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就这么想跟我
不愧是久居上位的男人,动不动就叫人过来过去!
徐愿景在心里不忿地腹诽了两句,叉着腰走了过去。
“你这是什么态度?跟我叫板?”
荣聿深睨了眼徐愿景叉着腰的两只手,蹙眉。
徐愿景:“……”
哥,她叫他哥行么?
她驮着他走来走去走了快一个小时,他自己多重他心里没点数吗?
她难道不累么?
徐愿景忍,把手放了下去,可腰部承力太久,酸痛得很,她根本站不直,一站直就哆嗦。
荣聿深见状,愣了下,扫了眼她憋屈的脸,轻抿薄唇:“坐吧。”
徐愿景撅了下嘴,没跟自己过不去,一屁股坐在病床边的椅子里,低着脑袋。
“就这么想跟我?”
沉淡低哑的男人嗓音拂进耳畔。
徐愿景掀起眼皮看向他。
荣聿深面容静淡,盯着她的那双黑眸幽深得望不见底,透着某种笃定和自信。
徐愿景就明白了。
敢情他以为她是蓄意的,知道他要来医院,所以提前来医院“偶遇”纠缠他的!
徐愿景笑了。
看着女孩儿脸上的笑容,荣聿深挑眉:“笑什么?”
徐愿景眨巴着大眼,纯真地说:“您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荣聿深:“……”
徐愿景坐直,又觉得腰酸,遂缩回了椅子里,道:“您的行踪我要是随时都能获取,只有两个情况。一,我有上天入地的本领。二,我会算命。您看我这个样子,您觉得我会是哪种情况?”
荣聿深盯着她,过了会儿,他道:“给我倒杯水。”
徐愿景:“……”
这么理所当然,她是他的仆人吗?
徐愿景不是他的仆人,但也不敢拒绝他。
她起身,去给他倒水,把水递给他。
荣聿深没接。
徐愿景:“……您不是要喝水?”
“不想喝了。”
荣聿深道。
徐愿景:“……?”
足足愣了三秒!
细白的指尖死死捏着水杯,敢怒不敢言。
她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转身就要离开。
不走?
留下来当受气包吗?
咣——
玻璃砸碎的刺耳声从后响起。
徐愿景一怔,回头。
就见原本被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这会儿已经在地板上躺尸了,五马分尸那种!
徐愿景左侧额头的青筋跳了跳,缓缓去看“始作俑者”。
始作俑者仍保持着最初的姿态,那一双冷静得丝毫不像喝醉的需要输液的黑眸静静看着她。
仿佛她才是那个让水杯“殒身”的刽子手!
徐愿景站在原地,努力理解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最终,她也没理解得了。
她呼吸一口,小声气道:“我去给您叫护工。”
说着就要走。
“我不需要护工。”
语气沉稳。
徐愿景咬了口下唇,看了眼他沉静如斯的脸,再看了看他手背上插着的针管。
她吐出口气,折回到病床边。
荣聿深看着她,表情冷酷。
徐愿景,不要跟喝醉酒的人一般见识,哪怕他看起来像是还能再战十斤白酒!
在心里默念了三遍,徐愿景抿了抿下唇,伸手。
感觉到一股轻柔的力道落在头顶。
荣聿深:“……”
“睡吧,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女孩儿温温柔柔的细腻嗓音一点点钻进耳廓,荣聿深怔了一瞬,跟着,瞳色缓缓加深。
最开始,徐愿景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因为惜惜和穆衍再小一些的时候,每每睡前焦灼烦躁,她都是用这样的方式哄两个小家伙入睡的,效果很好。
她知道喝醉酒的人精神往往十分亢奋,亢奋之余又很难受,头痛欲裂,恶心反胃……
荣聿深瞧着很冷静,但大约并不好受,否则也不会大半夜的跑医院输水。
她没想到的是,这方法还挺管用。
看着荣聿深垂下的黑睫,徐愿景大受鼓舞,又在他脑袋上轻轻抚了抚:“睡着了就不难受了,乖……”
在徐愿景看不见的地方,荣聿深唇角无声轻卷。
徐愿景是在凌晨三点多离开的病房。
而就在她离开两分钟后,一道修长的身姿缓步迈了进来。
与此同时,病**“沉睡”的男人睁开了双眼,静谧地跟站在床尾的男人对视。
“苦肉计?”
沈薄言扬高眉。
荣聿深压低眉眼,从**坐起,直接将针管从手背上拔下:“弄清楚了?”
“不等它输完?”沈薄言看了眼还剩半袋的输液水。
“我说我醉了吗?”
荣聿深面无表情。
“酒量小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沈薄言说。
荣聿深皱眉:“你跟我说什么?”
“我说是你了吗?”
沈薄言抬眉。
荣聿深撇嘴,阔步朝病房门口走:“她来医院做什么?”
“谁?”
荣聿深顿住步伐,侧身盯着在他身后一步的沈薄言。
沈薄言啧了声:“你盯着我,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啊。”
荣聿深笑了下,那笑带着一丝杀气:“你这破医院是不是太久没人闹事了?”
沈薄言用舌尖抵了抵上颚,说:“哦,你说徐小姐啊。”
荣聿深哼了声。
冯鸽是早上八点半进的手术室,直到下午两点才从手术室出来。
她人还没完全从麻药中醒过神来,徐愿景只来得及匆匆见她一面,她便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医生说,手术是成功的,不过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几天,情况稳定,方能转到普通病房。
徐愿景并没有完全松懈,事实上她双手双脚还是软的,那种害怕的情绪丝毫没有得到缓解。
重症监护室不同于普通病房,冯鸽在重症监护室的这段时间,每日只能允许家属探望一次。
也就是说,她人留在医院毫无意义。
徐愿景在医院走廊坐了半小时,起身离开了医院。
周四,是徐愿景去参加《枝枝》公开选角试镜的日子。
试镜是从早上九点开始,徐愿景八点半便到了试镜地点。
她料到参加试镜的人会很多,但着实没料到会有这么多,放眼望去,大厅都是人头。
徐愿景拿了号码牌便坐到一旁等着叫号,一直到上午十一点半,工作人员才叫到她的号。
这是徐愿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参加试镜,难免紧张,深深呼吸了好几口,忐忑地跟着工作人员去了试镜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