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榜上无名
林啸将那个大娘扶起来，叹了口气：“好吧，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再饶他这次，不过您以后可不能再帮着您儿子了。”
大娘望着那少年，连连点头，眼里满是愧疚，她拉过苏子心的手，咿咿呀呀地比画了几句。
怕苏子心看不懂，林啸在一旁解释道：“大娘她是在跟你们说对不起。”
“算了，大娘，我们不怪您。”
听苏子心这么说，大娘感激地点点头，那个男子也不好意思了，朝苏子心和段成瑾抱拳道：“二位，今天的事情实在对不住，二位宽宏大量，我们母子必当铭记于心。”
“慢着！”段成瑾顿了一下，从袖口掏出一些碎银，交到那男子手中，“这位老兄，这个你拿着，你说你家中还有老母要养，你怎么还能去赌呢？你以后还是做点正经买卖吧，不要再到处骗人了。”
那男子见状伏在地上连连拜谢，指天发誓道：“您的大恩大德，我徐程没齿难忘，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要是我再赌我就不是人！”
“好了，好了，既然他们不和你计较，那这次便罢了”林啸瞟了他一眼，“不过我丑话说在前，你下次要是再出来骗人，可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是，是，小人明白。”那人说完，便扶着老母转身离去。
“大伙也都散了吧。”围观的众人唏嘘不已，也都纷纷散开了。
苏子心走到那少年的面前，向他行了个礼道：“林少侠，上一次蒙你搭救，这一次你又帮我们解了围，我们不知该如何感谢才是？”
“我也没做什么。”林啸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你们也别叫我林少侠了，怪不好意思的，我叫林啸，你们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
“嗯，好吧，前面不远处有家茶楼，既然我们这么有缘，不妨去那里坐坐喝杯茶如何？”
既然苏子心主动邀请，再加上这个少年确实替他们解了围，段成瑾也不好再说什么，便附和道：“是啊，上次你救了内子，今日你又帮了我们，段某自当表示谢意。”
“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林啸到底是个少年，性情颇为爽快。他跟在苏子心他们身后，到了茶楼下面，正要上楼，却突然被人一把抱住了大腿。
“少爷，我可算找着您了。”一个小厮抱住林啸的大腿，满头大汗地哈着气。
林啸看到他，一脸的不高兴：“你这是干什么？大庭广众的，你丢不丢人？还不松手！”
那小厮却依然不肯松手，央求道：“少爷，老爷说了，您今晚还得回去背书呢，您要是不回去，我等会就要被老爷打断腿了。”
林啸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们！”
苏子心见状，走了过来，笑道：“林公子，你若是家中有事，
那我们改日再聚也行。”
“唉……”林啸叹了口气，“还不是那个糟老头子，他非要让我回去念书，我都念得烦死了，好不容易出来透口气，他还要让人出来找我，真是……”
段成瑾闻言拍了拍他的肩道：“念书是好事，这样吧，林小公子你家住在何处？我们下次有机会，直接去府上找你就是。”
“我家……”林啸面露难色，“这样吧，下次你们要找我就直接到云锦楼来，那里的店主是我兄弟。”
“好吧，一言为定。”
折腾了一个晚上，街市上的表演也都结束了，苏子心怕段成瑾累着，便早早地拉着他回去了。
会试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这几日段成瑾也不再去国子监，而是在家里埋头研究温先生讲的策论。
会试不同于乡试，除了四书和五经之外，主要考的就是策论，往往一篇好的策论就可以事半功倍，一举成名。
不过好在有温先生的指点，段成瑾这段时间以来进步神速，可以说是文思如泉涌，下笔如有神。
会试前一天，苏子心早早就给段成瑾收拾好了包裹，这会试一般要考三天，考生一旦进入贡院之后，在考试结束前都不能出来，吃住全在贡院里面。
因此换洗的衣物和要用的东西都要早早备好，虽然看段成瑾很有把握的样子，可不知道为什么，苏子心总是有些心神不宁。
“子心，你回去吧，等我的好消息就行。”
“嗯。”
或许是她杞人忧天吧，想来这里是京城，段成瑾又是温先生的学生，应该出不了什么事才对。
会试之后一个月左右红榜就出来了，发榜的那一日，苏子心特意起了个大早，她打算今天不做生意了，陪段成瑾一起去看榜。
“让开，让开！”发榜官手中拿着红榜，才贴上，周围的人就一窝蜂围了上来。
“我中了！我中了！这上面有我的名字！”
“唉，又没中！看来还得等上三年哪！”
有人欢欣雀跃，有人长吁短叹，苏子心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她好不容易挤进了前面，却被一个人猛地拍了一下肩膀。
“姐姐，好巧啊，是你！”
苏子心回头一看，看到那个笑得一脸灿烂的少年。
“林公子，你也参加会试？你考得怎么样？”
林啸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嗨，我其实就不是这块料，我都是被我爹逼着读书的，中不中我都无所谓。”
“你是陪那个哥哥来看榜的吧？”
“嗯。”苏子心点点头，回头看了看，已经不见了段成瑾的身影。
“那林小公子，你以后有何打算啊？”
“我嘛，其实我不喜欢从文，我比较喜欢练武。”林啸拍了拍胸脯，“没事，将来我还可以考武状元。”
“嗯，那就希望小公子你能得偿所愿吧。”苏子心看不到段成瑾的身影，不免有些担心，“小公子，我先去找我夫君了。”
“嗯，好，我们有空再聊。”
苏子心好不容易找到段成瑾，却看到他眼神空洞，一脸的黯淡无光，她急忙跑过去，扶住段成瑾：“阿瑾哥，你怎么了？”
“怎么会……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阿瑾哥，你……你别这样！就算今年没考上，我们以后还可以再考的。”
“不，不可能！就算进不了前三甲，也不可能连榜都上不了。不行！我一定要去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