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养了个人
我感觉不太好这几个字，让我也跟着紧张起来。我第一个反应是给她的医生打电话，准备好床位，可能随时要入院。
乔柔柔现在怀孕快 6个多月不到七个月，如果她现在生，那孩子就是早产儿。
我驱车往秦公馆里去，到了之后要佣人阿姨过来接，说：“姜医生，乔小姐今天一直说肚子疼。”
“那怎么不去医院？！”我急了，“孩子要是有问题你们负责？”
佣人阿姨被我问得哑口无言，我去卧室里看乔柔柔，她缩成一团躺在**。我当时吓坏了，赶紧掀开被子看有没有血，然后拿出检测仪听胎心。
胎心没问题，跳动正常。
“乔小姐，您感觉怎么样？”我问。
乔柔柔拉着我的手腕，我以为她有求于我，可当我抬头看她，才发现她投来的目光里带着浓烈的恨意，似乎要把我生吞活剥。我一惊，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和秦绍，昨天晚上可是什么都没做。可乔柔柔的表情让我心里警铃大作。
“姜薇，”乔柔柔拉着我的手很用力，“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您什么意思？”
“秦绍让你照顾我生产，你却在背地里勾引他！你对得起我？”
要是从前，我还能理直气壮地说我没有，但今时不同往日，昨晚我在秦绍面前脱了衣服，今天这话我说不出口。
“孩子要紧，先去医院！”我不和她理论，安排秦公馆里的司机备车。倘若孩子有问题，那谁都别想好过。
乔柔柔不配合，嘴里一直骂我恶毒狐狸精，司机开车带我们去医院，郝姐那边直接安排了住院检查，乔柔柔一路上就没停下骂我，都进了检查室了，还不行。
郝医生看我一眼，我耸耸肩。
老张问我：“姜医生，到底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孕妇容易情绪激动胡思乱想。”
郝医生也没时间跟我多说，安排给她挂水保胎，我就在走廊上坐着，坐久了觉得闷，想抽根烟。最近这些事情越来越不在我的掌控里，好像自从秦慕铭出现，我的生活就变得一团糟。
楼下超市里我买了包烟，转身的时候看见温炳兰急匆匆地下车赶了过来。
她这个小妈，做得倒挺到位，听见风声立刻就来探望了。
思来想去给秦绍打了个电话，实话实说。
“乔小姐情况不太好，现在在医院里。”
“嗯。”秦绍那边应该是在看文件，我听见了纸张翻动的声音。他很淡定，淡定得让我觉得甚至有几分心酸。乔柔柔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有可能，是他的。
“您不过来？”我试探。
“严重么？”秦绍问，“我还有两个会要开，你在我很放心。”
“但是，”我压低声音，“秦先生，这可能是你的孩子，你真的不在意吗？”
秦绍轻笑一声，似乎是真的不在意，他反问我：“你希望我在意？”
他漫不经心地一问，我瞬间乱了阵脚。
我慌，不是因为秦绍撩我，而是因为他的淡然，淡然地让我觉得他似乎没什么人情味儿。关键这种没有人情，和我有直接关系。秦绍那边燃了支烟，打火机“啪嗒”一声，换回了我的神志，他在等我的回答。
“秦先生，不管怎样，孩子是无辜的。”
“姜医生，我发现你真的很走极端，聪明的时候让人恨得牙痒痒，笨的时候又笨得可爱。”秦绍说完这话挂了手机，我并未理解其中含义，也没时间多想，收了心思上楼等结果。
“她最近吃什么了？”郝医生问我。
“都是家里阿姨做的。”我说，“严格按照孕期食谱吃的。”
“不太对。”郝医生摇头，“从验血的成分看，似乎有什么导致滑胎的药，姜薇我觉得要不然你还是在她身边贴身照顾吧，你最好能和她住一起看着她，不然她万一自己吃坏了什么，九爷怪你，你说冤不冤？”
“嗯。”
“她情绪很激动，一直骂你，为什么你知道么？”
“误会我了。”我当然不能说是因为秦绍总跟我住一起。
“她婆婆来了，一会儿肯定要问你，你做好准备。”
我和温炳兰接触的不多，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
她在vip陪诊室里喝着茶，让我坐。
“姜医生，柔柔一直是你照顾的。”她说，“现在出了问题，我不得不问你。”
“是我的失误。”我说，“您要问责，我照单全收。”
“我不是要怪你。”温炳兰说话很温柔，这些年我从未听说过她和谁不和的传言，她把秦家的体面维持得相当好。
“饮食按照食谱严格控制，”我说，“可能是乔小姐误食了什么东西。”
“我要问的不是这个。”温炳兰说。“她一直骂你狐狸精，你给我解释解释！”
“我每天要和秦先生汇报工作，”我说，“所以经常出现在他办公室，林助理或者水秘书都是在场的，我每次去时间不过十几二十分钟，所有踪迹可查。”
“这么说，你倒是挺无辜。”
“秦太太怀孕，激素影响情绪激动难免，我会安抚她。”
温炳兰不说话，只是盯着我看。其实我心里有点怵，温炳兰和我不是一个段位的，她能拴着秦绍的父亲这么多年，拿捏人的功夫一定特别到位。我轻咳一声，温炳兰笑了。
“有些事我也听说了，”温炳兰喝茶，“你既然每天都和秦绍汇报，那走得近也情理之中。最近听说秦绍在外面养了个人，你整日和他接触，有听说吗？”
我一怔，只觉得后背钻出了薄薄的冷汗。
华城公寓还能藏多久，我心里真的没谱。
“我和秦先生只交接工作，没有其他。”
“这样？”温炳兰幽幽叹息，让我出去。
当晚乔柔柔出院，我搬去了秦公馆。这是温炳兰授意的，她说医生还是要在孕妇身边才行。合情合理的要求，我当然无法拒绝，更何况她说要给我加钱。
为了不让人怀疑，我先发制人，告诉秦绍我今晚在秦公馆。秦绍问我来龙去脉，我全都一一作答。可能是为了避嫌，这一晚他没来，我和乔柔柔单独相处。
晚上我给她送保胎药，乔柔柔接过去喝完，全程没看我。
“姜薇，他最近都和你在一起，对吧？”
“您听谁说的？”我虚晃她一下，“秦先生不是每天都回来陪您吗？”
“你别跟我装，你自己看！”她说着把手机甩给我，屏幕上有张照片，清晰地显示我和秦绍的车一前一后停在了华城公寓楼下。
车窗上的影子告诉我，拍这个照片的人，是秦慕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