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绿茶母女反悔了
把张氏的骨灰重新埋葬好后,南宛星折返回了南府。
这一大家子要把她送到懋王府去陪葬,她怎能这么轻易就让她们得逞?
她来时,南怀山还在郊外祖坟让人修葺坟地,李氏上了药躺在**哀嚎连天,南慕君在一旁陪着她。
母女二人见到南宛星来如临大敌,“你还回来做什么?”
南慕君护在李氏身前,“你看看你把母亲打成什么样了,你好狠毒的心!”
南宛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声音轻缓:“我来是跟你们娘俩谈条件的。”
李氏声音发虚,“懋王府的庚帖已下,你现在已经是王妃了,你还要谈什么条件?”
“懋王给我下了合婚庚帖,那是他一厢情愿的事,我可以选择不嫁。”
“不嫁?”南慕君冷哼一声,“这桩婚事是皇帝亲旨,你敢抗旨?”
“我为什么不敢?”
南宛星反问她,“我是南家的女儿,我不嫁就是我抗旨,我抗旨就是你们全家抗旨。”
“到时候皇上龙颜震怒要诛了你们南家九族,我吃什么亏?”
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我一条命,换南家近亲远戚七十九条人命,划算得很!”
李氏和南慕君当真被南宛星这句话给唬住了。
毕竟在她们眼里,南宛星就是个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疯子。
南宛星打量着这母女脸上的慌色,很快又轻佻一笑:
“不过我也不想走到玉石俱焚那一步。让我嫁,可以。”
“懋王成婚是城中大事,到时候来围观的人必定不在少数。嫁妆一事,我不能跌份。”
李氏听她肯嫁,连忙逢迎她:“嫁妆好商量,我跟你父亲一早商量过,陪嫁给你五千两白银,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到王府去!”
“五千两?你当打发要饭的?”南宛星嘴角向下一瞥,满脸的不屑:
“我要五万两的嫁妆,还要金银珠宝十屉,绫罗绸缎二十批,这些东西少一个子儿我都不会嫁。”
这些都是李氏给南慕君准备的嫁妆。
她爱显摆,逢人就要说两句,南宛星自然有所耳闻。
可这些嫁妆基本上已经算是护国公府的老底了,把它们都给了南宛星,那南慕君到时候嫁人要拿什么陪嫁?
李氏满脸的为难,“咱们府上哪里拿得出这么多嫁妆?你这分明就是在刁难!”
南宛星讪笑,“比起你们昔日对我们母女俩的‘照拂’,这点刁难,我还觉得远远不够呢!”
她霍然起身,合袖向门外走去,冷冰冰撂下一句话,
“是给钱,还是我拉着你们一起去死,你们自己看着办。”
事情走到这一步,看来这嫁妆是必须得掏出去了。
李氏见南慕君哭红了眼,心疼地安慰她:“钱财身外物,用这些钱能换得你平安,母亲愿意!”
“就算这些嫁妆给了孽种又如何?懋王最多只剩下不到三个月的命,”
“孽种就等着抱着那些银子去给她的短命鬼夫君陪葬去吧!”
过了两日,南怀山上早朝的时候听闻皇帝奖赏了太医院的何太医白银五百两,还给他升了官,心中觉得奇怪。
何太医是负责给沈承彧治病的,沈承彧明明身中剧毒时日无多,皇帝为何还要奖赏他?
于是便私下打听。
哪知这一打听,险些没吓得他闪了老腰:
沈承彧的不治之症,竟然短短数日的功夫,就被何太医给医痊愈了?
他赶忙回府将这消息告诉了李氏和南慕君。
李氏闻言大骇,“怎会有这样的事?老爷的意思是说,那懋王又死不了了?”
南怀山眉头隆起深深的川字纹,愁容满面。
李氏更是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你瞅瞅,这算什么事儿呐?”
“咱们费尽周折好容易才将孽种塞给了懋王,现在可倒好,原是成全了她,让她风光了?”
“老爷你也是的,这样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打听清楚就乱说?”
南怀山用力按压着自己发酸的太阳穴,“谁能料到如今这样的局面?”
他不住摇头,叹了又叹,“如今合婚庚帖已下,木已成舟,咱们也只能自认倒霉。”
“我才不认!”南慕君耍起了大小姐脾气,将桌案上的茶盏狠狠摔在了地上:
“王妃之位本来就是我的,凭什么让她南宛星占了便宜!”
她气鼓鼓地回了自己闺房,李氏紧随其后相劝她,“你先别急,只是下了庚帖,又没有真正成婚。这事儿总还有转机。”
南慕君:“母亲有法子?”
李氏眼神阴鸷,恶狠狠地说道:“哼,还有什么是比女子清白更重要的?毁了孽种的清白,别说是懋王,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男人要!”
她说着附耳南慕君,低声嘀咕起来了她的毒计。
*
第二日一早,有人来医圣坊,以大价钱请南宛星出诊。
出诊之人并未在家中,而是在燕京有名的酒楼,天香楼里设了包房。
南宛星推开包房的门却见是南慕君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
她一见到南宛星就倩笑着迎上来,“二妹妹来了,快,快坐。”
南慕君十分殷勤地将南宛星拉到了饭桌前落座。
南宛星见桌上摆满了美味珍馐,还有一壶酒香味醇浓的白酒。
南慕君拿起酒壶,给彼此各自满添一盏,举杯道:“二妹妹,你下月初就要嫁给懋王了,这可是咱们南府的大喜事。”
“从前我与你之间多有误会,从前事我也有许多做得不对的地方,还望咱们姐妹俩今日喝过这顿酒,前尘往事就尽数散了吧。”
南宛星与她笑脸相迎,“长姐这话可要折煞我,我与长姐何时有过嫌隙呢?”
彼此杯盏相碰,满饮一盏。
后来南慕君又以各种名目劝南宛星喝酒,三杯下肚,南宛星就开始有了反应。
只见她眼神迷离,解开自己的衣领的扣子,不停地用手掌朝自己扇风。
南慕君关切道:“二妹妹这是怎么了?喝醉了吗?”
南宛星晕晕乎乎的,说话口齿都有些不清了,“许是好久没有饮酒,让长姐见笑了。”
“没关系,你等着,长姐这就去帮你要一碗醒酒汤来。”
说着,南慕君就快步离开了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