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明紫来的如意算盘
明紫来彻夜未眠，她一直在思考，这一晚上似乎檀香也没太睡得着，守在明紫来院子外面，却一直抽噎个不停的。
“檀香。”明紫来喊了一声，可是没人理会，明紫来提高了音量又喊了一遍，檀香才推门而入，问：“姑娘，您有什么吩咐吗？”
明紫来让檀香来身边坐了，温和地问：“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哥哥。”
檀香低头，不敢看明紫来的眼睛，良久才说：“奴婢不敢痴心妄想。”
这天底下，爱是藏不住的，明紫来还能不知道檀香有什么小心思吗？每次明紫尘一出事儿，她都慌乱难受，肯定是一颗心都在明紫尘身上了。
明紫来也不是不想成全她，她真心实意地问：“这次哥哥要是回来，能治疗好的话，我就放你出宫，让你给哥哥做妾，你可愿意？”
檀香惊恐地看着明紫来，明紫来这句话还真的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姑娘，您可别乱点鸳鸯谱，奴婢是死契的丫鬟，一辈子伺候姑娘就是了，哪敢有什么痴心妄想，当明家的主子？”
明紫来听檀香这么说，也就不问了，躺下要睡觉，檀香似乎还有话说，可是最终也咽了下去。
机会摆在眼前了，可是檀香不知道抓住，明紫来也没办法。
若说以前，死契的丫鬟断然不可能靠近明紫尘的身子，可是明紫尘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了，倘若能有个伶俐的人在一边伺候，也能心情舒畅些。檀香还能顺理成章留在心上人身边，有什么不好？
可这事儿她想得再美，也得檀香先点头，要不就成了她强迫人了，再者她上赶着把檀香塞到她哥哥**做小妾，未来嫂子还不得记恨死她。
明紫来有些悲伤的发现，她来到这里耳濡目染，似乎渐渐也被同化了，现在还能上赶着帮别人纳妾了，真是不得了。
明紫来反复给自己念了两遍咒：“不行不行不行，封建糟粕，封建糟粕，可以入乡随俗，不能被洗脑。”
“姑娘。”
明紫来刚给她自己念了两遍“清心咒”，檀香又转过头来轻轻喊了一声，明紫来翻身一看，檀香已经跪在地上，泪眼朦胧的道：“姑娘，就让奴婢伺候您吧，倘若以后侯爷娶妻了，夫人若是需要，奴婢愿意做小，若是夫人不喜欢奴婢，奴婢是万死也不会去的。”
明紫来翻身坐起，掀开帘子，上上下下打量着檀香，不明白这个丫头是不是中邪了，怎么眼前的机会都要看别人的脸色，“你这是何必？你若喜欢，自己抓住就是了。”
檀香到底是这个时代教养出来的女子，说起话来也是三从四德的气息：“奴婢知道姑娘是为了奴婢，可是奴婢也不想侯爷后院失火，若是奴婢成了让侯爷和夫人不睦的恶人，那奴婢怎么对得起姑娘呢？”
明紫来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檀香的话有道理，可是好像也没道理。
“檀香，你是死契的丫鬟，又是我的仆人，嫁给哥哥必然会是贵妾，你只要做好本分，主母必然不敢难为你，你又何必忧虑我未来嫂子的想法呢？再说，世家大族，哪个公子没妾，你是知根知底的，她也不会说什么，总比外面人送的，买的强吧。”
檀香知道明紫来说得有道理，可是她还是有一桩心事：“姑娘，奴婢是喜欢侯爷，可是做妾太难了，奴婢怕是做不到。”
明紫来以前听过一句话，自愿做妾，妾就不难做。檀香这话，摆明了就是她不愿意做妾，可是她不做妾，她的身份就不可能和明紫尘共度余生。
檀香也不怕明紫来嫌弃她有捡软柿子捏的嫌疑，只是把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了：“姑娘，奴婢想再等等，看看侯夫人的人品，她若是好相处的，奴婢愿意做妾侍奉夫人一辈子，绝不敢越雷池半步，若是夫人不好相处，奴婢也不是一定要一棵树上吊死的。”
明紫来理解檀香的心情，世家大族的确每年都能抬出来几具小妾的尸体，都不会有人过问的。
妾，就是通买卖的玩物，有幸生下了孩子也没见得多尊贵。
“你要是想得开，倒也很好，只是爱一个人，很难放得下，倘若你有一天还是想和哥哥在一起，我保证，你不虽然能有夫人的待遇，但最起码，我会保你性命前程。”
明紫来的话让檀香感激不尽，可是话说完，明紫来感觉她给檀香画了好大的一张饼，她连自己的性命都不敢保障，怎么保障檀香的？
明紫来看檀香一激动又要哭，赶紧说：“你把眼泪擦擦吧，着倒好像是本宫欺负你了一样，能不能硬气点。”
檀香这才是抽抽噎噎地把眼泪给憋回去了，说：“姑娘，奴婢还是出去伺候吧。”
明紫来却心疼檀香：“就在屋子里待着吧，小心吹了风，脸再煽了。”
檀香抽噎了一会儿，说：“姑娘，今天不单单是侯爷那边出事儿了，咱们家里的铺子也出事儿了，就在王公公来的时候家里给送的信，奴婢怕姑娘心情不好，之前没敢说。现在看姑娘心情好了，又不困，才想着请姑娘出个对策。”
明紫来伸手给檀香：“我看看信。”
檀香哦了一声，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来，明紫来扫了几眼才看明白，原来是京城新来了一家人的买卖和自家一样，都是做饮品铺子，但是对家销量却更好，自家的饮品铺子都要被挤兑得倒闭了。
明紫来冥想了一下，说：“明天再找皇上一次，跟皇上说要出宫，总不能哥哥不在家，我倒把明家的生意给搞垮了，哥哥不得恨我一辈子。”
檀香担心明紫来的身体撑不住，毕竟是经历了大悲，还要强打着精神做生意，实在是耗神：“姑娘当真不再休息一下吗？”
“你主子我没那么娇气。”明紫来真感觉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这日子真是越来越艰难了，要是不振作，不努力，还不得让这个世道给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