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贴着我是想做什么?

尴了个大尬啊,我的天,有没有原地消失术可以给我用用!?

廖诗颐的左手被牧凌卿死死压在背后,右手被攥住,她靠着腰背死死支撑才没直接趴在牧凌卿身上。

只是这个姿势,实在是太辛苦了,不多时廖诗颐累得脸都红了。

“你,你先松开我……”用力支撑着,廖诗颐从两唇的缝隙里挤出几个字。

“不急,师父先说说为何趁着弟子睡着,要来偷袭?”牧凌卿看着廖诗颐的窘迫,显然很是受用,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左手已经麻了,右手也疼痛难忍。可廖诗颐不敢动用生死簿的力量,万一被这小子察觉怀疑起来,她以后的日子更难过了。

“什么偷袭啊,你想多了!”廖诗颐咬牙道,“为师见你不醒,怕你出了什么事,所以凑近了看看而已。”

知道这是假话,牧凌卿垂眸看了看几乎贴在自己胸口的廖诗颐,斜唇一笑:“师父关爱,弟子不敢不受,那便让师父看个清楚,看个仔细。弟子不急,师父您,慢、慢、看。”

廖诗颐的腰都快断了,她抬眸看了看似笑非笑的牧凌卿,杀人的心都有了。

可是眼下,却只能赔笑。

自己毕竟没安好心,手指的位置也在修士紧要的穴位附近。

牧凌卿再蠢也不会不怀疑,得想办法自圆其说才行。

“你都醒了,师父没什么担心的,你先让我起来。”廖诗颐试着挣脱了一下右手,毫无用处。

牧凌卿的手掌仿佛化为了钳子,紧紧咬死了她的手腕,任凭廖诗颐如何使劲挣扎,都是徒劳。

从山洞里最后被吸血那日,牧凌卿就奇怪,廖诗颐掌握了什么秘宝,竟能有那般阴寒又瘆人的威力。

这股气息,昨日在救柳如是的时候,牧凌卿又明显感觉到了。

他很清楚,自己的血不可能起死回生,定是廖诗颐用了什么手段。

刚才,那种感觉又出现了,还想从灵台渗入自己的内海。

所以,牧凌卿怎会轻易放过廖诗颐,定要逼出这是什么法宝,方能罢休。

两方焦灼之时,突然一颗热乎乎的东西坠在牧凌卿的脖颈,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顺着他的脖颈就流了下去,搔得牧凌卿一阵痒。

垂眸一看,牧凌卿顿时愣住。

只见廖诗颐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里,蒙了一层雾气,竟正在大颗大颗掉着泪滴。

她,哭了!?

诧异之余,牧凌卿下意识收了力气,廖诗颐趁机抽回麻木的手,退到墙角。

眼泪却并未停止。

看着这副模样的廖诗颐,牧凌卿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他坐起身看着廖诗颐捂着通红的手腕,抽抽搭搭的,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会哭?

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也会哭吗?

屋里寂静,只有廖诗颐的抽泣声反反复复。

牧凌卿几次想开口,最终还是因为不知说些什么作罢了。

明明是她不对,想趁着自己静息的时候,攻入内海。可为何眼下,却像是他牧凌卿做错了什么似的?

墙边的廖诗颐一边抹着泪,一边窥视着牧凌卿的一举一动。

见火候差不多了,她抢先开口:“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我这不是哭,我是眼睛有点热!对,是眼睛出汗了。”

无法直视她,牧凌卿讪讪开口:“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只不过弟子静修之时,身体可能不受控制,为防伤着师尊,还请您以后别轻悄悄地进来。”

“你放心!”廖诗颐突然变了脸,将眼泪一抹,愤愤道,“你这破院子就算是请我来,也休想我再踏进一步!”

说罢,廖诗颐扔下那本炼器的书,跺脚离开。

捡起地上的玉简,牧凌卿看着廖诗颐的背影,一时间深深的自我怀疑起来。

莫非,真是错怪她了?

她当真只是为了送书?

可那股阴寒之力又如何解释?

一路狂奔而出,一直到确定身后无人,廖诗颐这才缓了一口气。

想不到几滴眼泪还真的骗过了那小子。

牧凌卿这家伙太可怕了,尤其在他近前时,那股骇人的威慑,现在回想起来还让廖诗颐忍不住发抖。

要是让他发现了自己的目的,卸胳膊的日期恐怕要提前到今日。

可自己也只是吓住了他,牧凌卿这小子聪明到可怕,不担保他反应过来会不会发现端倪。

自己也真是太鲁莽了,送书就送书,偏偏想使个坏。

这下可好,坏没使出来,自己倒平白无故栽了个大跟头。

廖诗颐甚至怀疑,自己丢胳膊去腿的日期提前,会不会是自己作出来的结果。

不要轻举妄动!

暗自警告了自己几遍,廖诗颐垂头丧气地回了雅馨居,将房门仔仔细细拴好。

此时,一道声音传来,廖诗颐吓得整个人贴在门板上,心脏差点从喉咙里跳了出来。

“你这是怎么了!?”

回过头,房里根本没人,廖诗颐对这声音既陌生又熟悉,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谁……”

泪还没干,汗又下来了,廖诗颐觉得自己这一天天的,实在过得太艰难了。

“你不是求见本尊吗,现在怎么了?!”那声音再次响起。

廖诗颐一边寻找着来源,一边弱弱地问:“既然阁下亲临,为何不现身一见呢?”

“本尊就在这啊!”

听见这话,廖诗颐猛地回头,果然看见仙师画像微微散发着宏光。

“师父,是您吗?”廖诗颐缓缓走上前。

“老朽可不敢好为人师,你到底是何人?”

看着画像,廖诗颐还是有些戒备,毕竟自己就是狐仙修行的,狐黄白柳的灵体想占据一幅画装神弄鬼,还是很简单的。

“弟子呼唤您多日,仙师为何现在肯出来相见了?”

“你气息不稳内海翻腾,我自然要出来问问。”仙师不耐烦道。

原来如此。

方才那场嚎啕虽然是装的,可也有七八分真情,牵动内息是必然的。

没想到,竟把这家伙哭出来了,也不枉自己掉的那些金豆了。

“仙师啊……牧凌卿他欺负弟子!”此招有效,那便再用一遍,廖诗颐在蒲团上边哭边说,将自己的经历真假掺半的娓娓道来。

话说完了,眼泪也哭干了,廖诗颐可怜巴巴看着仙师说道:“如今的局面实非我愿,可也不能看着玄天宗生灵涂炭,您的一门心血毁于一旦。弟子该如何自救,还请仙师明示!”

画像没有反应,连原本的宏光都不见了。

廖诗颐有些担心,自己这篇长篇大论,不会让这老家伙听睡了吧?

“仙师,仙师?”

刚喊了两声,廖诗颐眼前一暗,她看了看四周,顿时欣喜不已。

内海又能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