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搏,一线生机
决不能痿!
想到这里,苏浅浅脊背挺直,大有一副,太子殿下要是不给她一个说法,她决不罢休之气势。
四周的温度继续下降。
众人议论了一会儿之后,脸上都露出了尴尬之色。
他们本来是来贺喜的,却没想到正好撞上了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斗法——他们很惶恐啊。
是走?
是留?
不敢走!
亦不敢留啊!
见没人出来给自己一个说法,苏浅浅倒也不着急,她干脆坐在地上,静坐慢等起来。
反正,若是太子殿下不给她一个说法,这堂,她不拜了!
喜堂之内。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
周围人的指指点点,苏浅浅全当听不见。
她静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仅凭一己之力,让东宫炸开了锅。
许久之后。
终于,有一名穿着玄色衣裳,腰佩宝剑的男子走到了她的跟前。
“太子妃见笑了,太子殿下身子不好,不便拜堂,奴才这才替太子殿下想了个其他的法子拜堂。太子殿下有令,如果太子妃不同意和公鸡拜堂,这拜堂便免了。”流云声音恭敬,他站在苏浅浅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苏浅浅,似乎,和苏浅浅多说一个字,都觉得浪费生命。
明显的。
太子只给苏浅浅两个选择。
要么,跟公鸡拜堂。
要么,直接省去拜堂这个环节。
苏浅浅冷哼一声。
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太子的意思是,他体弱——他有理?
流云眼神傲然。
似乎。
已经料定苏浅浅的选择是如何。
但。
让他震惊的是。
苏浅浅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地说道,“既然太子身体有恙,那拜堂就免了吧。来人呐,把这只公鸡给本宫妃宰了,本宫妃今晚要吃鸡肉!”
流云,“……”
众人,“……”
现场又是一阵哗然。
大家都没想到,面对太子的故意为难,苏浅浅竟然不走寻常路。
堂堂的太子妃,丞相府的嫡小姐,竟然愿意连堂都不拜了?这,真是天下奇闻!
要是换其他女子,面对同样的选择,肯定哭着喊着要继续拜堂了,哪怕新郎是一只公鸡,那也好过没有啊!
——眼前这个太子妃,够硬!
不自觉地,众人向苏浅浅投来了钦佩的目光。
对于她这种公然挑衅太子殿下的找死行为,在心中忍不住给她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流云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他从上到下打量了苏浅浅,确定自己没听错话后,说道,“请太子妃移步,跟在下一起去见太子殿下。”
苏浅浅神色平静。
声音清亮。
“好。”
苏浅浅跟着流云离开喜堂。
走往内室,才刚刚进门,便被人扣住双手,押到了太子萧长宁的面前。
萧长宁一身白衣,身上盖着厚重的毯子,侧卧于偌大的檀木床之上,一双狭长的长眉下,是一双不见底的深潭眼眸。
咦——
这个人。
好熟悉。
苏浅浅一顿,忍不住仔细地瞧了太子几眼。
床榻上的萧长宁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身材凛凛,相貌堂堂。
一袭白袍,长眉若柳,身如玉树,如画上的谪仙一般。
削薄轻抿的唇上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
凌厉的眼神,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
是他!
是那夜和她共度春宵的男子!
没错,就是他!
这个残忍的真相,让苏浅浅的嘴角忍不住抽了几下。
见到苏浅浅,萧长宁顿时一惊,紧接着,他袖袍下的手静静地攥了起来。
滔滔的愤怒,充斥胸腔!
他声音低沉,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周身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
“是你!”
是。
就是。
如假包换。
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苏浅浅一阵无语,在心中忍不住吐槽,她怎么就这么倒霉,遇到谁不好,偏偏遇到被自己那个了的男子!
萧长宁乌黑深邃的眼眸一动不动的盯着苏浅浅,不知为何,苏浅浅突然想起了那夜少儿不宜的画面。
她小脸一红,顾盼之际,颇有一幅摄人心魄的媚态。
就在苏浅浅心中思量着,怎么跟萧长宁解释,那夜之事的缘由之时。
下一刻,萧长宁森冷开口。
“把她拖下去,砍了。”
萧长宁话音刚落。
流云的长剑利刃抵住了雪白的脖颈,堵住了她想要逃跑的后路。
剑锋冰凉。
“太子殿下,我是丞相嫡女!陛下亲自赐婚,你要杀我,以什么理由?”冰冷的剑刃抵住她的脖颈,苏浅浅一动也不敢动。
一句话落下。
空气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太子萧长宁自上而下向她走来,他走到她的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眼里染上森凉的杀意。
那夜。
他胎毒发作。
而,眼前的丞相嫡女却趁着他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的时候,把他拖到了小树林欺辱了他!
这理由。
足够把她挫骨扬灰数千万次的吗?
他正愁下手不给力,抓不到那夜欺辱他的采花大盗呢,她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这不是找死这是什么?
好。
极好!
眼神微眯。
一抹嗜血的冷笑随即浮现在了他俊朗的脸庞之上。
苏浅浅做梦也没想到,她竟然会以这种方式遇见那夜和自己春宵一度的男子。
她原本以为,那日过后,和她一夜春宵的男子,不过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睡过即忘。
真没想到,天道有轮回啊!
萧长宁微勾唇角,冷冷地说道,“流云,还愣着做什么!把她拖下去,凌迟处死。”
“萧长宁,恩将仇报!”苏浅浅挣扎了一下,在这个危机关头,她不能慌,她迅速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挺起胸膛说道,“你忘了,那夜吗?”
苏浅浅不怕死。
毕竟,前世特种兵的职业生涯,让她早就看淡了生死,但是,只要能活,她绝不去死。
此时此刻,她想利用那夜之事,为自己搏一线生机。
果然。
听了她的话,萧长宁嘴角抽了抽,全身上下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冷冽。
他的语气,充满了不可置信,“你还敢提那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