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照顾了一夜

温南柠烧糊涂了,整个人陷入昏迷中,没有任何反应。

纪宴西一把抱起她,从员工通道离开。

明岘开车,不一会儿送他们到了医院。

纪宴西看了一眼躺在急诊室病**的女人,又看向给她检查的医生助理。他身高超190,金丝镜框遮住了桃花眼里的暗沉,但身高腿长,常年在位的气势依旧迫人。

助理小姑娘被他盯着浑身僵硬,差点连体温计都拿不稳。

“四,四十一度。”小姑娘结结巴巴地报了个数。

“这么高的温度?”站在一旁的医生皱着眉嘀咕了一句,然后又看了温南柠的检查报告,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

“她有点营养不良,免疫力低,最近疲劳过度,加上天气变化没有注意才会导致发烧,没什么大碍,但是平时还是要注意保养,年纪轻轻的,不要只顾工作不顾身体,到老了一堆病。”

医生上了点年纪,遇到不珍惜健康的小年轻忍不住多念叨两句,

“先挂水吧,看看能不能降下去,这一夜你作为男朋友辛苦些,替她擦擦身体物理降温,这么高的温度若是不快点降下来怕是要烧坏脑子。”

男朋友三个字像是沾了蜜,甜得纪宴西神经都松了几分,连带着对小助理也和善了些。

人被转移去了vip病房。

明岘去付费,护士扎了针后离开,病房里只有纪宴西和躺在病**不断梦呓的温南柠。纪宴西知道发烧的滋味,和他的头疼差不多,脑袋里像要炸了一般的疼,她此刻正是如此,辗转反侧,不断地捶着脑袋,一会儿喊热,一会儿喊冷。

纪宴西从没有照顾过女人,站在一旁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想了下掏出手机百度。

明岘很快回来,又被纪宴西打发出去买退烧贴和日常用品。

病房里,只剩下温南柠翻来覆去的声音。

纪宴西靠过去,想要抚平她拧紧的眉,手指刚刚落到眉间,却被她一巴掌打开。

纪宴西,“……”

她这是真昏迷还是假昏迷?

眼神这么准的吗?

可见到她紧闭的眼,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难受,好难受。”温南柠咬着唇低吟。

看着她难受,原本他心里该痛快的,可他不但不痛快,反而一颗心都揪起来。纪宴西怔怔地盯着温南柠,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针头因为她乱动有些回血,纪宴西赶紧压住她的胳膊不让她动弹。

“纪宴西,你混蛋。”

温南柠闭着眼骂。

这是梦里都在骂自己啊。

她真的这么恨他吗?

他今天去她办公室不过是因为憋了几天,终于忍不住想要去解释那天在餐厅的事情,

可没想到她竟然晕在了办公室。

幸好他来了。

如果不是自己进去,得到什么时候她才会被发现,想到这个可能竟然有些后怕。

明岘很快回来,带回了一堆东西。

纪宴西先给她贴了退烧贴,又去弄了温水,回房后把明岘赶出病房,亲自给她擦拭,但也只敢擦手臂和脖子,其他地方碰都不敢碰。

折腾了大半夜,点滴也已经挂了两瓶,纪宴西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温度似乎降下来了。

这才放下心来。

病**的人似乎也安静了,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纪宴西手指蹭蹭她的脸颊,平日醒着的时候不觉得,此刻才发现她的脸竟然这么小,他张开五指,量了一下,比他的手掌还小。

医生说她营养不良。

那是在监狱里才造成的吧?

三年来,纪宴西第一次对自己当初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当初是不是太过冲动,自己坚持把她送进监狱是不是毁了这个女孩的一辈子?

他带着这个怀疑在病床旁坐了一夜,直到天亮接了个电话才离开。

温南柠醒来的时候有些愣怔,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直到霍青央拎着粥正好进来,“南柠,你醒了?”

温南柠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是在病房里。

霍青央把桌子移过来,打开刚买的白粥,“医生说你只能吃点清淡的,我来得匆忙,在餐厅里买的白粥,你先吃点垫垫肚子。”

温南柠点点头,记起昨天自己明明是在星辰,当时觉得头晕想趴着睡一会,谁知道醒过来就在病**了。

“昨天是你把我送过来的?”

霍青央摇头又点头,想起纪宴西电话里的警告,终究还是隐瞒下来。

她不知道这两人闹哪一出。

温南柠没看出她的异样,以为是她照顾了自己一夜,径自道谢,“真是麻烦你了。”

霍青央点点她的额头,佯装生气,“说什么呢?这几天好好休息,我可不想让人觉得我霍青央无良,只知道榨取劳动力,让自己好姐妹都累到进医院了。”

温南柠失笑,“不关你的事,只是这几天天气变化我没注意,一不小心就发烧了。”

是她自己的问题,和别人没关系。

霍青央没再说什么。

她在温南柠喝粥期间办好了出院手续,然后送温南柠回了公寓,再三嘱咐休息完再来上班。

温南柠烧是退了,整个人却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懒洋洋地,既然放了假,她索性继续躺被窝里睡觉。

……

纪宴西早上被廖娟喊走,说是有事情找他,等他赶到的时候,发现廖娟正在责骂着许成晖,许城晖低着头叹气,不发一语。

两人见纪宴西出现在别墅,同时站起身。

廖娟脸上堆笑,“纪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是有关诗涵的事情我们拿不定主意,所以想着先问问你。”

即使许诗涵和纪宴西在一起几年,许成晖夫妇也只敢喊他纪少,他们曾经私底下问过许诗涵,许诗涵只说,等结婚后再改口吧。

却没想到,等不来结婚,也等不来更亲近的称呼。

纪宴西一夜没睡,脸上冒出了些青色胡渣,看上去颓废了几分,却是不一样的矜贵和疏离感。

他脱下外套搁在臂弯里,走到沙发坐下,“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