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朕不许你将我往外推

“皇后娘娘……?”

姜婉儿一撩开竹帘,便瞧见屋子里只有燕昊阳一个人在。

她微微一愣,方才琥珀来报,说是沈从云有急事找她,让她单独到这儿来。

经过了昨晚惊心动魄的一幕,她以为沈从云又发现了太后的什么大秘密,于是想也没想,打发了宫女后,果断来了。

结果一撩开窗帘,就看见燕昊阳正坐在檀木桌前,执笔不知在写什么。

阳光透过竹帘缝隙,斑驳地倾洒在他身上,仿佛镀了一层光。

令她触碰不到的光明。

前世,她也是如同今生一般,入宫整整半年都未曾被临幸。

可那时的燕昊阳,对她还算照拂,不像现在这么冷漠。

姜婉儿唇角自嘲地勾了勾。

也对,重活了一世,什么事情都不一样了,人对人的态度自然不会一样。

燕昊阳执笔的手微微一顿,略有些诧异的抬眸望着姜婉儿:“你怎么在这儿?”

“皇后娘娘唤臣妾来的。”姜婉儿脸色有些微难看。

在她的认知里,燕昊阳与沈春晏是母子关系,他母亲要杀了她,她怎么可能会波澜不惊。

燕昊阳剑眉微拧。

今天沈从云不知抽什么风,说琥珀的字不好看,拿去书局卖不出价钱。一早上又是给他捏肩捶腿,又是给他挑鱼刺的,求他空出半个时辰,帮她写一写话本。

恰巧,他想知道她这神奇的小脑袋瓜子里,究竟还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故事,于是就答应了。

可没写多久,沈从云就说自己腹痛难忍,让他先自由发挥,她先去一趟茅房再说。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归有些不太好。

燕昊阳刚想开口让姜婉儿去外面等,却见她脸色有些不好看,以为她身体不舒服:“嗯,坐吧,她过会儿就回来了。”

满室寂静。

两个人都各自揣着心思,连一句交流都没有,都在耐心的等沈从云回来。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燕昊阳终于停了笔。

只见竹帘外什么动静都没有,他不禁微微皱眉,沈从云这趟茅房去得也太久了吧。

忽然,一股淡淡的香味窜入鼻尖。

香味很淡,却无法令人忽视,不知为什么,燕昊阳自从闻到这股香味后,就感觉气温都上升了许多,越来越热。

他饮了一杯茶,体内的燥热却依旧如初,甚至还隐约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骨节分明的手指,勾了勾衣襟口子,扭头才发现窗格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关上了。

怪不得这么热。

“姜昭仪,去把窗户打开,再差人送一盒冰鉴过来。”

燕昊阳说完,才发现姜婉儿的情况竟比他还差劲。

姜婉儿像没骨头似的,身子软软的倒在椅子上,一截雪白藕臂从宽大袖中露出来,快速的扇风:“好……好难受……”

她脸颊通红,整个人都像是一颗煮熟的虾子。

甚至一边嘟囔着,还一边拉扯衣襟,幅度甚至越来越大!

燕昊阳眼皮一跳,迅速将她脱衣服的手摁住:“别动!”

怎么回事,在这个女人进来之前还是正常。

这股令人抓不到,摸不着的空虚热意,让他的神智也几乎溃散,越接近香炉,就越难以保持清醒!

难道,是这个女人用的卑鄙手段吗?

与此同时,偏殿外面,沈从云正像只焦急的鹌鹑。

来回踱步,甚至还时不时的将耳朵贴在门边,想听听里面有没有动静。

可是,里面却安安静静的,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沈从云皱眉,将耳朵贴得更近了。

奇怪,她记得这屋子好像隔音效果很一般的……里面的两个人如果有什么动静,她不可能听不到啊。

忽然,头顶的阳光被人挡住。

“娘娘。”

“嘶!”沈从云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差点跳了起来!

珍珠也被她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您这是在干什么?”

沈从云紧张听着里面的动静,里面安安静静的,看来没有发现这里的异常,她不由得松了口气。

“你吓我作甚?”

珍珠无辜道:“奴婢没有。奴婢只是看见您,行为有些怪异。就,就好像是在偷听……”

“咳咳!”沈从云轻咳一声,目光冷幽幽的,“本宫怎么可能做那种听墙角的腌臜小事?珍珠,你去烧一些热水来,要多一点。”

如今已经是夏日,炎热不已,除了夜间沐浴,白天基本上用不到这么多热水。

珍珠疑惑:“您要热水做什么?”

“让你去就去吧。”沈从云耳尖的听见里面好像有什么动静,不耐烦的打发她。

这热水自然不是给她用的,做了那档子事儿,肯定需要沐浴更衣。

她又趴在门边偷听。

之前,屋子里没动静时,她心底好像还有些庆幸。

可是现在,里面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好像是一个脚步沉重的人,正在里面跌跌撞撞行走。

她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奇怪,她为什么会感觉心有点不舒服?

沈从云怔怔地站在原地,手摸上了心口的位置。

那里有一颗鲜红心脏在砰砰跳动。

“真是……奇怪的感觉。”她嗓子哑然。

【我一定是生病了,一会儿要去找宋太医看看。】

【我这年纪轻轻的,该不会是心脏病吧?也不知道这个年代能不能治心脏病呜呜。好不容易摆脱了炮灰的悲惨命运,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我不想死啊!!】

砰——

“哎哟!”

房门突然被猛地打开,沈从云被冲击得站都站不稳了,还好被一双强健有力的手臂环住,她差点就要摔下去了。

“谢,谢谢……”她说着,后知后觉的抬头,“狗皇帝?你怎么?”

“呵!”

燕昊阳如今的姿态,哪里还像那位清风俊逸的皇帝。

他一双凤眸几乎染了不可描述的欲望,但更多的却是夹杂着怒意,好像恨不得把面前的女人撕成碎片似的。

他耳尖红得仿佛可以滴血,咬牙切齿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把朕拱手相让?”

“我……”沈从云不知该怎么说,男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头顶,带着丝丝痒意。

“朕告诉你,朕不许你这样!朕不许!”他埋首在她颈窝,竭力控制着欲望,“不许把朕推开,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