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叫人离心的名额?

顾念跟胥鸿飞面面相觑了一会。

徐羊刚要张嘴,就听苏沐问:“你们都是理科吧?”

那两只皆点头。

“理科生就对路了。省大的这个童第周班,顾名思义呗,招的都是生物化学类的学生。要是对这方面有兴趣的,其实真的是个不错的机会。”

顾念喃喃:“苏帅哥你老豆这么厉害的啊,居然是省大的教授耶……”

苏沐笑:“其实不是,我爸原是在金陵大学教书的,去年因为学术交流去的省大。我听说,童第周班是因为省大跟省医科大合并后,为了培养生物化学方向的人才,特意推出来的。今年才是第一年招生,除了对外招生,老师手里也有部分名额。我爸手里拿到一个,算是有一部分的自主权。”

“你们都是徐羊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本来这种事,是不应该对外泄露的,不过——”

苏沐顿了顿,“大家都不是外人,而且我听徐羊说两位成绩都很优秀。不知道,有没有这方面的意向?”

顾念和胥鸿飞彼此又对望过一眼。

徐羊心里门清——要说对这个名额的渴望,自然是胥鸿飞更迫切。

以他目前的成绩,过个省内一本线还是没有问题的——但问题是,自家省是个高考大省,只过一本线,其实是个相当尴尬的所在。

因为省内考生众多,但211系的重本却只有两所,省大作为其中一个,向来被省内的莘莘学子趋之若鹜:毕竟省大在全国的综合性大学中排名,也在前十。

所以,挡不住的水涨船高,历年省大的录取线都是远远超过一本线得5、60分。

像胥鸿飞目前的成绩,只凭高考想进省大,那等于是痴人说梦。

他的成绩,要么走个还算尚可的二本的好专业,要么运气好一点的话,走个普通一本,但专业不行。

而顾念成绩可比他好多了去了,今年考燕科大应该不成问题——燕科大和省大在国内排名上不相伯仲,但省大毕竟对自家省内的学生还会略有政策倾斜,所以两相比较,身处首都燕京的燕科大反而更难考一些。

胥鸿飞看了一眼顾念,没说话。

顾念喃喃:“生物化学类……”

她扬起笑脸,“帅哥,这事,让我们考虑考虑呗?”

“行是行,不过你们哪个要是有意向的话,得早做打算。”苏沐道,“毕竟这都年后了,很多有心思的家长已经在到处活动了。除了现在的成绩打底,还得过笔试和面试,这都得提前准备才成。”

徐羊思忖:啊,这其实就类似于日后的学校自主招生了。

果然,因为苏沐扔出的这个炸弹,往下的KTV更是没人有心思去唱了。也不知道顾念和胥鸿飞是怎么商量的,很快,顾念只说今天已经翘课一天,两人必须得回校了。

那啥,苏帅哥你……今天住在安城的不?

苏沐点头:我住安城。这是我的呼机号码,有事可以呼我。

陪苏沐回酒店的路上,徐羊问:“如果顾念把名额让给胥鸿飞,毕竟她成绩好,靠自己也能考的进省大,那两人不还是双宿双飞吗?”

苏沐摇摇头:“你现在就想棒打鸳鸯,那可太操之过急了。我看他俩如胶似漆,胥鸿飞也没有任何做的不好的地方,反而体贴耐心,还很温柔。一个人的人品如何,不到面临选择和抉择的时候,是不会轻易暴露的。”

“最起码,”他自嘲笑了一下,“我跟人家待了这大半天,人家待我也挺好的。”

徐羊不满:“大学委,你得立场坚定,绝不能被糖衣炮弹给轻易攻克啊。我说他是烂人,他就是烂人,你不信,咱们就等着瞧。”

“我没有不信。虽然相处的时间有限,不过我却瞧出来了,这两个人的关系,看上去顾念是占主导,胥鸿飞言听计从。不过实际上——”

“实际什么?”

“实际上,胥鸿飞才是绝对占有主动权的那个。我说名额只有一个的时候,顾念第一眼就是去看的胥鸿飞。如果她占主导,她当场就可以说名额给胥鸿飞。但她没说,说明这个事,顾念心里是有顾虑的,她更需要考虑胥鸿飞的心情和面子。”

“所以,这事他们得有的商量。但你不要指望因为名额的事,他俩就能分道扬镳,那是不可能的。但如果给这对有情人塞点东西,能叫人离离心,效果就不错了。”

苏沐做了结束语,“毕竟人家的感情是一点一点处出来的,还正热恋期,本来就是越打压贴的越紧的那种。这事,得慢慢来。”

徐羊心头震**。

上一回她跟苏沐,不熟。

这回倒是熟了,可也是刚刚,她才发现,这人小小年纪,思维居然如此缜密!为人处世也沉得下性子,风格老练。

倒把她这重来一回的,给衬成了愣头青。

其实,徐羊心里还有层疑惑。

先前苏沐从没提过自己的家庭状况,他父亲是大学教授这一点,她也是今天才晓得的。

她的疑惑在于,既然苏沐的父亲都能拿到童第周班这样稀罕的名额,那怎么自己儿子却念了个……这样一般的学校。

不是徐羊看不起自己学校,但比起省大,自己学校还是差了不少。

不过,她没问。

这天回到家里,徐羊正撞上父母商量事儿。

白陶宁想给丈夫织件新毛衣,年前没空,年后想趁着放假去淘点好的羊毛线,正在问徐东林想要个啥色的。。

就听徐东林道:“甭麻烦了,穿以前的凑活凑活就成,再过阵子天就热了。我这平日里都穿制服,等到4月份,单位还能再发一回。今年,就不用再买衣裳了。”

白陶宁不满:“去年就凑活,年初三聚餐,你看你那一伸手,袖子都脱线了。那毛衣都穿多少年了,胳膊肘都发亮了,也不怕人笑话。”

徐东林小声:“花钱的地方多的是,我今个又去新华堂抓的药,花了2200。我一个大男人,不用那么讲究,等羊羊开学还得拿生活费和学费,且省省吧。”

药费2200,放在90年代末的现在,这药费得顶徐东林两个多月的工资。

而且刚过完春节,先前置办年货和给亲戚家的孩子压岁钱都是笔不小的开支,现在再加上买药,还要准备徐羊下学期的学费——两口子手里的确捉襟见肘。

徐羊心里叹了口气,又听白陶宁道:“初三聚会那天,卫行跟我露了露口风,他想弄个汽修店。陶慧不愿意,他想叫咱们劝劝她。毕竟超超是个男孩儿,日后肯定得准备房子。卫行这也是早做打算,想多赚点钱。”

徐羊都没听清她爸说了啥。

她只听到:姨父卫行,想要开汽修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