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向蓓宁是灾星,房顶上都是死乌鸦

向蓓宁回来的消息风传一时。

三王府耳目众多,自然是第一时间知道。

君玄离带着补品来到国公府,却被丫鬟雨果拦在房间外:“抱歉,三王爷,小姐刚回来,身子不爽利,在房里歇下了,还特意吩咐了谁都不见。”

“连本王也不见?”君玄离狐疑,这向蓓宁最是黏他,遇到任何事都会找他哭诉。

今日如此反常,看来真如三房传来的话般,她被土匪劫持且失了清白。

拳头暗暗握紧,这个破鞋。

他面上不显,对着窗子拔高了声调,表面安慰实则故意打压她:“蓓宁,你别难过,不管你发生了任何事,变成了什么样我都会娶你的,我不会嫌弃你的,你在家歇着,过几日我会再来看你。”

他放下东西,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雨果把东西拿了进去,向蓓宁坐在铜镜前用粉黛描眉:“小姐,东西要收入库房么?”

向蓓宁随意打开一看,嗤笑:“如此劣质的东西也往我跟前拿,丢掉。”

“小姐对三王爷态度似乎有变。”雨果疑惑的问。

“在这世间,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尤其是人心。”向蓓宁拍拍她的手,眼波流转:“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雨果眨巴着圆眼睛:“小姐,已经办妥了,特意找了说书先生。”

说书先生在短短一个时辰便将三王爷娶亲一事说的天花乱坠。

譬如,三王爷印堂发黑,坏运到来,命中带煞,所以成亲当日引来了不祥的乌鸦,乌鸦带着火球差点把三王府烧了个精光。

百姓们最喜听这等谣言,茶余饭后在一起聊的是有声有色,有人说向蓓宁被克的重病缠身,更有人传出三王爷不吉之身将来不适合继承大统。

谣言如野火般愈烧愈旺,事关皇族颜面,皇上坐不住了,亲派太医前来给向蓓宁问诊。

太医诊了脉,一脸惊奇:“此脉相,老夫也是生平第一次见呐,无脉不动,人却活着,可怕,可怕啊。”

太医夹箱而逃,打算将此事禀告皇上。

太医离去,向蓓宁坐起,从枕下取出颗药丸捏在指尖,忆起摄政王的话:此药丸乃江湖绝密,名为半死丸,食一颗会让脉搏停止,人有活相,食两颗会造成假死之相。

太医回禀后,朝廷上下风向大变,皇上以让君玄离歇息为由头让他暂且不必来上朝,他的党羽也因怕被重病缠身减少同他来往。

身陷囫囵的君玄离在府上怒火中烧,日夜发怒,下人不敢吭声,他一拳砸碎了花瓶,目眦尽裂:“向蓓宁!一定是她在背后搞的鬼,现在上上下下如避瘟神般躲着本王!再这样下去,本王会失了父皇的宠爱,党羽的信任!本王的宏图大业该如何进行下去!”

云素娥捧着参茶柔柔上前:“王爷消消气,虽不知向蓓宁为何忽然避着王爷,暗中重伤王爷,但我们不能任由流言继续呀。”

“流言已板上钉钉,父皇都深信不疑,本王能有什么办法。”君玄离烦躁的扫开茶盏。

云素娥抿抿唇,白莲的眼里生出抹算计:“王爷,板上钉钉又如何,我们可以把钉子拔了钉在敌人的身上。”

“看来素娥有主意。”君玄离缓了脸色,拉她坐下。

“向家二房三房不是为我们所用么,我们可以……”云素娥耳语。

君玄离爽朗大笑:“不愧是本王喜欢的女子,竟如此聪慧。”

云素娥按照他们的计划第二日去探望向蓓宁,毫不意外的被拦在门外,当夜,云素娥大病一场,她的丫鬟特意去了京城最大的药铺抓药,与掌柜的’闲聊’了起来:“真是奇了,我家小姐昨儿个探望了向大小姐,回来后便病倒了。”

掌柜的瞪圆了眼睛:“该不会是三王爷克的邪病过给了向大小姐,这向大小姐又过给了你家小姐吧。”

丫鬟忙摆手:“哪呀,我家小姐前日去看过三王爷,可是回来什么事都没有啊。”

掌柜的惊讶:“莫不是真正命硬克人的是向大小姐?是她害了三王爷?”

丫鬟撇撇嘴,嘟囔了句:“不好说。”

这流言蜚语如烙饼般翻过来覆过去的,正巧的火旺又添油,据说向家三房夫人沈玉给向蓓宁送了碗汤回房后也一病不起,据说到了晚上便有成群的乌鸦在向蓓宁房顶盘旋。

向蓓宁听着风向,猜测到他们要做实自己才是命硬克夫之人。

这些日子她格外谨慎,终于在一天夜里听到了窸窣的声音,房间内飘进股极淡的青烟。

向蓓宁美眸一凛:“果然来了。”

她迅速把君无渊给她的解百毒的羽涅丸吞了下去,她蹑手蹑脚来到爹娘房间,兄长十分警惕的醒了过来,封住了自己和爹娘的穴位,来抵抗迷魂药的吸入。

向蓓宁同兄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待过了两刻钟,外面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向蓓宁才道:“大哥,看来有人动手打算给小妹安上一个恶名,小妹需要大哥的帮忙。”

月色映在向牧言坚毅的轮廓上:“小妹尽管说。”

次日清晨,向家的管家忽然惊慌失色的冲进了花厅。

向家一家子在吃早饭,向召端肃的眼眸斥向他:“大早上慌什么。”

管家滚动着喉咙:“大,大老爷,早上,早上我领着家丁清扫院子,清扫房顶,看见,看见……”

他眼带惊色的瞥了眼向家大房一眼迅速挪开:“看见大小姐的房顶上趴满了死乌鸦啊。”

向召威严的一拍桌子:“胡说八道!”

谢芸耳垂珍珠晃动:“管家,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二叔向滨用食指刮了刮八字胡,眯起细长的眼睛:“当真?管家可别是花了眼了,这可是事关向家大小姐的名誉。”

“不敢说谎,我看的真真的,那么多的死乌鸦,看着都渗人。”管家摸了摸胳膊。

二婶刘琦夫唱妇随:“哎呀,咱们在这儿干着急也没用,赶紧去看看怎么回事。”

向家人鱼贯而出,直奔大房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