更早。”

“何出此言?”

白羽笙顺势拿起其中一颗心脏,捧到了沈宴之的面前,沈宴之看着暗红色的心脏反应相当激烈,当即往后退了三步。

他反问:“你公报私仇?”

“你小人之心!”白羽笙进而解释:“这些心脏都浸泡过福尔马林,从味道上就可以闻得出,颜色也更加暗沉,您明白了吗?探长大人?”

“以后有事直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法医所要面对的东西。”把“害怕”说的这样冠冕堂皇,拐弯抹角,沈宴之是第一个。

“面对不了进来作甚?”

“我面对得了,要你作甚?”

“哼!”

白法医和沈探长的关系,说崩就崩。

别管工作环境如何别扭,但白羽笙的工作态度从不懈怠,她把两个礼品箱子抱了过来,说:“这是那两个装心脏的箱子,你可以再检查一下,我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为了防止有血水淌出来,底下还放了条毛巾。在毛巾的下面我倒是发现了一封信,上面写了写很不好的东西,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