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当之无愧
“对。”
哈利乐呵呵地找个位置坐下来。
这家包子真材实料，做得皮薄馅香。解璇和云枝等人都爱吃。
所以只要哈利选择这家吃早餐，那必定是要给她们带一份的。而女孩子胃口小，一人一个就行了。
等待店家送包子上桌的功夫，哈利眼睛飘向窗外，眺望对街的户部。
一般情况，解安平不会提前结束公干回家。但偶尔也和同僚三两人，外出聚会什么的。他就怕错过什么，导致前功尽弃。
正心不在焉，肩膀给人一拍。
回过头来，只见面前站着笑嘻嘻的三皇子慕容齐。没带随从，只有一身便装的仲长思跟在他身后。
哈利不怎么想见到这两人。
尤其是仲长思的身份，总觉得以他和三姑娘目前定位，接触起来特别尴尬。
不等哈利说话，慕容齐十分自来熟地一屁股坐在他侧边：“没想到在这又碰到你了！哈利，原来你也喜欢这老王家的包子啊？”
抬手招呼店家：“老板，给我们再上十二个大包子，两碗稀饭。之前我这朋友点的，也一并算在我们账上！”
哈利点的包子先被端上来。慕容齐瞟了眼被打包好的那一份，随口问：“你还给朋友带一份呀？”
哈利含着笑：“不，我挺喜欢这家的包子，多点一份，带回去当晚餐。”
仲长思施施然在他对面落座，漫不经心：“这里是六部衙门所在，来往的，多为六部官吏。哈利，你怎么会闲逛到这里来了？”
“什么？平民不被允许进出这条街吗？”
哈利是真惊讶，不是装假。
回想这几天跟踪解安平的时候，的确感觉不少路人，用别有意味的眼光审视打量他。
他还以为是自己金发碧眼的外族特征，令他们惊奇。没想到，原来有这个因素存在。
“倒不是不被允许。只是，一般的平民不会主动走到这里来呀？”
慕容齐哈哈一笑：“这条街，与你擦身而过的，看似不起眼的一个路人，极可能就是官居几品。能大大咧咧把这当普通街道逛的，也只有哈利你了！”
哈利有点方。心想明日再来这条街，得用凡人面具改换个行头了。
他这样子，还不知道谁跟踪谁呢？
瞟一眼同桌的慕容齐和仲长思。该不会这两人就是注意到他的存在，才赶来“巧遇”吧？
等点的东西上齐，大家开始吃喝。
哈利好奇地瞅了眼吃得津津有味，非常接地气的两人，忍不住发问：“宫里的御膳不好吃吗？你们还经常跑出来吃街头小店？”
不说慕容齐，就是仲长思，常驻宫中，也应该是大有资格天天吃御膳房的伙食吧？
“宫里吃东西，哪有在宫外随心所欲啊！”
慕容齐大口咬着包子，趁势大倒苦水。
“同一道菜，即使你再喜欢，不准吃超过三口！你若没忍住多吃，第二日、甚至永远，包准你再见不到这道菜！”
迅速啃完一个，手再伸出去拿第二个：“旁边还有一堆人，盯着你吃呢。你吃的姿势不仅要优雅，还不能发出丁点声响，想吃什么就什么。”
他手肘捅捅慢条斯理只管自己埋头喝稀饭的仲长思：“长思，你说是吧？你们轮值吃饭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老多规矩的？”
“喔......”仲长思放下碗随意笑笑：“我有单间房休息。别人怎么吃，我不知道。”
“......你这家伙，还有没有兄弟情谊了？”
慕容齐开始羡慕嫉妒恨了：“难怪这么多年，无论我怎么邀请你去我的武德殿小住，你打死不来！”
仲长思瞧他一眼，眼神似乎有些深邃。
等哈利再留意看去，仲长思已低了头。
“多的是人上赶着陪三殿下吃喝玩乐。不过......”
仲长思淡淡道：“三殿下越发大了，所交的朋友，也应该有所选择了。别让有心人误会。”
慕容齐脸色一阵难看，皱眉：“这话三天两头地说，你不累，我替你累了！你没时间陪我玩，还不兴我自己找朋友玩了？”
仲长思抬眼，看向有点懵的哈利：“三殿下新交的这位朋友，哈利兄弟就不错。”
慕容齐哈哈大笑，把最后一口包子含进嘴里。
两只油乎乎的手，一只揽住仲长思肩，另一只伸出去拍拍哈利：“总算第一次，你眼光和我一样了~~不错，有长进啊！“
仲长思和哈利都嫌弃地推开他的手。
哈利若有所思。总觉得这两人对话似乎有什么深意，但他想不出深意在哪？
“哈利，你如今到底在哪里落脚？”
吃完饭，三人走出小店。慕容齐掏出帕子擦嘴，显得恋恋不舍。
“如果你无亲无靠，不如让长思给你安排个职位啊！枢密院？御林军？不管哪里，你混个资历出身，我也好常来找你玩呀！”
哈利疑问：“安排？你们这里当差的职位，不需要考核吗？”
“某些地方进人的确需要严格考核。”慕容齐撇撇嘴：“但更多人，是尸位素餐，混吃等死。”
仲长思没对他这话进行反驳，显然两人观点一致。见哈利目光投给自己，仲长思含笑点点头。
“如果哈利有志于此，正好兵部武选司在招人，遍寻能人异士。我可以写一封推荐书，将你举荐过去。”
“兵部武选司？做什么的？”
哈利就是单纯好奇。连他这个外族人也不忌讳吗？
仲长思并不隐瞒，坦诚直言。
“边城之外，蝎族秣兵厉马，蠢蠢欲动。这次还派遣王子泽西玛入京，借纳贡打探我们大X朝的虚实。兵部招人，扩充军备，也是有备无患。”
说白了就是扩军，拉壮丁的。哈利恍然。
仲长思看着他：“以哈利兄弟才能，若是投军，一定会大有番作为！”
“再说吧。”哈利无动于衷地对他们挥挥手，告别：“我习惯了无拘无束的生活，暂时不想投军。”
慕容齐心里痒痒的，连扯仲长思袖子追问：“他到底有什么才能？你竟然这么看重他，还推荐他去兵部？”
仲长思目送哈利背影，脑子里回忆着解府后院那夜见到的惊心动魄一幕，深吸了口气。
“我没和他交过手。不过，能人异士，这四个字形容他，当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