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谁是凶手?

“胡闹!”

满脸被胡粉覆盖的沈春晏,重重牌桌,脸上的胡粉似乎都要抖落下来似的。

沈从云虽然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头发丝却还在不断滴水。

一刻钟前,燕昊阳将姜婉儿和她一同救起。然后,让宫女们将她们全都送到了景元宫,让太医过来把脉。

结果,宋莱还没来,太后却先过来了。

“今日这事,真是荒唐!皇帝,你们三人为何会同时落入水里?”沈春晏满脸怒容,“别又说什么她姜婉儿不慎落入水里,将你们二人也一同带了下去这种鬼话!”

燕昊阳冷静的眸子紧紧盯着沈春晏:“太后难道不知?”

“哀家能知道什么?”沈春晏被这一声质问气得站起了身子,“皇帝,你这是什么意思?”

燕昊阳冷冷道:“船被人用尖刀钻了一个洞。”

“什么,这是有人蓄意刺杀?”沈春晏手中捏着的佛珠,微微颤动,她拨弄佛珠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是不是蓄意刺杀,朕不知道。但朕可以肯定,这次的事情跟上次长生殿着火,绝对有着关联。”燕昊阳语气越冷,沈春晏拨弄佛珠的速度也就更快。

她深吸了一口气:“想要知道是谁想至你于死地,很简单,这次约你游湖的人是谁,谁就是凶手。”

沈从云暗暗咽了口唾沫。

【完了完了,是我约的燕昊阳!】

【可我压根就没有在船上凿洞啊,那船板比我手臂都厚,我根本凿不穿!】

【更何况,我有什么理由去害他们两个?】

燕昊阳心里也很清楚,虽然沈从云性子有点跳脱,不臣服于世间繁琐规矩。但她不是没脑子,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

更何况,如她心声所说,她没有理由这样做。

沈春晏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扫过沈从云,又扫视了跪在下方的宫女太监。直吓得沈从云往后退了半步,后背刚好抵在了男人身上。

他拍了拍她冰凉的小手,仿佛在无声的告诉她,没事,有他在。

谁知,沈春晏却沉声道:“姜婉儿醒了吗?”

秋霞闻言,立刻去隔壁暖阁请人。

“哀家听洒扫洛安湖的小太监说,”沈春晏呷了一口茶,“皇帝跟姜昭仪只不过相差一刻钟的时间,一同进入御花园。”

沈从云眼皮一跳,下一秒,就听见她厉声说:“一定是她,先向皇帝邀约,而后提前到达洛安湖,在船底凿了一个洞!”

“母后。”燕昊阳眉头紧拧,“凡事须讲究证据。”

“证据难道还不够么?”她冷笑着,“皇帝是舍不得她么?当日选秀,你甚至只匆匆看了一眼,就选了她。”

“母后……”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姜婉儿虚弱的行礼,打断了这诡异的气氛。

她脸色比之前还要苍白,头发跟沈从云一样,还在滴着水。好在在她昏迷时,宫女们已经帮她换上了干净衣裳。

【好感度:-66】

沈从云震惊得连嘴巴都快合不拢了!

【怎么回事,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好感度竟然上涨了三十?我有做过什么吗?】

“大胆姜氏!”沈春晏猛地一拍桌,厉声斥责道,“跪下,将你意图刺杀皇上的事情,全部交代清楚!”

燕昊阳眉头拧得更深了:“她没有。“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竟然还在替她说话!”沈春晏怒不可遏,“究竟有没有,哀家会查。弑君之罪,其罪当诛!”

姜婉儿紧紧咬着唇瓣,不肯跪伏:“还请太后娘娘细说,臣妾怎么就刺杀皇上了。”

“难道不是吗?你邀约皇帝去洛安湖,然后,提前到达,将你们乘坐的小船凿洞。待那条船行驶到湖中央,水不断渗透,最后导致这条船彻底沉没!”

沈春晏说得有理有据,要不是知道姜婉儿绝不可能弑君,沈从云都差一点信了!

“那臣妾为什么也在船上?”姜婉儿又一次问道。

沈春晏:“若你不再船上,你又如何诱骗皇帝上船?”

“那为何皇上相安无事,臣妾方才却晕死过去了呢?”

“若你也平安无事,那才叫露马脚。你晕死过去,只会让所有人都以为你也是受害者。”沈春晏冷冷道。

姜婉儿垂在袖子里的手,无声捏紧,尖锐指甲直接陷入掌心中:“那臣妾又有什么必要刺杀皇上呢?”

“你不想他死,但你背后的人想。”

忽的,姜婉儿眼角划过一丝轻蔑:“呵,那按照太后娘娘的意思,臣妾不论如何,都会去做这件事了。”

沈春晏不愧是块儿老姜,纵使到了这种地步,她也没有一丁点动摇:“哀家不知道你的意图究竟是什么,但你造成皇帝落水是事实。”

“母后。”沈从云再也看不下去了,站出来道,“如果邀约去洛安湖的人就是凿洞的凶手,那臣妾的嫌疑才更大。”

沈春晏眼底划过一丝诧异,只听她继续道:“因为,今日邀约皇上和姜昭仪一同去洛安湖的人,正是臣妾。”

“是你?”

“是。臣妾还提前半个时辰到那儿,时间比姜昭仪更加充分啊。”沈从云诚恳的说,“更何况,臣妾当时站在高处许久,看见姜昭仪过来后,只是坐在船尾处,什么事情都没做。”

她今日约姜婉儿出去用的借口,是她知道了她的一个秘密。

姜婉儿重生以后,最大的秘密莫过于自己重生这件事。她联想到沈从云前后两世不一样的变化,很快就能联想到自己的秘密已经被沈从云知道。

这样的情况,她肯定坐立难安,怎么可能还有心思给船凿洞,让两个人同归于尽?

然而,沈春晏却从中抓到了一丝不一样的东西:“你方才说,你邀约了皇帝和姜氏。结果,你却没有跟他们在一起,而是站在高处看着他们?”

【完了!暴露了!】

【太心急了,我应该仔细想好措辞再说的。】

“皇后,说话。”沈春晏额角青筋突突跳动。

沈从云咽了口唾沫:“臣妾私以为,皇上应当雨露均沾。但皇上政务繁忙,实在是不愿分身。所以,臣妾便自作主张,为皇上和姜昭仪创造这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