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太默契的默契也是小暧昧~

姚家兄妹在兰桂坊,自家的酒吧被这么弄一遭,消息很快就传开,其中还夹着韩栋求爱不成的消息。

花满楼三小姐,江南第一名媛,从来就不是好欺负的软柿子。

翌日一早。

天光微微亮起时,有人来了姚政的病房,关上门,合上窗,把还在睡梦中一脸迷糊的他拖进洗手间一顿乱殴。

被打去半条命的姚政浑身湿透趴在马桶上,肿胀的眼去看动手的人。

带头的那个人眼尾旁有一道很深的疤痕,看出的年月很久,这疤痕依然入骨三分。

他靠着墙,嘴里咬着烟,很狂妄。

“留你一命,跟花小姐的之间的账就算清了,事后你要再敢挑事,我保证停尸间是你的归属!”

很有目的性的一句话,说完一行人就从病房离开。

到停车场,大江才拨了花清祀电话,“三小姐,人已经收拾了,留着命。”

花清祀刚起床,在准备早餐,穿着一身珊瑚绒的睡衣,整个人可可爱爱的。

“麻烦了。”

大江笑起来,“哪里的话,应该的。昨晚不知道,要是知道,哪里有那崽种蹦跶的地方。”

“三小姐您安全就好。”

早上九点,远洲到了医院,穿了件黑色卫衣,外罩一件薄款秋服,嘴里嚼着口香糖,避开监控一路到病房。

姚政被二次包扎后躺在**疼得脑热,蓦地抬眼,对上眼细细泛冷的眼睛。

“你……”有了刚才不久的惊吓,现在的姚政宛如惊弓之鸟准备去按铃,倏地一把刀飞过来,刀尖就扎在按铃上方几毫米处。

“啧,被收拾过了?”

远洲踱步到床边,捂着姚政的嘴,拔下刀,在手中抛了下反手刺下来,姚政被酒瓶刺破的手掌如今钉在被子上。

鲜血如注,霎时染红白色的被子。

“我家先生说,令妹得断了右手这事才算了结。如果姚先生舍不得,不管你躲在哪儿,我家先生都能抽出时间亲自跟您……促膝长谈。”

这一刀下来,姚政差点昏死了过去,可是嘴被远洲捂着,像要硬生生给他骨头捏碎。

他说不出话,喊叫也被淹没在掌心。

姚政只能点头,只能认输,眼神恳求着远洲,别说姚菲一只胳膊,四肢全废都行。

“晚上六点以前,姚菲的手不断,我会再来。”

此时,远洲收了手,嫌弃的在被子上擦了擦手掌才脚步温吞的离了病房,连续两拨人都为花清祀来。

姚政是真的吓傻了,不敢呆在病房,顾不得受伤亲自跑去护士台,眼泪婆娑,“我要换病房,马上!”

忙碌的护士台都停下来,诧异的看着他。

这人是有毛病是不是,不久前才‘摔’了一身伤,这会儿包扎好的手又鲜血如注。

真不知道,这种人救回来做什么。

这一天,除了姚家兄妹在地狱里走了遭外,别的人都经历了在寻常不过的一天。

晚上6:30,花清祀提前到花满楼。

谭经理亲自来迎的,领着她上了二楼包厢。

6:45分,一辆轿车到花满楼,车一般几百万也不稀罕,倒是挂着的车牌很稀罕。

门童来开的门。

今日无雨,就是气温低,阴冷的很。

盛白衣俯身出来,目光在‘花满楼’招牌上盘桓一刻,镌刻写意的轮廓蒙了层潮湿的迷离。

谭经理一直注意着门口,看到盛白衣一瞬,不觉惊叹于他的容貌时快步迎出来。

“请问,是沈先生吗?”

盛白衣点头,“是我,花小姐到了吗。”

谭经理笑容可掬,在前头领着,“三小姐刚到,特意嘱咐我来迎接沈先生,您这边请。”

“有劳。”

谭经理回,“应该的。”

一路领到二楼包厢口,谭经理都没敢过多打量,先不说这位沈先生的容貌在东都决计挑不出第二位。

就说这清风霁月的姿态,清隽矜贵的气度,也是非同一般。

叩叩叩——

“三小姐,沈先生到了。”

“请进。”

门打开,花清祀在桌边站着,一室温暖的光晕拢着她,将今日的她衬得格外美艳俏丽。

“沈先生。”她软着嗓子,如侬软语,极为悦耳。

“花小姐,久等了。”

盛白衣回礼,藏起眼眸中的炙热躁动。

“我也是刚到。”

谭经理很识趣,把人领到就离开,离开时对着麦说,“三小姐的菜可以准备了。”

盛白衣脱了外套挂在衣架,回头时眼神忍不住又去看花清祀。

她今日穿了身红色风衣,腰带掐出她一截不盈一握的水蛇腰,那么正的红色被她的清冷,优雅压了不少,却也把她点缀。

艳而不俗,媚而不妖。

恰如其分,正好。

而她有一双漂亮温柔的杏眼,眼皮很薄眼型优美乖巧,瓜子脸清净素雅,像一支绿植上的白玉兰。

三庭五眼皆是精致细腻,美的恰好到处,多一分则过少一分则无,面色白皙如玉,如花树堆雪,冷月晕染。

红唇皓齿,明眸善睐。

较之于三年前,稚嫩,明艳美好的她,如今更是巧笑盼兮,风情加身。

可能是穿的红色外套,让她脸颊上浅浅的红霞被忽略。

今日的盛白衣,那也是禁欲,清贵,精致的逼人,只一眼,花清祀这心脏就很不受控的心悸紊乱。

花清祀早就备好热茶等他,青黄色泽的茶水带着袅袅白雾和茶香放在盛白衣面前。

他说了谢谢,两人目光相对。

“你的伤怎么样?”“你的伤怎么样?”

很默契的同时开口。

“好多了。”“好多了。”

又是一次没约定的开口。

“能看看吗。”“能看看吗。”

第三次不约而同的默契,让两人又不约而同的笑起来,太默契的默契也隐约叫人心悸不止。

花清祀喝了口热茶,侧着脸,一晚之后伤口变成两道鲜艳的红痕,这是好转的迹象。

“看着比昨天情况好。”盛白衣说,查看伤口时,眼神收不住的盯着她红唇,花清祀化了淡妆,只描眉点唇,唇上浮着一层薄薄的亮亮光。

让人想要一亲芳泽。

盛白衣不动声色,只是捏着沉香木的力道重了许多。

“嗯,在好转。”花清祀回,转过头来,看到他手背伤口贴着张创口贴,创可贴下的伤痕隐隐有些泛白。

“沈先生沾水了吗。”

他自己看了眼,倒是不在意,“稍稍碰了些。”

花清祀眉心蹙起,盯着他手背嗓音更软,“沈先生,不要觉得伤口小就不放在心上。”

“您应该要爱惜自己身体。”

盛白衣为她出头受伤,她心里总归是在意的多一些。

这个姑娘啊。

盛白衣兀自一笑,真的太让他喜欢了。

“抱歉。”

花清祀拿着茶壶给他添茶,眉眼略略认真,“你不应该跟我道歉,您委屈的是自己。”

说完,微微颔首,“是我太较真该是我说抱歉。”

叩叩叩。

恰巧,谭经理领着服务生来送餐。

“请进。”

门推开,谭经理说,“三小姐,沈先生打扰了。”

那个让花清祀比较在意的事,因为送餐之故被打乱,花清祀只是在意盛白衣不太爱惜自己身体。

因为小伤,就没放在心上,不代表一个小伤带来的伤害就不重。

不知道盛白衣是哪儿的人,在菜单这块上,花清祀费了些心思,天南海北的名菜都各自挑了两道,所以菜摆在桌上时非常丰盛,哪里是两个人能够吃完的。

“昨晚忘了问您,有什么有什么需要忌口的。薄酒微菜,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端雅的小淑女,行事做事,果然面面俱到。

而这话最完美的回答就是。

“我不挑嘴。”

菜已经很多,花清祀把菜单递给他让他在添一些,菜单被放在一旁一直没动。

两人一边用餐一边闲聊。

“‘清祀’是这两个字?如果我没记错,古时‘清祀’二字是十二月的别称。”

盛白衣盯着名片上的名字。

花清祀惊讶了下,在看盛白衣的脸,还是觉得沈先生好看得有点过分,“沈先生博学,这么多年您是第一个知道这两字含义的。”

“偶然翻阅到,算不得博学。”

谦逊低调,又如此绅士有礼,实在太容易刷好感。

“沈先生在东都还习惯吗,这边天气多变,常有台风。”花清祀给他添茶,两人有伤都没饮酒。

他细长好看的指尖轻点桌面表示感谢,嗓音散漫慵懒。

“在外奔波惯了,这多变的天气也属于东都一种特色。”

吃苦耐劳,还见多识广,花清祀这么想着,被包厢外一声刺耳的惨叫打断,两人对视眼又看向门外。

“我去看看。”盛白衣起身,花清祀也跟着起身。

门打开,淌进一丝凉爽的风,盛白衣左右环视圈确认吵闹的争执声是从斜对方203包厢传来,而门口还有掉在地上的菜。

“怎么了。”花清祀已经过来,先注意到地上的菜,眉心微微蹙起在思考什么。

盛白衣说,“我去看看。”

就出了包厢,直接走到203,到门口的时候里面传来的吵闹更清晰,争执声不断,三言两句就抓到事情重点。

他没犹豫,一把拉开包厢门,挺拔的身形闪身到屋内。

里面的场面很混乱,花满楼的女服务生被压在桌上,一个男人在她后方,动作,手摆的位置都很不规矩,要做什么一目了然。

屋内的烟酒特别浓郁,包厢里还有另外两个男人,看戏,调笑打趣不说,居然还有人拿着手机在录像!

无耻到令人发指。

好事忽然被打断,离门口最近的男人变脸发怒,“你他妈谁啊,敢进来多管闲事,滚出去!”

盛白衣不言,碾磨了下沉香木,抬脚就把人踹倒。

“狗胆包天!”盛白衣斥责,脚步特别快,来到餐桌把还压着女服务生的男人拉开,又是一脚给踹到墙壁上。

比起前一刻203包厢的动静更大,花清祀快要到门口时被赶上来的谭经理叫住,而二楼里,好多客人听到动静都探身出来观望。

“三小姐,这是……杨家少爷的包厢。”谭经理说,也是在提醒203包厢里的人身份特殊。

“那又如何?”花清祀拧着秀眉,几步进到包厢,那时她风衣的衣摆还在打旋。

“三小姐!”被盛白衣救下的陈霞,屈辱,惊恐,无措,委屈地站在原地,紧紧捏着被扯坏的工作服。

花清祀没作声,脱了自己外套迎上来裹着陈霞,把她抱在怀里。陈霞委屈的啜泣着,脸颊鲜红被打过,头发散乱,脖颈,手臂上还有禁锢留下的红痕。

有人,想要在花满楼对她店里的员工霸王硬上弓?

盛白衣站在一侧,看到她风衣下,被黑色连衣裙掐出的一截细腰,眸子倏地一沉。

“谭经理,你先把小霞送去医院。”花清祀当机立断,不能让陈霞在这儿委屈着。

被踹到墙边的杨少爷跳起来,惨白着脸,捂着疼的**的腹部,咬牙启齿,怒火冲天。

“你敢!”

“谁他妈允许她走的,她不能走,你也不能走!”杨少爷没挨过社会的毒打,自以为杨家在东都权大势大。

这一指,不仅包含了陈霞,还有冲进来搅扰好事,对他动手的盛白衣。

“见义勇为装B是不是,你他妈很吊啊?”他眼里凶光毕露,“今晚闹事的一个都别想走!”

盛白衣挑了下眉,余光微寒,没作声。

“是这位先生救了我,三小姐。”陈霞的口吻中带着哭腔惊恐,不敢看杨少,扯了扯花清祀衣袖,如果不是盛白衣‘见义勇为’,只怕杨少早就得逞。

“你他妈还敢说话?”杨少真的太狂妄,这么多人在居然还想来拉扯陈霞,陈霞浑身一抖连连往后退。

“不要怕。”花清祀挺身上前,安抚她,温声细语极为好听,“你身上有伤先去医院,我在这儿不会让你受委屈。”

谭经理应了声,过来搀扶陈霞时,跟花清祀低语,“这个人是杨家少爷杨焕,三小姐您小心点。”

花清祀嗯了声,扫过屋里狼藉,杏眼透着一丝冷寒,“杨先生,这是花满楼请你放尊重些!”

“你算个什么东西,跟老子大小声。”杨焕扬着眉梢,声音大一些腹部就疼得厉害,气血在身体焚烧着,“不过是一个破店装什么装?”

“你给我听清楚,不把那女人给爷弄回来,你这店也别想在东都开下去!”

嚣张跋扈,蛮不讲理。

店里的男员工都听不下去,跃跃欲试,他们三小姐几时受过这种窝囊气?

“报警。”她侧身跟员工交代,余光里杨焕再次像个物件一样被踹出去。

狠狠的撞着墙壁,伤上加伤,顿时一口血吐出来。

“……”

所有人都始料未及,诧异震惊的瞅着出脚的盛白衣。

痛快,牛批!

这种人渣就该往死里踹!

“沈先生——”花清祀两步上前,因为着急扯着盛白衣衣袖,觉得有些好笑,“您不应该再动手,这件事跟您没关系。”

他侧过身来,绯艳的狐狸眼中有清疏的笑意,眼神从她的小脸落在拉着他衣袖的指尖上。

手非常细小,白净干净。

意识到他目光,花清祀急忙缩手,说了声抱歉。

“这是花满楼的事,您不应该牵扯进来。”昨天对她见义勇为给的恩情还没还,如今又欠了个人情。

盛白衣心里发笑,看她行事处事张弛有度,难得一见小女儿姿态。

瞥了眼半蹲在地上起不来的杨焕,眸子肃杀一瞬,轻声道,“无妨,一个腌臜而已。”

兄弟们围着杨焕,晓得这一脚可不轻,杨焕整个脸色都没一点血色。

“报警了吗。”他问花清祀,目光不自觉又在她细腰上都瞥了眼,然后无意识的目光往下。

裙摆下露出的一截小腿,也是白的有些招人。

眸子更是深暗几分。

花清祀点点头,在他旁边落落大方。

“报警了。”想了想,抬眼看他,“沈先生,要不您先离开,警察这边……”

不等她说完,警察已经到了。

不是员工报警,而是客人意识到不对先报了警,带队出警的也挺巧还是花满楼的常客。

周昊。

但周队长这人不太好应付。

都说他亦正亦邪。

周昊来了包厢,沉声问着,“谁报的警?”

“我报的警。”花清祀说,指着杨焕一行人,“他在花满楼打架闹事,意图猥亵我店女员工,禁锢他人人身自由,还出言威胁。”

盛白衣瞅着她侧脸。

对法律条文还挺熟悉,还没询问,一大堆的罪名就往杨焕头上扣。

“哟,花小姐今儿也在店里。”周昊的眼神很直接,从头到脚的细细度量,一晌才道,“这样说来,贵店员工是受害者。”

花清祀铿锵回答,“当然。”

“放屁!”杨焕咬牙大吼一声,靠兄弟搀才能站起来,这两脚几乎要了他半条命,“明明是你花满楼以多欺少!”

“他,就是他揍的我!我才是受害者!”

跟花满楼的矛盾先不管,此时他只想摁死盛白衣,这狗东西揍了他两次绝不可能轻易揭过。

花清祀扭头,冷睨着杨焕,护着盛白衣,“周队长,这事跟他没关系,是杨焕调戏威胁我店女员工在先。”

杨焕气的要跳脚,“你有证据吗!”

“那你说我朋友揍了你两次有证据吗!”她目光坦然而直接,隔着华光落在身上竟然有那么点渗人。

“你……”杨焕一口牙都快咬碎了。

“那个人,我刚刚进来时在录像。”盛白衣微微俯身,贴近花清祀,很克制绅士的距离,但说话时带起的热风洒落在耳畔跟侧颈。

些微发烫,痒意难忍。

花清祀瑟缩了下,面色镇定,就是黑发中的耳尖忍不住红了。

她抬起眼眸,一双杏眼衬得她乖巧极了。

“沈先生说的哪个?”

“蓝色外套那个。”盛白衣指了下,眼神却看着她,离得有些近能看到她小扇般的睫毛抖了抖。

很是乖巧惹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