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太子爷挺油腻

‘吱’的一声,此时门被推开。

珍珠端着汤药进来,稍稍走近些便给薄觞行了礼。

薄觞待珍珠走近后,伸手从托盘上拿了汤药,淡淡落话:“下去吧!”

珍珠没有动,欲言又止了会。

薄觞甚是不解地侧头看珍珠,满是疑问。

珍珠迟疑了下,小心翼翼地说:“公主,我家殿下喝药不老实还是奴婢来喂吧?”

薄觞下意识地啧了一声,开始阴阳怪气,茶里茶气道:“你是觉得我这一副孱弱身子伺候不好你家殿下?行啊~你来。”

珍珠听了忙退后一步,低垂脑袋道:“奴婢告退。”

珍珠麻溜出屋,非常体贴地把门给关上。

她站在廊外屋檐下,双手合并,嘴里念念有词。

阿弥陀佛观世音保佑殿下不掉马。

薄觞等门再次关上,撇了下嘴看向孟宁。

不就是喂个药?有什么难度?

两只手的人都会的。

薄觞用了汤勺,然后学着孟宁的样子盛了一勺子,然后吹了两口气。

他递到了孟宁嘴边,起初孟宁还微张嘴,浅尝了下,微张的缝隙就紧紧地闭上了。

薄觞一勺子汤药喂进去,半点都没有入嘴,沿着嘴缝划过嘴角,全部滑落到了脖子处,沿着衣领一直往下。

薄觞有些糟心,忙拿了帕子替她擦拭脖子处的汤药。

连着又喂了两勺子,没有半点喂进去,薄觞瞬间气馁了。

他撇了嘴不满地说:“你还真是难伺候!”

薄觞想喊孟宁的侍女珍珠,可一想到珍珠的提醒,他又紧紧地蹙眉。

他看着孟宁,一脸纠结。

他盯着孟宁含有柔光的脸,然后目光定格在了孟宁的唇上。

姑娘家的唇型都挺秀气的,孟宁的也不例外。

薄觞就觉得孟宁的唇瓣红润润的,水汪汪的,透着一层淡淡的粉嫩光圈。

他莫名脸一臊,移开目光。

他坐正身子,蹙着眉低声喃语:“你可是正人君子,不能趁人之危。”

“……”

“可不能做糊涂事,不能犯错,你可是个快进棺材的人。”

“……”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这是在救命,无关私欲。”

“……”

“人命关天,不可迟疑。”

薄觞嘀咕了好半天终于劝服了自己,再次侧身将目光落在了孟宁身上。

他极为认真地解释:“我这是在救你,你可不能把这认作我占便宜,以此让我负责。我和你可是没未来的,你得死心。”

这般说完,薄觞一口气把汤药给含在嘴里,他似是鼓起了勇气做出了让步,攥住了孟宁的下巴,送了上去。

嘴里的汤药全数一点点地渡到了孟宁嘴里,每当孟宁忍受不了苦涩要吐出来的时候,薄觞就堵住她嘴,迫使她不得不咽下去。

喂了药后,薄觞没有迟缓一下,忙拉开距离。

他呼了一口气,随即挑眉,较为愉悦地说:“喂个药有多难~哼,没我薄觞做不了的事。”

薄觞把汤碗放在一边,继续给孟宁湿敷。

就这样守了半夜,下半夜时孟宁睡得极为不安稳,她身上热得很,无意识地扯着衣裳,把领口给扯得很开。

薄觞就瞧见孟宁胸口围着束胸,白色的,有好几层。

他很是不自在,十分君子的偏头不敢看。

薄觞伸手摸过去,把敞开的领口给拢了拢,这才又看过去。

他松一口气,嘀咕说:“女孩子在外得保护好自己,还好你遇到个快死的,不敢对你怎么样,若是遇到个正常的,你肯定失身了。”

“……”

翌日,辰时第一缕阳光懒懒散散地透过窗纸折射进来,铺满了地砖。

孟宁茫然地睁开眼,盯着床幔看了好一会。

待迷糊的脑袋有了丝丝清明,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在自己的寝宫。

她慌忙卧起身,目光慌张,然此时……

床畔边一抹红衣引起了孟宁的注意,她的目光就落在那红衣美人身上。

她是半个身子趴在床边上,手里还拿着巾帕。

身子倾歪坐在地上,万千青丝如同瀑布散着,遮掩了她一半的侧脸。

小脸白皙,并不红润的唇与她肤质融为一体,显得她十分憔悴。

孟宁的目光从薄觞身上移开,落在床头边上的柜子,残留汤药渣的高脚碗,有着水的洗脸盆,盆中还有巾帕。

孟宁意识到她病了,病鬼细心照料了她一晚上。

她挺不是滋味的,莫名觉得自己挺不应该的。

病鬼公主的身子差到没得救了还拖着残破的身子照顾她。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她还没有那么冷血。

她忙伸手推了推她的手,轻声唤道:“公主?公主?”

薄觞是浅眠的,有人近身他就醒了,所以孟宁卧起来的时候就醒了。

他故作茫然含有困意地睁眼,见孟宁醒了又故作惊喜地仰起的上半身。

“你醒了啊?好点没?”

孟宁同薄觞对视,他眸光灼灼发亮,与璀璨星辰一般,能闪瞎人眼。

此刻薄觞给孟宁一种错觉,一种只要有她在他似拥有了全世界。

她动了动声带,沙哑着嗓子道:“我这是怎么了?”

“你受寒了,发了一晚上的热,可吓死我了。”

薄觞夹着嗓子,用着女音同孟宁说话。

孟宁觉得很对不起病鬼,她那么孱弱还多病,竟让病鬼照顾她。

她心生愧疚,低低地问:“怎么不让我侍女看顾我?”

“那丫头见你病得厉害,着急地哭了,做事笨手笨脚的,我就没让伺候。你可怪我支走你的人了?别生气好吗?当时那危急时刻,稍有差池,你就会烧坏脑子的。我只能亲自照顾你了。”

薄觞说得真真切切,眼神也极为真诚,对孟宁是满满的担忧。

孟宁哪能不相信薄觞,更愧疚了。

她伸手拉起了薄觞,拍了拍床板道:“你坐着。你照顾我一夜,我心中过意不去。你不该为我操劳的,万一因我有个好歹,我难辞其咎。”

薄觞坐下听着她略带沙哑且感激的话,柔柔一笑。

他心想:照顾你一夜是不假,但我也占了你便宜,两相抵销,互不相欠。

这话能说吗?

自是不能。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