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程律黑着脸离开

“程律,行了,别把事情闹太狠!”

陈思念实在忍不下去了,她就算转过身不看覃龙吃泔水的一幕。

光是听到声音,脑海里还是有了画面,立刻开口叫停程律。

程律还是听老婆讲话的,把吃了半桶泔水的覃龙拉起来,扔到一边。

“把店里面的卫生打扫干净再滚。”

“是,是……”

覃龙挺着圆滚滚装满泔水的肚子,去角落拿了拖把,哭着把思念饭店里的每一寸都拖了一遍。

才背后有鬼追他似的,迅速逃离。

陈思念走进来,空气里没有那股泔水的味道,才松了口气,指了指地上的席穆等人。

“他们怎么办。”

程律望向席穆:“你们自己滚,还是我帮你们?”

“小子,我们可是铁龙帮的……”席穆咬牙切齿,今天吃大瘪了,咽不下这口气!

程律说:“没听过,但我可以把你们装进铁笼子里,把你们安排得明明白白。”

“……”

席穆彻底傻眼了,程律是哪路来的大佛,连铁龙帮都不放在眼里。

好,好小子!

席穆咬咬牙:“我们浑身使不上劲儿,怎么走!”

“这个药不妨碍你们行动,就是没力气,仅此而已。”程律的话,让人醍醐灌顶。

好几个混混赶紧尝试了一下,发现果真能站起来,才赶紧打着脚软,连席穆都顾不上了。

踉跄跌撞的,你扶着我,我扶着你,迅速离开。

席穆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死死盯着程律。

“你叫什么?”

“程律。”

男人从兜里掏出来一张名片,递过去,“买药找我,打十折。”

席穆狠狠扯过名片,看了一眼,“我记住你了!”

“不用记住我,你只要记住,管好手底下的人,别来思念饭店惹事。”

席穆脚软手软的离开后,陈思念才坐在程律对面,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刚刚撒出去的是什么东西,这几天内工商局会派人过来检测,我可不想店里出现有害物质。”

到时候卫生许可证过不了关,她非扒了程律的皮。

“你就那么不放心我?”程律睨了她一眼,有点幽怨。

陈思念挑眉,“你觉得呢?老实交代。”

程律从西裤口袋中拿出来几包药粉,上面写了有力齐整的字。

止血的,治疗烫伤的……

“这是?”

程律说:“手受伤了,没办法参与研究,闲来无事就做了点药粉,你拿去用。”

平时在厨房里忙碌,少不了有磕磕碰碰,这些药粉陈思念拿着也方便。

陈思念错愕地看着一脸严肃的程律,程律在关心她?

还特地给她制作了药粉……

陈思念拿着几个药包研究了一下,“你刚刚撒出去的,是止血药粉?”

“嗯。”

“那为什么会有麻痹的效果?”

“我在里面加了山茄花。”

山茄花,又名洋金花、曼陀罗,有麻醉止痛的功效。

他记得之前和陈思念回乡下的时候,这女人走不惯泥路,摔了一跤,疼得闹了好些天。

所以他制作止血药的时候加入了少许山茄花,这药粉外用的话,刚刚好。

但内服会产生麻痹效果,方才席穆等人就是因为吸入了药粉,才导致的轻微麻痹。

陈思念有点激动:“你怎么知道我最怕疼了?程律,这药粉是你研制的?”

“嗯,对你有用就好。”程律耳尖红了红,“你喜欢吗?”

“喜欢!”陈思念把药粉收起来,“这些东西我正好需要,谢谢,多少钱,我拿给你。”

“……”

陈思念很见外的要把钱给程律。

男人刚刚还如沐春风的脸,瞬间晴转阴,蹭一下站起来。

“我走了!”

陈思念愣住,不知道他发哪门子火,“你不吃午饭了?”

程律没回答,陈思念追出店门口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他的影子了。

一连续好些天,程律都在生气,中午的时候也不来饭店了,回到家更是不和陈思念说话。

男人的一举一动幼稚得令陈思念失笑,但她并没把程律的生气当一回事,还是该干嘛干嘛。

连续半个月,饭店也算是进入正轨了,陈思念琢磨着在巷子口贴一张招厨师的告示。

但薪资待遇还得再考虑考虑,多了给不起,少了留不住人,陈思念烦躁得很。

“嫂子,中午好,我要一份宫保鸡丁!”刘民生带着两个汉子走过来,满身药味儿,冲鼻得很。

明明都是这样的味道,可落在程律身上,怎就那么好闻呢?

说起来,程律好些天没在她这吃饭了。

陈思念炒好菜端上去,忍不住多问了两句:“民生,你们程副怎么没一块儿来吃饭?”

刘民生一愣:“嫂子,程副今早就到外省出差了啊,没跟你说?”

出差?

这事儿陈思念还真不知道,程律最近在跟她发火,好多天没说话了。

日常的交流都没有,更别说汇报行程。

陈思念微笑作答:“知道,这不是饭店太多事忙忘了吗?你慢慢吃,不够再说,我给你加面。”

“谢谢嫂子!”

陈思念来到饭店的储物间,把前段时间准备的医药箱翻出来。

拿出里面程律亲手制作的药粉,再联想到这些天男人的闷气。

陈思念借了昏暗的光线,脑海里浮现起男人刚毅的俊脸,还有那双冷漠深邃的眸子。

猛地,心狠狠撞了一下,陈思念的脸瞬间红透,手里的药包像是火炭一样被她扔进医药箱。

程律原来是在气她那天撇清关系,说把药钱给他!

“思念,你躲这儿干嘛呢,客人点了炒菜。”

许丽玲探个头进来,喊了声又到外头招呼客人了,忙得脚不沾地。

拍了拍通红的脸,陈思念回到厨房,颠勺炒菜,慢慢也把脸上的绯红淡下去了。

晚上七点半,陈思念和许丽玲母子二人在饭店解决了晚餐,才锁好饭店大门离开。

回到巷子的时候,陈思念让许丽玲先走。

自己则是绕着空旷无人的街道,缓慢地跑了一个多小时。

到家的时候,早已经满身臭汗,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捞起来。

见她这模样,屋里的人立刻迎上来。

“思念,你又去跑步呢?快,把汗擦擦!”