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本王的女人,岂容你说三道四?
第二日清早,南宛星入懋王府时,沈承彧正在正殿和苏公公说着话。
“王爷大病初愈,又逢迎亲喜事,皇上可高兴得很。”
沈承彧表面上应付了他两句,余光瞥见南宛星正立在门外,于是道:“你来了。”
苏公公顺着沈承彧的目光探过去,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南宛星覆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明眸的脸。
他旋即眉头一皱,压低声音说了句,“怎么不是南府的嫡女?”
沈承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南宛星迎入殿内。
收了银子自然就得办事。
这苏公公是替皇帝来看一眼她这个未来儿媳妇的,该有的礼数南宛星自然的周全。
她屈膝向苏公公施一礼,“见过苏公公。”
“哎呦~可使不得!”苏公公贴着笑脸虚扶了南宛星一把,“过几日您就是王妃之尊了,奴才怎堪受您如此大礼?”
护国公的庶女是燕京出了名的丑女,且论出身,无论如何也是没资格成为王爷正妻的。
更何况还是所有王爷里面,在御前最得脸、眼头最高的懋王的正妻?
苏公公一头雾水,皮笑肉不笑道:“这人也算见过,奴才就先回宫跟皇上复命去。”
说完,又将沈承彧拉到一旁,小声嘀咕着:“王爷可想清楚了?确定您要迎娶之人是她?”
沈承彧默然颔首,以作回应。
苏公公也不好再说什么,叹了口气就走了。
看着他落寞离去的背影,南宛星道:“他回去告诉皇上,说你不但要迎娶是南家的庶女,且还是个容貌丑陋之人,这门亲事皇上应该不会应允。”
反正她也不想嫁给沈承彧,不如趁机让沈承彧把自己给放了,“不如,这门亲事王爷还是先想想清楚?”
“不必。”沈承彧冷着眸色睇着南宛星,“与南府和亲,是本王巩固皇权的必行之事。”
“南慕君心思太多,本王若迎了她,还得日防夜防。”
“而迎了你,本王只需给足你银子,你就不会生出事端。各取所需,何乐不为?”
意识到自己已经上了贼船,南宛星也没再继续说什么。
“走吧。”沈承彧向殿外行去,“带你参观一下王府,后院的空宅子有四所,你挑一所喜欢的为你的侧房,这两日让人替你拾掇出来。”
上回来王府给沈承彧看病的时候,南宛星只觉得这王府大得出奇,但却没工夫细看。
今日在沈承彧的带领下,南宛星才算是开了眼。
后院是一个四开四合的偌大庭院。
北侧的房子坐北朝南,采光最好,沈承彧本以为南宛星会选择这间房子。
怎料她却摇了摇头,“这几间房离正门太远了,王府这么大,我日后每天出门都得‘跋山涉水’,累得慌。”
她抬手,指了指北面最突出的琉璃瓦屋顶,“那间房子我瞧着不错,不如我住那里。”
沈承彧脸色一沉,“那是本王的寝殿。”
南宛星略有些尴尬的笑笑,“实在不成,王爷也可帮我挑一间离府门近点,离你远些的房间。”
“届时我入府后,咱俩最好十天半个月也打不上一次照面,谁也别烦谁。”
“你......”沈承彧想凶她,但是话到嘴边,又生生给咽回去了。
“柴房在府门口,你若愿意,也可收拾出来给你住。”
南宛星无奈叹了口气,而后随手一指北面那间房子,“就这间吧。”
又看着后院里遍地种植的花草,蹙了蹙眉,“王府地段好,土壤皆为黑土。这样好的土地用来种植花草,着实有些浪费。”
“还请王爷帮我把这些花草撅了,方便我日后在此地种植草药。”
沈承彧瞳孔地震,薄怒道:“你要在本王的后院种草药?”
南宛星:“不养鸡养鸭已经是客气的了。反正王爷又不来我这后院,管我在此地如何折腾?”
沈承彧还从未见过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之人。
更要命的是,他还不能怼回去。
便在此时,陌离行色匆匆而来,“王爷,太子来了。”
南宛星眉头一沉,将南宛星撂在原地,头也不回地走了。
*
彼时,太子沈佩勋正坐在正殿的主座上,俨然一副他才是懋王府主人的样子。
他身边站着一个束纶巾的中年男子,是太子府的府医。
见沈承彧来,太子脸上扬起了阴鸷的笑意,“听说三弟你前几日生了一场重病,孤担心得很。如今身子见好了?”
近年来,沈承彧在京中的势力愈发坐大。
相比于太子的碌碌无为,沈承彧已经严重威胁到了他的地位。
这次的断魂散事件,虽然沈承彧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和太子有关系。
但今日太子带了府医来懋王府,多少有些不打自招的意思在。
“承二哥关心,臣弟福大命大,死不了。”
太子皮笑肉不笑,“你是孤的皇弟,孤自然关心你。”
“刘御医是父皇亲赐给孤的府医,医术了得。今日孤特地带他来替你诊治。”
说着一挥手,命刘御医上前给沈承彧诊脉。
沈承彧却并不领情,他将手腕倒扣在桌案上,“不必。二哥今日来有何事?”
太子见诊脉不成,便话锋一转:“昨日入宫给父皇请安,听说三弟应下了护国公府的亲事?”
“大婚日定在下月初一,可今日来时路过南府,却未见张灯结彩?”
“这事儿不合情理,该不会,你要迎娶的是南府的庶女吧?”
沈承彧默然不语,眸色清冷平视于他。
太子继续戏谑道:“护国公未免也太不识抬举,堂堂懋王,却只配娶他的庶女?”
“且她庶女面容丑陋不堪,在燕京是街知巷闻的丑女,三弟娶她回来日日相对,岂不是要时时作呕?”
以往太子对沈承彧冷嘲热讽的时候,沈承彧都是端着不说话,充耳不闻。
他今日本来也不想搭理太子。
但突如其来的一阵心痛,让他不禁蹙眉。
他的目光迅速瞥向门外。
正殿的门紧闭着,但通过门门缝处投进来的闪烁光影,隐约可以察觉出是有人在门外偷听。
偷听到太子说这些话,还会生气导致自己心痛的人,只有南宛星。
沈承彧有些头疼,而太子对南宛星的嘲讽还没有结束。
“你说她长得那么丑,你夜半睁开眼睛看到她,会不会被吓没了半条命,又或者......”
“你放肆!”沈承彧忽而厉声呵斥了这么一嗓子,截断了太子话的同时也将他惊得一哆嗦。
他眸色冷峻睨着太子,不怒自威,“婚事是父皇亲赐。皇上圣旨,岂容你在此说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