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谋逆?动荡不安的夜晚!
轰隆隆,狂风大作,暴雨如注。
暗夜中,君无渊撑起身上巨大的黑色斗篷将向蓓宁裹在怀里,雨珠顺着他坚毅的面骨上流下一行雨水,钻入他性感的喉结,他嗓音低沉:“抱住了。”
“嗯。”向蓓宁绵绵的应了声,小脑袋贴在他胸口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他们来到三王府后门对面的树上。
雨天昏暗,大树茂密,无人发现此处藏了两个人。
等了许久,见君玄离亲自送了两个人出来。
油伞下,那两人竟是二叔向滨和三叔家儿子向成。
他们互相拱了拱手,虽隔着远,向蓓宁仍能感觉到他们中间散发着蛇鼠一窝的恶臭气息。
不知是气的还是雨水太冷,向蓓宁直打哆嗦,上下牙齿咬的嘎吱嘎吱作响,死攥的手指怎么也打不开:尽管心中有所猜测,可亲眼看到家人背叛了自己的双亲,那口气怎么都咽不下。
君无渊抱住向蓓宁,宽厚的手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有本王在,他们搅合在一起定是有阴谋的,你先回府,本王把血饮留给你,有事你吩咐他,本王给你盯着外面。”
君无渊好似黑暗中骤然亮起的一盏灯。
向蓓宁回到家中,便迎上了急匆匆出门的父亲,她定住:“爹爹这么晚了要去哪儿?”
向召急的忘打伞,雨水混了一脸:“你姑母在宫中出事了。”
“什么?”向蓓宁脸色发白,嘴唇颤抖:“出,出什么事了?”
“纯妃带皇上去你姑母宫中搜出了一件六岁孩童穿的小龙袍,皇上勃然大怒,认为你姑母想谋权篡位,其心可诛。”向召气血攻心,剧烈的咳嗽。向蓓宁踉跄的倒退了好几步,睫毛颤抖:“和前世不同了,陷害的手段也不同了,这一招真是阴狠,直碰了皇上的逆鳞。”
“为父去去就回,再晚一些怕你姑母和你侄儿性命休矣啊。”向召头晕目眩,走路都飘了。
冷静清醒的向蓓宁摁住向召的手臂,点漆的美眸定定的看着他:“爹爹不能去,去了便上当了。”
“此话怎讲?”向召一时情急,已经没脑子思考了。
向蓓宁压低声音,条理分明的分析着:“爹爹,后宫之事,尤其是这种丑事,皇上都是秘密处理的,怎会轻易让外人知道,姑母刚出了事我们这边便知道了,爹爹此时去了,皇上又会怎么想,皇上会认为我们向家的探子都伸到了皇宫里,这会让皇上龙颜震怒的。”
向召醍醐灌顶,细想想,背后更是出了身冷汗:“对对,差点就酿成了大错啊。”
“爹爹,兄长去哪儿了?”向蓓宁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还在军营未回来。”
“还未回来?”向蓓宁心跳加速:“爹爹你先回去,我差人去打听打听。”
向蓓宁来到房间,手刚碰到门环,便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儿。
血腥味儿。
极重的血腥味儿。
少年血饮出现,又纯又黑的眼睛看着她,伸出手臂挡在她面前,话虽少,安全感却十足,他推开门,刀光剑影席来,少年侧身一避,双指如闪电般迅速点了两下,那人便不动了。
借着微弱的光,向蓓宁看去,这人身穿刺绣猛兽图纹长袍,头发编成了小辫子,长相粗旷,留着络腮胡,十分凶悍,一看就不是大燕人。
“你是齐国人。”向蓓宁眯起眸,前世,君玄离他们便是伙同齐国谋害他们家,还要把她的灵魂献给齐国大王。
齐国人恶狠狠的瞪着她们,似是没想到被制服了。
“家中窝藏个受伤的齐国人,呵,好阴毒的手段。”向蓓宁额上出了层细密的汗珠,她看向血饮:“此人不能留在向家。”
血饮歪头想:“带走。”
“麻烦你了,另外辛苦你给摄政王带句话,拜托找到我兄长,把这边的情况同他们说说。”向蓓宁得让他们有所准备,这样才能更好的应对。
血饮寻了个麻袋把人塞了进去,扛在肩上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向蓓宁取出君无渊递给他的驱味药粉,往空中一洒,又燃上了安眠的熏香,血腥味儿彻底消失不见了。
她拆了发簪做出要入睡的样子,这时,砰砰砰的重重砸门声赫然响起。
一道重音,门被硬生生攻破了。
向蓓宁陡然站起冲了出去。
夜晚的风寒气入骨,向宅的城墙宛如一只巨大的死兽,城砖中间露出一把把锋利的羽箭。
宅门已破,身穿玄黑甲胄的大军**,喀嚓打下国公府的匾额,瞬间将向宅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六角宫灯的火光映在向蓓宁绝美的脸上:“这一日,还是来了。”
哒哒哒,急促苍劲的马蹄声踏了进来,君玄离身穿铠甲,那张俊美的脸此时却如带了张魔鬼面具般,阴森森的扫视着众人,对上向蓓宁的眸时,勾起抹残忍的笑:“查到向国公一家窝藏受伤敌国乱军,私放边界敌军入侵,并有书信往来,本王奉皇上之命捉拿乱贼。”
他握着长矛重重的往地上一敲我:“来人,搜查敌国乱军,搜查书信,拿下向国公一家!”
“是。”声音震天响。
铁甲军把向国公院中,房中的丫鬟家丁通通带走了。
向蓓宁看到昏迷的雨果被他们从灶房中拖了出来,她的心紧紧的揪在一起。
双亲被铁甲军踹的跪趴在地上,脸颊屈辱的贴在地上。
他们如贼寇般蛮横的大肆搜查着,翻找着。
君玄离跃跃欲试的眸染着兴奋的色彩。
一个铁甲军跪在君玄离面前,摇摇头:“王爷,没有搜到敌军。”
君玄离的瞳孔骤然一缩:“什么?不可能!”
向蓓宁浓重色彩的眸冷冷的看着他:“三王爷为何会如此笃定能搜到?莫非人是三王爷放进来的?”
“胡说八道!”君玄离恼怒,他夹着马屁股飞快朝向蓓宁奔去,徒手拎起她的脖子,张大的虎口狠狠的掐着她的脖子:“你把人藏哪儿去了?”
向蓓宁觉得自己宛如条被丢上岸的鱼,每吐出一口气都无比的困难,她一字一句:“我从未窝藏敌军!三王爷怕是眼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