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交锋
第 032 章 交锋
下车以后我们开了个房间，窝着看了半天的电视，一直到前往昆明的火车临开的前20分钟才赶到车站。这回运气还好一些，买的是软卧。从鹰潭到昆明非常远，我甚至怀疑我们为什么要选这条线路？不过仔细一想，提出往鹰潭走的人又好像是我自己，不由的很郁闷。
在火车上呆了将近28个小时，刚下车以后，我们又马不停蹄的赶往汽车站。13:00的时候坐上了昆明至南伞的大巴，又是好一路颠簸。总算还算顺利，在第二天的九点多，车子到达了那个小镇。
我们几个都有点不适应长途车，这趟下来，下了车以后我感觉脚下的地都是移动的。昊子他们都有点疲倦，但梁翰还是打起精神出去了，他是找暗点给我们弄几张身份证。
我和昊子在开好的旅馆里等他回来，两个人连吃饭的欲望都没有了，聊了一会便都打起了瞌睡，索性铺床午休。按照计划，我们的南行之旅才刚刚开始，需要养精蓄锐！
随后的几天，我们一直在小镇上四处转悠，刻意寻找一些小作坊，小手工老店之类的地方。这么做也是有目的，南伞虽然只是一个小镇，但是由于地处边境，使得这里龙蛇混杂。除了怀有各种目的蜂聚此处的大陆人，还时常可见东南亚临近国的游客商旅，当然还有老挝柬埔寨缅甸一带少数的武装佣兵。
这些可以称为军人的佣兵，他们的武器大部分由组织向其他国家购买的，因此几乎都是制式枪支，其性能要比仿造的可靠很多。在这里的边境，流血事件常常发生，所以总会有一些富余的武器。那些穷困潦倒的佣兵们，便把这些枪支作为生财之道，通过这里当地人的介绍出售谋取利益。
渐渐的，南伞仅黑枪买卖这块，已经形成了一条隐蔽成熟的地下交易链。这些流出的制式枪支，便是我们此行来的最佳选择。小黑皮告诉我，这里的民间枪坊其实也有不少。但由于基本都有其各自的保护伞，你很难找到它们。所以，在你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稍微显得“招摇”一些，事情的进展会比你想象的容易点！
据小黑皮说，姓廖的蛇头是本地势力最大的，耳目应该会有很多。镇上来了外地人，随时都会被当地的地头盯上，如果我们给他们的感觉是一群被钱烧的慌的凯子，无疑他们会用枪这种高档消费品满足我们。等他们放心后自然就会找上门来，总比我们冒失的上门要保险的多！
这地方虽然乱，但再乱的地方也要讲规矩的。生意只有做好一次才会有后面源源不断的利润，这些蛇头都明白这个道理，而且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中介的行当。不仅不会在你身上动歪点子，反而会把你作为vip客户，给你更好的招待和方便。
小黑皮说的很肯定，他在那边呆过一段时间，说这种事见得多了，不由让我深信不疑。所以在这几天里面，我们仨就像二世祖一样，砸钱般在镇上疯玩着，活脱脱一群火星人初到地球！果不其然，在到达小镇的第五天，我们玩的几乎都忘了此行的目的时，一个号码突然打进我的手机！
电话那头一个男人地声音，很有礼貌的说是他老板约我们到一家饭店坐坐。只说姓廖，语气虽客气，却带着一种不容质疑的味道，我也只好应允，反正迟早都要面对的。
挂了电话，我忍不住嘘出声来，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消息竟如此灵通。连我自己都记不清的手机号码，他们却了如指掌，恐怕连我们这几天吃了几顿都被别人记得清清楚楚。
我回到房间把情况和他们两个大致说了一下，昊子听得一怔一怔的。说实话也是，估计隐私都被曝光了，换谁心里都会有点阴影。也幸亏我们都是男的，倒也不用太窘迫。
“几点钟去？”梁翰倒是很无所谓。我看了下手机，现在是下午三点四十了，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小时多点。想来对方也不想我们有太多时间犹豫，要是耽搁的太久让他们疑心我们是雷子反而麻烦了。
我一边让梁翰换衣服一边叮嘱昊子好好呆在旅社里，昊子立马一脸的不爽。我假装没看到，其实这种黑炮买卖有一定的风险。不让昊子去，一来怕他的大条神经捅出什么幺蛾子，搞出不必要的麻烦。二来万一有点什么的，不至于全栽在这里，昊子不像我和梁翰一样无牵无挂，孑然一身。
临出门时，我回身对昊子补了一句：“六点钟我要是没给你打电话，你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不用管我们了。”昊子哦了声，面无表情的带上了房间门。
我心里掠过一丝歉意，但看到梁翰已经走过了楼梯拐角，便也没多说什么了，停顿了一下便追了下去。梁翰站在弄堂里摆弄着手机，看到我下来后便收了起来，左右张望了一阵，让我跟着他走。
我们故意绕过几条小巷，确定没有人跟着，这才在路口叫了辆三轮车直奔约好的地点。
一家很普通的小酒楼，看上去有些陈旧。生意冷冷清清的，服务员懒洋洋的坐在店里闲聊。看到我们进来，上下打量了我们几眼，一个胖胖的女孩才走上来打招呼。
我说是廖老板约的，女孩抬手指了指包厢的位置，转身准备茶点。我们只好先到包厢里坐着。趁着等的功夫，我细细想了遍小黑皮对我说的话，尤其是规矩之类的。
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我叫住正要离开的胖女孩，本想和她闲聊两句，问点本地风俗之类的，以防不致于在桌上闹什么笑话。不想女孩一言不发，只是看我们的眼神怪怪的，似笑非笑的关门出去了，搞得我全身都点不自在。
我对梁翰笑道：“这地方的人还真有点意思哈...”话音未落，包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我和梁翰互看了一下，心说这主来的还真准时。
包厢门被推开，一个年轻人一身深蓝色的西装，出现在我们面前。我目光落在他抓着门把的手上，一个夺目的蓝宝石戒指，称着他被乱发略掩的脸颊，颀长的身材，倒也显出几分贵气！
跟在他身后的两个穿着黑t恤的汉子随即将门带上，一左一右的插手靠在门口。看这两人的气势，“浑水黑”的成分占多数，也就是长年靠打杀过生活的人。空气中突然间有点寒冷的味道，我本来想说点客套话之类的，看对方毫无表情的脸，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梁翰就当没看见一样动也没动，只有我尴尬的站着。沉默了几秒后，那蓝西装抬手从太阳镜后看了我们一眼，复又推回眼镜，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然后他走上来伸手介绍道：“丁老板你好，今天是我做东，叫我陆亭好了！”
丁老板是我在这里弄的身份证上的名字，看来他们消息渠道主要也是来自本地。我只好跟着客气的伸手过去，不料蓝西装手却一转，假装看了下表，然后插在口袋里。
我心里暗骂，他妈的老子刚来就给我下马威？碍在是别人的地头，也不好发作，讪讪的收回手干笑着。
蓝西装估计满心的得意，表面却装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旁若无人的把弄手上的戒指。我心里窝着火，暗骂我诚心来做生意，又不是看你这大爷脸色的，了不起老子拍屁股走人。到时你交不了差，别跟爷后面厚着脸皮求我！
心里这么一权衡，我脸上也没有了好脸色，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自顾自地坐下。我偷眼看了下梁翰，他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仿佛眼前的人如同空气一般。
气氛有点古怪，几个人都没有说话，我隐隐感觉有些不对。按理来说不管他们有多不信任我们，初次见面，怎么样场面话也会有的。但现在给我的感觉不是交易，却像是我们到饭店吃饭，然后来了几个同包厢的客人，彼此间又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