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习惯了没有你的日子
“阿衍,我来看看鹿小姐。”
素瑶拎着保温壶站在病房门外。
秦烟一见到她,激动的手不小心碰到了爱马仕包,结果包掉在了地上,她没顾得上去捡。
“宋大小姐,你来探病可以,不过呢!少喷一身绿茶味的香味,我家茴儿绿茶过敏,闻不得。”她往前走了一步,站在祁璟衍身旁冷眼往他身上一瞟,“外面的人小脑萎缩了,你长得人模狗样,小脑应该挺正常吧!?第一次喊她鹿小姐,我能理解,不认识。第二次喊鹿小姐,那是你心存嫉妒。第三次喊你就是故意的人身攻击。”
素瑶拎着保温壶并没有着急替自己辩解,她那双湿漉漉的眼眸望着病床方向的鹿茴。
“鹿小姐,我没有,请你相信我。”她走进病房站在秦烟面前,脸色略显苍白,“秦小姐,你对我肯定有什么误会。”
闻言,秦烟当场露出冷笑,“可拉倒吧!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产生误会?”
祁璟衍的冷眸睨着秦烟,薄唇抿成一字线状,冷冷地说道,“病人需要静养。”
秦烟听到他的话,内心的怒火减了一大半。
还好没在好友流产的节骨眼上包庇宋家大小姐,不然她会替好友讨回公道。
素瑶看了一眼脸庞绷直的祁璟衍,她直接走到病床前,楚楚可怜地站在那里。
“鹿……鹿茴。”她改口不再喊鹿小姐,咽了咽口水看着秦烟小心翼翼地又说道,“对不起,我替佳妍向你道歉,她被我们宠坏了,所以才会对你做出没有礼貌的举止。”
鹿茴看着素瑶,那张脸其实与她一点也不相似,只不过昨晚给她化妆的化妆师手法太熟谙了,现在想来问题就出在这里。
“祁璟衍对你们一向大方,我的宝宝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她身体很虚弱,说出口的狠话也变了味道。
祁璟衍一听不悦地拧了拧剑眉,嗓音冷厉地喝道,“别胡说。”
素瑶仔细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她从祁璟衍看鹿茴的眼神里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微妙转变。
这一刻,她的心出现了裂缝。
这个男人是她宋素瑶的,这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都配不上他,除了她之外。
“对不起阿衍,对不起鹿茴。我会为那个宝宝祈祷的,让他早日往生。”
素瑶放下拎在手上的保温壶,双腿弯曲要跪在鹿茴的病床前。
秦烟冷眼旁观,对素瑶的作秀嗤鼻冷笑。
“祁璟衍,你陪她出去逛逛吧!我肚子难受。”鹿茴懒得再看素瑶虚情假意的示好,索性打发祁璟衍带她离开。
秦烟一听她的话,朝她的方向瞪了一眼。
祁璟衍没有说话,直直朝着鹿茴的方向走去,顺便按了床头的铃,“很疼吗?先让医生过来做个检查。”
“嗯。”
鹿茴疼的靠着床头,脸色变得很差。
秦烟看机会难得,她拎起包走到病床前握住鹿茴的手,“我先回去上班,晚点再来看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你开车小心。”
鹿茴对着秦烟虚弱的笑了笑。
素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这时凌风已经替祁璟衍送来了衣服。
“总裁。”凌风把衣服放到沙发上,他对着鹿茴恭敬地点了点头。
她微微一颔首,继续靠着床头。
“今天的会议推了,文件送到医院来。”
祁璟衍径自吩咐凌风,阴郁的黑瞳睨着他。
鹿茴不想耽误他的工作,“不用,你去忙你的,以前你没陪我,我也是一个人。”
这话虽然不合时宜,可是她说的是事实。
素瑶又发现祁璟衍对鹿茴变得宽容了很多,她的计划不能再等了。
以免夜长梦多。
“医生来了,你先做检查,其他的事别多想。”他伸出大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充满了耐性。
鹿茴听到祁璟衍的回答以及他摸她脑袋的动作,想起他与素瑶之间的点点滴滴,她的胸口好像填入了什么?又酸又涩,难受至极。
走廊上,祁璟衍看着病房的门,对面站着素瑶。
“阿衍,你在生我的气吗?”
她说话时微微低头,长发从耳旁滑落,遮住了她的眼帘。
祁璟衍没有忽略素瑶眸底的黯淡,转头望向窗外,“小的时候,你救过我,这个恩情我一直都记着。”
素瑶抬头,眼眸里有晶莹的泪滴滑落。
她笑得一脸苍白,无助又可怜,“阿衍,我想要的从来不是你的恩情,是鹿茴丢了宝宝引发了你对她的愧疚是吗?如果你想要,我也……”
“别胡思乱想,你先回去,祁家最近怕是要忙上一阵子。”
祁璟衍打断了素瑶的话。
他不想她说出那些难堪的话语,这不是他的本意。
“嗯,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等你的。”
她又露出了明媚的笑容,单手将头发勾勒到耳背后。
窗外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病房的门在一瞬间打开,鹿茴一抬头就看到面对面站在一起的两个人,不管谁看了都会说他们很相配。
“医生,她怎么样?”祁璟衍收回视线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医生转头看了一眼病房,又对祁璟衍恭敬地说道,“祁少,少夫人需要好好休养,肚子疼是暂时的。”
“嗯。”
祁璟衍掠过医生走进病房,来到病床前站定。
“我真的没事,你去公司吧。”她不想耽误他的工作。
祁璟衍坐下来,漆黑的眼瞳直勾勾地望着鹿茴,他帮她拉高被子,“既然病了就安分点,让人照顾不好吗?”
鹿茴望着他那张脸,抬起手想去触碰,她又悻悻然的放下。
以前她也需要他的照顾,可是他只想照顾别的女人。
“我习惯了没有你的日子。”
她略微垂眸,泪水悄然滑落。
那句话深深地牵扯了想要掩埋的过去,以及与祁璟衍结婚一年来受到的种种委屈,以及她无处可说的心事。
祁璟衍起身,站在病床前,伸开精瘦的双臂将她轻轻地抱在怀里。
“你一定很记恨我。”他线条刚毅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方,磁性的嗓音在她的头顶上响起。
鹿茴轻微摇头,“没有。”
她连他的爱都没得到过,怎么有资格记恨他呢?
只有得到过爱,才能延伸出恨意。
可惜,他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